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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劉萬程這種人,張靜和吳曉波還真不是那麼容易。

莫名其妙消失一天,除了徐潔問他去哪兒了,為什麼電話打不通以外,竟然沒人問他的行蹤,劉萬程感覺太意外了。這等於是告訴他,他在公司里可有可無啊,直接就沒有存在感了。

可這也不能怪別人啊,主要是怪他。他用的這幫人,個個都是精英啊。

公司總部就不用說了,有吳曉波、張靜這二位,一個主外,一個主內,只要沒有大的決策性變動,人家根本不用他操心。而且,人家把他的過問當做是搗亂,根本就不搭理他。

精密製造分廠本來就事兒不多,十分穩定。鑄造分廠有gāoqiáng和張年發兩員大將,生產秩序井然。每天那班後總結會開的,他看見都頭疼,直接不想過去受罪。

新成立的數控機加分廠,屬於合資公司,公司的一半股份,屬於江山機器有限責任公司啊。但管理權和用人權是萬程工貿的。

王浩這幾年算是真正成長起來了,完全可以憑藉自己的能力,看到管理的實質。

擔任精密製造分廠經理的時候,由於設備都是進口的,故障率很低。但數控機加分廠,設備都是國產低端數控,這個故障率會達到怎樣驚人的數字,他心裡沒有底。因此,他主動跟公司提出來,在引進設備之前,要首先跟設備生產廠家溝通,請他們代培維修人員。而且,他要求維修人員不能算工人,必須按技術員的標準對待。

劉萬程這個不外行,王浩能把問題看這麼遠,讓他很欣慰。於是,他組建了以有經驗的機電一體化大學生為主的機修隊伍。原來二分廠的維修組,只留下兩個有豐富維修經驗的老工人,和那些大學生一起去廠家學習機床維修,其餘全部另行分配工作。

王浩的預見是對的。數控機加分廠正式投入生產之後,由於機床數量太少,必須三班倒才能滿足生產需求。這些國產設備很快就開始找麻煩了。

按理說,設備沒出保修期,出現故障之後,生產廠家應該免費維修。可是,廠家拖拉的售後服務水平,直接不敢依靠。

設備出故障,從打電話聯繫生產廠家,到廠家派人過來,至少得等一個星期。廠家設備質量差,售後人員忙不過來呀。然後,總算盼到售後人員過來,不是這裡不對,就是那裡不行,有的時候,一台設備能給你拖三個月!

劉萬程前世是見識過鄉鎮企業引進國產先進設備以後,出現的這些情況的。這其實也不能怪生產廠家,他們能想到產品更新換代,已經相當不容易了。由於生產技術和經驗不足,產品質量差也是正常的。管理體質不能迅速和國際標準接軌,沒有看到售後服務的重要性,這也情有可原。

可這樣一種情況,設備使用單位受不了啊,要不好多國內搞先進設備生產的廠家最終也沒有挺過去,同樣倒閉了呢,技術和理念跟發達國家相比,差的太遠了!

設備壞了,總不能放着成堆的產品不幹,等着廠家修個三兩個月吧?

有了自己熟練的維修工人,劉萬程就可以輕鬆避開過去鄉企吃過的這個大虧,不等廠家來人,自己動手修復,節省了大量的時間。

至於修復費用,那當然得自己掏了,國內到現在都沒有一個合格的律法或者規定,來處理這種情況。

但王浩能提出培養自己的維修團隊,就說明他成熟了,已經算得上一個優秀的企業管理者了。

所以,數控機加分廠,也不用劉萬程去操心了。

沒存在感就沒存在感吧,正好利用這段清閑,偷偷給高秀菊買個房子,好好裝修一下,讓媳婦過的舒服一點。

一個公司,不論有多大,要想生存下去,就得處理好與周邊、上下左右的所有關係。要不然,你就是再遵紀守法,按時交稅,你都一分鐘也活不下去。

劉萬程把公司做這麼大,沒有一套處理關係的機制與辦法,那簡直就算開玩笑了。他的公關部,其實有一半多的人,都是受他直接領導。做的,也是與公關毫無關係的工作。有些敏感的工作,還得必須由他自己親自操做才行。

所以,他手裡好多的錢財,都是外人所不能知道的。就是徐潔,有時候都不能告訴,要不然,當真會嚇死她!

所以,劉萬程手裡有許多錢,都是無據可查的。就好像他剛和徐潔創業的時候,對徐潔講的那樣,企業掙了錢,有一半能歸自己就不錯了。剩下的一半,你得用來搞好各種關係,這叫回報社會。實在用不了,就去做慈善。

不要說國內,就是國外的許多公司,之所以可以做大,也是要遵循這個規律的。

所以,新聞上說的那些企業家的所謂傳奇故事,都是哄孩子的,基本沒有任何可信度。最好,最善良的評價,就是四個字:胡說八道。

這樣一個情況,他從私自使用的資金里,拿出點錢來,偷偷給高秀菊買個好一點的房子,並豪華裝修一下,是完全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兩千年的房價,畢竟還十分便宜,也花費不了太多。

做這些的時候,劉萬程還是十分謹慎的。他基本不和高秀菊直接接觸,而是通過他給兩個人辦的專用手機,悄悄溝通。

在沒弄明白張靜這娘們兒葫蘆里到底埋着什麼葯之前,他必須千萬小心。因為他心裡知道,這娘們兒比她心黑手毒多了。萬一中了她的套,他就只能讓她牽着鼻子走了。

其實,他最擔心的,就是被張靜抓到把柄之後,這娘們兒威脅他要了她,那就亂套了。

張靜在大城裡這幾年,到底學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毛病,他心裡沒底呀。而且,她老是那樣和他不清不楚地搞暖昧,他心裡最怕這個了。他劉萬程可是個正經人,有倆老婆就夠麻煩的了,這再弄出一個來,那就別活了!

好在高秀菊這一世懂事多了,比起上一世來,興許是劉萬程成功了的緣故吧,她很崇敬他,也狠珍惜他們之間的這份感情。對劉萬程,她基本上是言聽計從。

劉萬程和徐潔的家,是在城北面,劉萬程就在城南選了一個新建的小區,以高秀菊的名義,買下了一棟房子,然後找了專業家裝公司過來設計裝修。

公司的位置,差不多是在在城中間的繁華地段,從公司出發,去徐潔那裡和高秀菊那裡,距離差不多。反正他外面的應酬多一些,誰也不好確定他的行蹤。這樣,可以兩個女子都不辜負,他也只能做到這樣了。

高秀菊知道劉萬程的想法,她心裡其實並不同意他這麼干。可不這麼干又沒有別的好辦法。

有了秘密手機,兩個人交流的時間越長,她就越發相信,劉萬程說的,關於前世的那些事情是真的。就算一個人編小說,也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編那麼詳細,甚至包括了許許多多的生活小事,前後一點矛盾衝突的地方都沒有,讓她不信都不成。

她愛着劉萬程,也捨不得離開他,特別是兩個人有了那一晚上的親密,她更離不開他了。

現在,她只盼着劉萬程買的房子趕緊裝修好,她好有一個家,有一個可以讓她和劉萬程單獨在一起的窩。畢竟,老是跑到外面的城市裡,不方便不說,佔用時間還長,很容易露餡。為防萬一,他們有了那一次之後,就再沒敢有第二次。

可是,時間長了,她的心裡竟然痒痒的,忍不住地想着有第二次。

那一次,他們太瘋狂了,以至於第二天上班,高秀菊走路下身都疼。張靜那雙賊眼,總在後面有意無意地盯着她,嚇得她不敢有一點疏忽,強忍着疼痛去按正常姿勢走路。堅持了一個星期,下身才慢慢不疼了。

也恰恰是在這個時候,戴曉嵩又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對她的追求開始瘋狂起來,讓她一下就變得手足無措了。

原先的時候,戴曉嵩只是禮貌地向高秀菊表達自己對她的愛慕,希望高秀菊可以接受他,做他的女朋友。

高秀菊委婉地拒絕了他之後,他雖然沒有死心,依舊無微不至地關懷高秀菊,但還是不出禮貌允許的範圍之內。

可漸漸地,興許是高秀菊始終不給他機會,他就有些着急了,表現竟然大膽了許多。

在一起工作,他總是刻意貼的她很近,天氣熱了,大家都穿的少。這種近距離接觸,幾乎到了肌膚相貼的地步。有時候看她閑着,張靜不在,他還會故意跑到張靜辦公室里來,和她坐在一起閑聊半天,直到張靜回來。

辦公室有落地玻璃窗,工作時窗帘都拉起來,裡面的情況外面看的一清二楚。

要是擱在以前的高秀菊,遇上死皮賴臉糾纏自己的人,早高了嗓子罵上了,或者乾脆就大耳刮子扇過去了。

可是,接受了禮儀訓練,又在張靜diàojiào下工作了半年的高秀菊,已經完全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工人高秀菊了。

如今,再要她像當年罵劉萬程那樣,跑到二分廠辦公室里,大嗓門不管不顧,她覺得那是很不文明,很丟人的事情了。

再說,戴曉嵩雖然做出了有些過分的親密動作,嚴格來講,還是沒有真正去成心觸碰到她,也沒在禮儀上有失禮的地方。

戴曉嵩這些似出格又沒出格的行為,讓現在的高秀菊真就不好意思說什麼。她有時候會在電話里偷偷和劉萬程說,劉萬程竟什麼也沒表示,高秀菊心裡就有些生氣。還說我是你前世媳婦呢,要是別人這樣揩徐潔的油,你恐怕早就不願意了!

既然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看你管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