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柳翩給自己老爸老媽，劉誠老師，還有許阿姨相繼打電話報喜。
老爸老媽他們早在下午的時候就知道了，就是劉誠告訴他們的。對於兒子能考出一個音樂狀元，他們既是驚訝，又是高興，老爸的神情中甚至還帶着一絲後怕和慶幸。
他慶幸自己沒有和柳翩的夢想背道而馳，沒有強行把柳翩的人生軌跡掰到柳翩不喜歡的方向。
若不然.....
還能出現這個音樂狀元嗎？
至於劉誠，則不是太詫異，而是很欣慰。在他看來，柳翩的實力完全對得起這個狀元。到目前為止，柳翩的歌都在這裡錄的。柳騙子的實力有多強，他可以說是最清楚的一個。
至於許榕，則在電話里笑盈盈地誇柳小朋友厲害，還提醒柳翩欠自己一次大餐呢。
柳翩則打着哈哈，說是有時間了再請。
現在他是沒心情去對付其他事情啊。
接下來幾天，柳翩算是體會到出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感受了。雖然他一走出校門，就沒多少人認識他，但在學校里，回頭率那是杠杠的。
一首《倔強》火爆校園，一個音樂狀元把他推上了校園輿論的巔峰。
走在校園內，特別是秋實樓這片，柳翩可謂是吸引了無數目光，甚至有人還偷偷地拍柳翩的照片，然後曬到自己的朋友圈裡面。
好給自己其他學校的朋友看看，滿足他們的好奇心，讓他們看看柳翩卸了妝到底是什麼樣子。
元旦文藝晚會上，柳翩那驚鴻一瞥的表演，着實亮瞎了眾人的眼，震聾了大家的耳朵。不過那會兒化了妝，大家見不到柳翩的真容。
有些人還覺得柳翩是化了妝外加PS過的網紅臉，心中很是不屑。但一看了素顏生活照後，這些人瞬間無話可說了。
特么的....
這傢伙是挺帥的啊.....
不科學啊！
而無論是在中學還是在大學，帥氣都能給男生加分，而且中學加得更多。加上柳翩一手橫溢的音樂才華，七中不少女生都對柳翩抱有欣賞之意。
下至高一，上至高三！
只是少女們不知道柳翩的本性，也不知道那張嘴裡的話，多半都是假的。若是真的知道了，估計柳騙子那光輝的形象要跌好幾個層次。
所以柳騙子這幾天，能不說話的時候，就一直閉着嘴巴。走在校園裡，迎那別人的目光，他也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痛並快樂着啊。
柳騙子現在是真的有點悲喜交加。為自己成為大家眼中的焦點人物而開心，又為大家過多的關注而難受，可以說是很彆扭，渾身不自在。
生活和舞台還是有區別。
就像柳翩會在舞台上化精緻的妝容，不會在平時生活中化妝。
在舞台上，柳翩迎着再多的目光，都無所謂，因為他自己知道，那是在表演節目。而在生活中，他又不是無時不刻在“演”，大家的目光也不是“觀眾”看“表演者表演節目”。
只能說，柳翩暫時還有一點不習慣這種生活中被無數雙視線盯着的感覺。
直到幾天後，這波熱度慢慢褪下，學校里的學生也不像以前那樣看外星人一樣看柳翩了。柳騙子自己也慢慢適應了在各種各樣目光中“生存”的生活。
別的不提，柳翩對新環境的適應能力還是挺強的。
從默默無聞，到小範圍內出名這個階段，他算是跨過了。
......
一月七號，周日。
下午，柳翩準備回學校的時候，一個電話卻突如其來地打到他這裡。
拿出手機一看，陌生號碼，不過來電歸屬地倒是江城。
“喂？哪位？”
“柳翩同學，才分隔一周，就聽不出來我的聲音了嗎？”陳立輝在電話那頭笑道。
“抱歉，真沒聽出來。”
“.....”
陳立輝強調道：“我是葉文軒的經紀人，咱們見過好幾次了，我還給過你名片呢。”
柳翩狡黠一笑，他怎麼可能聽不出來這個聲音？“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差點被鎖在我們學校的大叔啊。”
我鎖你妹啊！陳立輝一臉蛋疼之色，“往事就不提了，不提了。對了，你今天下午有空嗎？”
“沒空。”
陳立輝似乎早料到柳翩會這麼說，“先別急着拒絕嘛，我是來找你約歌的，價錢好商量。”
“找我買歌啊？”柳翩摸着下巴琢磨，“買哪首？”
“新歌，你還沒發表的。”
翹起半邊眉頭，柳翩想到手上那首歌，點點頭：“行，我這裡正好還有五六首沒發表的歌呢。”
這麼多？陳立輝雙眼放光，自己這次是要撿寶了啊。
“那下午咱們約個時間吧，如何？”
“OK，你說個地方吧，不過別太晚了，晚上我還要上晚自習呢。”
陳立輝點頭應是。最後，陳立輝定在了學校外不遠的一家咖啡廳。柳翩得知後，把《知足》的詞曲都寫出來，然後帶着赴約。
等柳翩到了咖啡廳後，才發現陳立輝早已等候多時了。
“大叔，抱歉啊，來晚了。”
“沒事，坐吧，想喝什麼自己點。”
聽着系統提示聲，柳翩掃了一眼菜單，最後還是點了一杯奶茶，就和上次賣劇本時喝的一樣。
兩人見過幾次面，還算不陌生，陳立輝這種混娛樂圈的經紀人，更是不會在乎這些。“柳翩同學，聽說你有五六首沒有發表的歌？”
“對啊。”
“是打算賣出去嗎？”
柳翩猛地喝口奶茶，表情憂傷，“賣，當然要賣！畢竟我太窮了。像這種奶茶，我要攢一周的零花錢才買得起。”
陳立輝眼皮子一抖，這小子怕不是故意賣慘，好提高價格吧？
“哈哈，那你算是找對人了。要賣歌，早點來找我嘛，只要質量過關，我來者不拒！”陳立輝大義鼎然，一副良心商家的模樣，“這次你是打算全部都賣掉嗎？”
“只賣一首。”
一首....
陳立輝心底無奈，突然覺得自己浪費了好多表情，不過有一首算一首吧。
“能讓我先看看歌嗎？”
“行啊。”柳翩掏出詞曲給他，反正版權註冊過，他也不擔心人家拿了就跑。
“《知足》...”看着這個名字，陳立輝總覺得有點刺眼，不過再一看曲子和歌詞，覺得這歌的確還不錯。他身為音樂經紀人，自然還是有音樂素養的，相關專業技能也不差。
“喏，這裡還有我錄的小樣。”柳翩打開手機，點擊播放，“隨手錄的，不是很正式，你聽個大概就行。”
陳立輝聽了一遍，再聯繫到手中的詞曲，更加確定了要買這首歌的心思。
“這首歌還算可以吧。”陳立輝點點頭，表情有點遺憾。輪演戲，我也會啊。“柳翩同學，在我看來，這首歌可沒有《假如》和《倔強》那麼經典，只能算是中上水平。”
聞言，柳翩心裡不屑，也開始演戲，“也是，不瞞你說，《倔強》那首歌要賣的話，我的心理價格是一百萬的。至於這首歌，那就打個折，八十萬吧。”
噗！
陳立輝鼓起嘴，一口咖啡憋在嘴裡，差點吐柳翩一臉。
80萬？
國內最的歌詞創作人，寫一首詞特么也才十萬塊不到吧？
即便你把曲也作了，也賣不到八十萬吧？
“八十萬不可能，即便買斷這首歌的所有版權都不可能！”
現在詞曲作家，賣詞賣曲，都是賣的使用權。最後歌曲成品出來後，還能從各種渠道收取版稅，比如KTV等等。
柳翩的《演員》和《說謊》就有版稅，是由華夏音樂著作權協會通過它們的渠道徵收的，最後再交給柳翩。華易雲那邊，柳翩那會兒名氣小，純屬免費借人家平台播放，沒有獨家授權。所以導致這兩首歌，在很多音樂網站都有。
現在的話，單單買個使用權，八十萬的價格，陳立輝說什麼都不會同意。
那怕是傻子才會同意這個價格。
如果完全買斷，把署名權什麼的也都買過來，讓柳翩和這首歌徹底一刀兩斷，成為葉文軒自己“原創”的東西，再在八十萬的基礎上降一降，那說不準陳立輝還能接受。
這些東西，柳翩自己也是清楚一些的。既然賣歌，不能沒有準備啊。
八十萬純屬大開口，柳翩也不指望陳立輝能答應，“那我就忍痛割愛吧，五十萬，詞曲你都拿走。”
陳立輝心裡翻白眼，“最多十萬。要知道，國內頂尖作詞人，一首歌也不到十萬塊，你現在啥名氣都沒有，就算寫了曲，也賣不到這麼多。而且，你也只打算賣使用權吧？署名權什麼的，你還是會保留吧？”
十萬？
這個價格已經很接近柳翩的心理底線了，他也查過，國內一些作詞大佬，填一首詞也才幾萬塊錢。自己現在把曲也作了出來，林林總總加起來十萬，的確算是不錯了。
不過柳騙子不想就這麼認輸啊，“再多點？十五萬？”
“十萬！”
“十四萬？”
“十萬。”
“十二萬，不能再少了。”柳翩叫囂，“再少就不賣了，我自個兒唱。”
陳立輝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十二萬把詞和曲一起買了過來，不虧。況且這首歌的確是好歌。
“行，就依你，十二萬。”陳立輝笑了笑，“但是的話.....”
“但是什麼？”
“你哪裡具體還有幾首歌？”
柳翩裝傻：“五首吧。”
陳立輝眯眼，“如果這五首歌和《知足》的質量差不多，我可以六首一起打包買，九十萬！平均下來，每首就是十五萬！”
柳翩沒有立刻回答，心裡問：“系統，這樣水平的歌，你有多少？”
柳翩心裡豎起大拇指，系統大哥，還是你厲害！
回過神，柳翩搖搖頭，“算了，就賣這一首。”
“真的不考慮考慮？”
“你沒見到這首歌的名字嗎？知足啊，大叔！”
陳立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