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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樹知春不久歸,

百般紅紫斗芳菲。

楊花榆莢無才思,

惟解漫天作雪飛。

暮春,晚霞漸漸退去,和風在濕涼的黃昏微微流動。波光粼粼的湖面,一陣微風拂過,湖畔長長的柳條飄灑在湖面上,濺起點點水花,泛起層層波紋。

一名少年獨坐湖邊,靜靜凝望着微微蕩漾的湖水。少年面容俊朗,眼神深邃,身形修長,着一襲黑色長袍,結合眼前這幅美景,讓人情不自禁就生起一種濁世佳公子,翩翩美少年的感覺。

然而,少年雙眸的深邃只是一閃即逝,很快又恢復到了迷茫的神色,面露痴呆之狀,瞬間便破壞了那種意境。

“子浩,你怎麼又跑到這裡來了?”

一道宛若黃鸝的聲音響起,使得少年終於回過頭來,待看清來人之時,臉上迅速泛起了一抹憨笑:“凝兒小姐,你回來了?”

少女忽然雙腳一錯,飛掠開來,瞬息便已至憨傻少年面前,不滿的道:“都說過多少次了,讓你叫我芷凝或凝兒都可以,幹嘛非要叫什麼小姐?”

“嘿嘿,凝兒小姐對我最好了,一回秦家就來看我,還救過我的命,我聽你的。”憨傻少年笑嘻嘻的回道,似乎“凝兒”這兩個字一喊起來,心就有種莫名的舒坦。

“哎,都過去這麼久了,你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嗎?”少女知道很難讓眼前的少年改口,也沒在這上面多做計較,反而一臉關切的問道。

“想不起來!”

少年搖了搖頭,旋即又露出沉思狀,氣質大變。彷彿在這一刻,他連整個人的氣勢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少女靜靜的立在一旁含笑而視,她就喜歡看眼前少年的這副表情,總覺得這個時候的他,身上蘊含著一股不可言喻的吸引力,讓得她的一顆芳心都微微顫動。

“雖然其他的我想不起來,可我還記得自己的名字不是么?”良久,少年略顯失望的回過神來,便發現少女臉上掛着擔憂之色,立即改口道。

“哎!”少女輕輕嘆息,不禁想到了半年前的一幕場景。

那一晚,一道金色的光柱從天而降,將黑夜照耀得猶如白晝一般,天空的異象開始顯現。

這道光柱剎那間化作成為一條五爪金龍,金龍渾身光芒閃耀,兩隻碩大的瞳孔內蘊含無上威嚴,它先是俯瞰了下方大地一眼,繼而騰躍而出,扶搖直上,循着天際遊走了一圈。

半響之後,金龍再次回到原處,傲立於九霄蒼穹之巔,繼而慢慢凝聚為一輪金色的太陽,懸掛當空。

這一夜,所有人盡皆為之震動,天際上空掛着一輪金色的太陽,群星退避,光耀四方!

就因為這一晚天現異象,耽擱了少女從宗門返家的行程,第二天才趕回家族。卻不想在離蘇陽城不遠處的山谷,發現了一名身受重傷的少年。

她還記得,當時這名少年渾身血跡斑斑,瀕臨死亡,忽起惻隱之心,才將他帶回了家族。

直到天之後,少年才幽幽醒轉,只不過當時他的臉上儘是茫然,問了半響,也只是從他口知道,他的名字叫“鍾子浩”。

除此之外,少年便什麼都記不得了,甚至連自己來自哪裡,年齡多大都忘得一乾二淨。

少女猜測,這個叫鍾子浩的傢伙可能是獨自外出遇到妖獸,逃命的時候慌不擇路,從山上摔落下來。否則,他的傷勢怎麼會那麼重,甚至連記憶都失去了?

而這名少女的來頭卻不小,她叫秦芷凝,年方十,身材高桃,體態輕盈,言行舉止端莊嫻雅。烏髮如漆,肌膚如玉,美目流盼間都會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風韻。她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艷而不俗,千嬌百媚,無與倫比。

她是秦家當代家主的掌上明珠,也是蘇陽城公認的第一美女。不但容貌傾城,更是天賦卓絕,早已被玄羽宗長老收為親傳弟子,有着聚元境九階的實力。

這個世界武道為尊,普通武者想要修鍊,必須從練體境一階開始,只有達到九階巔峰之後,才可能突破至聚元境。而如秦芷凝這般年僅十歲就能將修為提升至聚元九階的人,可以說是難得的奇才了。

須知,連她的師父也不過化海境後期的修為,而玄羽宗實力最強的太上長老,倒是突破到了天極境。天極境的武者也被稱為強者,他們除了實力強大之外,還能脫離地面重力的束縛御空飛行,這可是成千上萬武者夢寐以求的境界。

“好了子浩,我覺得你年齡應該不比我小,並且秦家每個人也沒有將你當外人看,所以稱呼上面的就不用那麼講究了,跟我回家吧?”秦芷凝擔心鍾子浩為尋回記憶失敗留下心結,又將話題兜了回來。

“嗯,好的!”鍾子浩憨憨的點頭回道,臉上卻閃過一絲苦悶之色。

老實說,他在秦家過得並不好,因為在秦家,除了眼前這位漂亮的大小姐對他照顧有加,家主大人對他不聞不問之外,其他人都看不起他,甚至直接喚他傻子。

這不僅是因為鍾子浩失憶痴傻,更因為他在秦家幾乎是白吃白喝。而最為重要的一點,是發現他不能修鍊元力?

在這個世界,不能修鍊的人無法成為武者,與廢物無異。

元力修鍊本來是需要晉入聚元境才可以的,練體境的武者只需要修鍊**,增強肉身強度,為聚元境修鍊時吸收天地元力做準備。可是,鍾子浩連練體境的一些武技都不能施展?

關於這一點,外人都說他沒有修鍊天賦,只有他自己知道並非如此。他覺得,似乎自己的身體之內,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排斥這些武技;有的時候,他甚至有種錯覺,自己的身體在嫌棄這些拳法武技?

鍾子浩還有很多疑惑之處,比如,每當秦家的一些少男少女欺負他的時候,只要自己一發怒,就能感覺到體內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滋生而出。假如真和這群人打架,他反而不敢出,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打死了對方。

每當和秦家的人鬧了不愉快之後,他便會獨自一人來到這個湖畔靜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