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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幕下,聖毒鼠猶如一個幽靈刺客,在神不知鬼不覺中,躥到了重甲猿龜的身旁,銀獠毒牛則是退了下來,前去支援別的稍微弱勢的妖獸,而重甲猿龜的身影,便如一道利劍,緩緩深入到了血魅狐群的腹臟!

血魅狐群中,作為沖在獸潮前列的血獸種群,此刻它們的粉瞳中竟湧起一股陰冷驚恐之感,那是一種不可捉摸的氣息,卻又實實在在地朝它們靠近着,這股氣息,於它們而言,恐怖如神魔,彷彿只要它一降臨,便是它們血魅狐群的死期。

可是,奈何它們再驚惶不安,卻也感覺十分無力,因為它們根本感知不到這股氣息究竟從何而來,只能陷入了無盡的恐懼之中。

重甲猿龜周邊,一隻只血魅狐詭異地倒下,充滿魅惑的粉色眼瞳中瀰漫出一抹死灰之色,而它們如靈蛇般的身軀,竟也被一種可怕的毒素緩緩侵蝕,爾後陷入了一種散發著惡臭的潰爛之中,死不瞑目。

“看那!那是誰的重甲猿龜,它怎麼跑進血魅狐群里去了?”突然,在青丘門陣營這邊,有人赫然望見了深入敵方的重甲猿龜,不禁驚顫道。

這不是送死的節奏嗎?

血魅狐群足足有數萬,而徐龍淵和唐烈概念中的“中央”,只是到一個甲刺靈術不會傷及無辜的位置,而如今,那隻龐大的重甲猿龜,已經慢悠悠地爬進了近十米,這種深度,對於一隻妖師六階的妖獸來說,已經是絕境。

這一聲呼喊,瞬間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盡數攏聚到了那道行為怪異的重甲猿龜身上。

“青丘門中,似乎只有徐龍淵師兄有一隻這樣的重甲猿龜吧?”一道弱弱的疑問聲響起。

驀然間,無數道目光又聚焦在了徐龍淵的身上。

“徐師兄,你瘋了嗎,快讓重甲猿龜回來啊,這和送死有什麼區別?”有人急勸道。

忽然,又一道聲音響起,語氣驚詫,道:“你們看,那重甲猿龜周圍的血魅狐居然都死了,你看!又一隻死了!根本沒有一隻血魅狐能近的了重甲猿龜的身軀。”

嗯?

什麼情況?

所有關注到這邊的青丘門弟子腦袋上似乎都蹦出了許多問號。

就在這時,徐龍淵驚喜道:“夠了!重甲猿龜,重甲防禦!擺尾!甲刺靈術!鋒銳術!”

轟!

四道妖術頃刻間釋放!

眾目睽睽之下,重甲猿龜身上宛若覆上了一層堅實厚重的防禦鎧甲,一記兇猛的擺尾便抽開了附近礙於重甲猿龜行動的血魅狐,一道烈焰般的火紅色身影從天而降,竟緩緩駝起了重量約為上萬斤的重甲猿龜。

“是徐師兄的烈焰駒!徐師兄到底想幹嘛?”

“奇怪,這一幕我怎麼似曾相識呢?”有人嘀咕道。

“我知道了,徐師兄是要釋放甲刺靈術了,你看那景象,不就跟當初徐師兄挑戰蘇賢的場景一模一樣嘛!”

嗡!

黑夜下,一隻龐然大物徐徐升空,而那道火紅色耀眼的身影,猶如一顆璀璨星辰,僅在瞬息之間,便吸引到了萬眾矚目。

半空之中,重甲猿龜傳來一聲雄渾的低吼,然而覺得身下一輕,原來是烈焰駒已經承受不了如此這般的負重而率先離開了,在快速的下墜過程中,一根根閃爍着寒芒的鋒銳骨刺暴射而出,猶如疾風驟雨,齊齊射向了周圍的血魅狐群。

這種攻擊,與之前在神勇峰擂台上的如出一轍,雖然少了那種高速旋轉之力,但也足足覆蓋了方圓二十米之地。

嗚嗚!

甲刺雨遍及範圍之內,所有血魅狐都驚懼地哀嚎嘯戾着,恐懼地想往周圍跑去,可是,獸擠獸,又何處可去呢?

嗤嗤!

一根根如利針般令人心悸的甲刺洞穿了近百隻血魅狐的玲瓏身軀,一片悲苦凄厲的哀嚎聲響起,而城牆上,卻是響徹着歡呼聲。

“徐師兄,好樣的!”之前一些對徐龍淵冷嘲熱諷的弟子已經暗暗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徐師兄,我就知道你和那蘇賢不是一丘之貉!”

對於周邊的讚美聲,徐龍淵罔若未聞,此刻,他隔了這麼遠的距離與重甲猿龜溝通,是一件極其耗費神念和精力的事,而且,接下來最困難的,無疑是讓重甲猿龜安然回歸。

轟!

重甲猿龜從兩三丈的地方轟然墜地,身上的重甲防禦微微出現了裂縫,但重甲猿龜卻沒有時間理會身上的劇痛感,而是瘋狂地往回爬着。

此刻,重甲猿龜的一番壯舉已經引起了全體血魅狐群的注意,陡然之間成了眾矢之的。

隨着一眾擁擠而來的血魅狐群,饒是聖毒鼠也有些力不從心了。

數量太多了,毒死一隻又撲上來一隻,聖毒鼠已經將體內的妖氣催動到了極致,旋即眸子一凝,彷彿震怒般,低鳴嘶吼一聲,一股濃綠色的毒氣釋放而出,緩緩朝周邊逸散開來。

而重甲猿龜在毒氣瀰漫的剎那,就將腦袋、四肢和尾巴縮進了重甲龜殼中,因為這股氣體,太可怕了,怕是它的重甲龜殼,都要受創。

隨着毒氣擴散,周圍如潮水般湧來的血魅狐竟一隻只詭異地倒下,身上如生長出了毒膿,一個個炸裂,緊接着屍體化為一灘灘黑紅交加的血水。

“這是什麼?”城牆上,無數人都震驚了。

那股神秘的氣體,竟又在頃刻間覆滅了上百隻血魅狐。

可惜,饒是重甲猿龜的龜殼上,竟也出現了一個個血窟窿,似是潰膿,往外躺着許多血水。

聖毒鼠的身形很不起眼,卻宛如一個死神,頃刻間震懾住了四周的所有血魅狐,只因血魅狐群已經捕捉到了這道渺小如蟻的身影。

帝妖獸的威嚴,神聖不可侵犯!

就在這番詭異的凝望注視下,重甲猿龜居然一路暢通無阻地緩慢爬了回來,氣息虛弱地鑽回了妖宮之中,而聖毒鼠也在不知不覺中潛了回來,來去無蹤,縱橫無敵,如今卻疲憊地趴在了唐烈的肩膀之上,安然地閉上了眸子。

顯然,剛剛的那番攻勢,已然掏空了聖毒鼠。

畢竟,它現在只有妖師四階啊!

“徐師兄,對不起了,重傷了你的重甲猿龜。”一旁,唐烈用一種極低的聲音抱歉道。

徐龍淵卻是一臉心滿意足地擺了擺手,攬着唐烈消瘦的身子,笑道:“若沒有阿綠,我的重甲猿龜怕是回都回不來了。如今,只是重傷而已,不算什麼。”

聞言,唐烈也是展顏一笑,這是他這一個月來,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雖然重甲猿龜是狼狽而歸,但它此行的壯舉已經徹底激發出了青丘門這邊的氣勢,慷慨激昂的進攻聲再度響起,至於為何那上百隻血魅狐會靈異死亡,儘管大家心裡存疑,但大敵當前,這般疑惑很快就拋諸腦後了。

更沒有人會聯想到聖毒鼠的身上。

因為,這些人可能連聖毒鼠是什麼都不知道,那完全是一個陌生的領域。

……

距獸潮爆發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此刻,戰況慘烈,血流成河,冰寒凍土之上所流淌的血液,已經快滲入厚重堅實的城牆了,而局面又遠遠不是眾人想象中的那種僵持之勢,而且,勝利的天平,已然大幅度朝血獸傾倒。

城門下,宗門一方殘存的妖獸已不足萬了,大多數的妖獸都受傷被收回了妖宮中,而戰場上的數千隻妖獸的修為平均也才在妖師五階,少有妖師八九階那般鳳毛麟角的存在,大部分卻都是妖師低階,往往三四隻合起來,才能堪堪抵擋一隻血獸。

反觀獸潮,半個時辰的戰鬥中,它們雖已隕落了上萬血獸,可謂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可剩餘八萬之多的血獸,仍是精力充沛,躊躇滿志,而宗門勢力這邊,大多卻已經是老弱病殘了。

轟!

就在這一刻,異變突起!

慕萱,終是支撐不住了,她的三大妖獸只能說是拖住了十隻妖靈境的玄冰血蟾,卻根本沒有能力將它們斬殺,撐了半個時辰,此時的慕萱已然是強弩之末,而她的三大妖獸,也紛紛重傷,最終也只是換來了重傷了對面的三隻玄冰血蟾,輕傷了兩隻,另外五隻卻依舊完好無損,戰力鼎盛。

而在另外三大真傳弟子那邊,莫幽等人也一直咬牙支撐着,其中數莫幽和墨善戰功顯著,兩人在半個時辰內各自斬殺了三隻玄冰血蟾,再與剩餘的七隻玄冰血蟾苦苦周旋着,根本分不開身。

戰場之中,壓力最大的無疑是長老嚴亦了。

一旦嚴亦面對着數十隻玄冰血蟾敗落,那這場抵禦之戰便敗局已定,等待着上萬宗門弟子的將是一場殘酷血腥的屠殺。

然而,從現在看上去,嚴亦這邊還算可觀,在絞殺榕植圍困不住六十多隻玄冰血蟾時,嚴亦果斷再喚出了他的第二妖獸,妖師七階的青獠蟲。

待青獠蟲一加入了戰局,局勢瞬間在往嚴亦這邊傾倒,在半個時辰內,已經有三十八隻玄冰血蟾隕落在了青獠蟲和絞殺榕植的合擊之下,很快就可以幫助宗門這邊挽回大局。

然而,嚴亦的神念在同一時間內掌控兩隻妖獸,也已經是他的極限了,青丘門那邊,他根本無暇顧及。

戰場之上,青丘門面臨的局勢受萬眾矚目,處境卻又萬分灰暗,猶若一隻待宰的羊羔,已然失去了負隅抵抗的資本,在萬念俱灰之下,驚惶面對着群獸的割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