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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椅子上轉過身的姚衣長長出了一口氣。

他自己的經歷從第一天就被他改變了,記憶中二十年前,他沒有退學,畢業了還去美國進修,進修回來才相的親。

所以他以為來的姑娘不是那個人。

其實他本來就沒抱什麼期待,畢竟有些事還是被他改變了,所以今天來的誰他進門之前還真不確定。不過現在看來,一切剛好。

姚衣跟上姑娘的腳步,看着她的背影,只覺聘聘裊裊,輕若燈影。

光影伴隨着她延展到陽台,大理石台的冰涼與晚上山間的涼風讓她稍稍平復了些心情,這種場面她真是應付不來,若不是生來是個聽話的孩子,今晚連來都不會來。

隔着一扇玻璃門,姚衣正站在門外。

江靜姝趴在欄杆上的樣子扯出了他不少的回憶,那些回憶里,靜姝也常常會這樣子。

今天在裡面,他表現的所有不認識的樣子,都是裝的。

除了打量一眼她,那是真想看。

因為20年過去了,姚衣自己都不太記得20歲的江靜姝是什麼樣子,他也擔心會有什麼蝴蝶效應,比如江靜姝不來了,又或者她長變了,又或者雖說是江律師這個家族那個大她三歲的江靜敏。

還好,一切都和記憶里一樣。

畫面讓姚衣覺得有某種溫暖,他看着看着忍住輕笑出聲。

小聲響驚動了江靜姝,她馬上轉頭來看,眼色驟然而緊,“你怎麼來了?”

姚衣得想辦法讓她放鬆下來,恰好,他也有辦法。

所以他有些調皮而無理的說:“這是我家,我怎麼不可以來?”

江靜姝語氣一滯,她是個脾氣很好的人,並不會生氣,相反,太正經會讓她局促害怕丟人,不正經她就舒服多了。講那麼多其實就八個字,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你比小時候調皮多了。”

姚衣雙手插兜,低頭一笑,走近了兩步,“你還和小時候一樣,不肯說話。”

這麼一說倒生出了幾分老友重逢的感覺。

江靜姝轉過身來,風揚着她的秀髮,她迎着晚風微笑,這個時候她會說…

“我沒事的,你其實不必跟出來。”

然而這句話是姚衣說的。

真真切切是姚衣說的。

江靜姝平靜的臉色生出訝然,揚起頭盯着滿是笑意的姚衣,他充滿自信的表情讓她覺得有些神秘,“你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

因為這是個非常善解人意的人,就怕自己給別人添麻煩。

不過剛剛見面,姚衣可不會這麼說。

“我猜的。”他說道。

江靜姝有些疑惑了,“你這人奇奇怪怪的…”

“哪有,”姚衣笑着道:“以後你就會了解了,其實不怪。”

但是很帥,嗯。

江靜姝也不糾結於此,她問道:“你為什麼不要花家裡的錢?”

姚衣說:“因為我是男人啊,男人是要掙錢養家的人,不是讓家養着的人。”

這些矯情的話都不是隨便說的…換個人可能覺得他大男子主義,但江靜姝是百分百的小女人。

所以她聽了會很受用,果然她更加溫柔的說:“你和我所知道的富二代不太一樣。”

“其實我壓根不喜歡富二代這個詞。”

“嗯?為什麼?”江靜姝撩開被風吹進嘴巴里的秀髮,疑惑的問。

姚衣道:“這不是個好詞,社會也不喜歡我們這樣的人,其實只是個描述事實狀態的名詞,但一說出來,就讓人覺得這個人很不懂事,很沒用,除了投胎,啥都不會。”

最後的八個字讓江靜姝噗嗤一笑。

姚衣繼續說:“其實哪是那麼回事,我認識的大部分家庭,對孩子的教育都很重視,雖說又有錢又是名校畢業讓人很氣,可事實就是如此。”

“那你幹嘛退學?”

“985我可以讀完,但沒必要。”

江靜姝忽然覺得有些羨慕這人了,相比起來,她就只會按部就班。

“我們回去吧,出來太久不好。”

“好,聽你的。”

“謝謝你能出來,我感覺現在放鬆多了。”

“不客氣。”

江靜姝走兩步身子頓了一下,她有種玄妙的感覺,“我為什麼感覺你好像很了解我一樣?”

姚衣抿着嘴唇,神秘的笑了笑,沒有作答。

江靜姝跟上他,追問道:“噯,你怎麼走了?”

姚衣說:“今晚過後,你來找我,我就告訴你。”

其實理由很簡單的,

因為你是我前世的老婆啊。

……

……

江靜姝的確是這樣的性格,善解人意到逆來順受。

可惜那會兒的姚衣完全不是什麼感受過生活滋味的良人,他感受的都是女色的滋味。

因為父親的威嚴,因為江靜姝蠻漂亮的,他接受了相親的安排。很年輕,25歲,一個搶手的富二代就是已婚了。

暴殄天物。

而且是絕不會離婚的那種,因為靜姝的性格很招姚爸姚媽喜歡,姚衣敢提一句離婚,老爺子就敢踹他。

然而25歲的姚衣用句俗話就叫小伙兒全身都是火,身體倍兒棒,又沒有貧窮xiànzhì他,所以怎麼會一直只讓一個人替他擦槍?

而且針對他的yòuhuò也多,畢竟是姚家公子,即使結婚了,也擋不住那些鶯鶯燕燕飛蛾撲火,這種情況下只有意志特別堅強的人才會守住道德底線。

姚衣完全不是、

於是,從rénqīshǎofù到zhìfú少女,從oL白領到模特空姐,姚衣是走南闖北,起早貪黑的找人給他擦槍,什麼辦公室里,車裡,都是基本操作,但凡出差那都是dǎpào之旅,只要加班那少不了紅袖添香。

要不說,再次年輕回來,彌補遺憾是一回事,重活自我是一回事,最開心的大概還是老二恢復了……醒則如槍出如龍,蛇紋繞身;眠則似怒蛙待鳴,腎水綿綿,這比多掙多少錢都給勁!

說起來,這麼描述那一段可能稍顯誇張,但這的確就是姚衣生活的寫照。

至於江靜姝,或瞞或騙,或哄或吵,總而言之,她這個性格是被姚衣吃定了。

碰上賢者時間的時候,姚衣也會暗自懊悔,叼着煙想着自己媳婦兒,人長的漂亮,性格那麼好,她真的不應該被那樣對待。

人家常常說這輩子你的恩我只能下輩子還了,

是了,上輩子姚衣欠的債,這輩子的姚衣來還了。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