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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梧男子站在水池旁,由於側對着她,看不清他滿面的傷疤,只覺得他如刀削般的輪廓,端是冷酷剛毅,讓她不由得晃了下神。

他們幾兄弟的容貌都不差,傅二哥若是面部未受損,依着他孔武有力的身軀,以及打獵的手段,也不會到現在還無人問津。

如今她的治癒系異能不止全部恢復,實力更甚往昔,治療他多年前燒傷留下的傷疤,可謂是輕而易舉。

只是這事她該如何開口?

柳媚兒望着他的側顏,不知不覺的出了神。

一直落在身上的視線,讓傅凌寒面部僵硬,心中有幾許緊張。

“傅二哥。”

猛然聞到她的聲音,他心口一慌,“柳姑娘,可有何事?”

“水要溢出來了。”柳媚兒瞧見他有些不自在的神色,抿唇一笑。

傅凌寒面色漲紅,裝作鎮定的拿起一旁的木塞子,堵住了石洞。

在他提着木桶要離開之時,卻聽到她再次開口。

“傅二哥,我最近琢磨了一個蛻皮重生的藥方,想為你治療一番,不知可否?”

傅凌寒微微一愣,待反應過來,沒有遲疑的回道:“好。”

他這麼爽快的答應了,柳媚兒反而有些詫異。

他雖然沒有表露出來,但是她知道對於他布滿傷疤的臉,他心中還是有些自卑,現見他沒有絲毫異常,一口應下,她覺得有一絲意外。

“傅二哥,我這就回去調製葯泥。”柳媚兒沖他笑了笑。

抱着謹慎的態度,她不能當下就為他醫治好面容,以免被人察覺出異常。

“好,辛苦柳姑娘了。”傅凌寒面色如常。

對於自己這張臉,說他一點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從小到大,為此他受盡嘲笑,聽到她替他醫治面容,心中儘管激動,但是一向沉穩的性子,讓他沒有表露出來。

柳媚兒出了廚房,和外面的四郎打了聲招呼,就走出了院子。

回家的路上,碰到五郎提了個罐子,手中捧着幾個大碗,迎面走來。

“媚兒,你怎麼回來了?”傅凌雨看到她往回走,問道。

柳媚兒笑道:“你快去將綠豆湯送過去,等會兒替我磨葯。”

傅凌雨應下,就加快腳步朝大院子里走去。

柳媚兒站在土路上等了片刻,就看到五郎小跑了過來。

兩人邊說著話,朝家中走去。

進了院子,酒坊和糕點坊一向如常。

柳媚兒到了曬制草藥的架子旁,挑選了幾種晒乾的草藥,遞給一旁站着的五郎,“你把這些草藥都磨成粉。”

“媚兒,這藥粉是……?”望着和以往配置不同的草藥,傅凌雨疑惑的問了一聲。

柳媚兒見他問起,就把為傅二哥醫治面容的事情說了出來。

聞言,傅凌雨激動不已,“媚兒,二哥的臉真的能治好?”

“你還不相信我。”柳媚兒笑着回道。

傅凌雨忙不低的點頭,“我相信你!”不管是他已經痊癒的身體,還是大哥日益好轉的雙腿,這些都是媚兒的功勞。

“快磨葯吧,等你二哥回來,給他塗在面上,用不了幾日就能好轉。”柳媚兒彎腰從架子下面搬出葯碾子,放在他腳跟前。

傅凌雨歡喜的坐在凳子上,雙腳置於其上,開始來回碾葯。

柳媚兒瞧見他面上的喜色,笑着揉了揉他的頭,“好好碾葯,我去酒坊看看。”

這些日子,她也只教柳大他們釀造一種酒,現見他們已經完全掌握其中的技巧,她便想再教他們釀造其他酒,當然還是隔開分別授教。

酒坊中,柳大按照她所教的比例配置原料,而柳媚兒就在一旁指導。

十幾個孩子當中,也只有年紀略長的柳大,懂的釀酒技巧最為多,每一批酒原料,藥粉的配置都是他親自經手,就是甄鍋的火候,也是他在一旁看着。

柳大看起來不過是個半大少年,心性卻是少年老成,有他在酒坊中盯着,她很放心。

見他已經掌握其中技巧,柳媚兒便出門朝隔壁走去。

一上午,柳媚兒就在酒坊中穿梭,指點這一群半大小子。

晌午飯燒好後,柳媚兒讓五郎送飯到樓閣,那些村民來此幫忙做事,晌午飯肯定是要管的。

飯後,柳媚兒依然進了酒坊。

酒坊中充斥着濃郁刺鼻的酒糟味,柳媚兒卻淡定的站在一側,看着他們忙碌着手頭上的活計。

他們釀造出的酒,雖然能應付一般的酒客,若是碰到挑剔之人,還是能輕易嘗出其中的差別。

見時辰尚早,她又無事,便親自動手釀了一批酒。

改良後的釀酒器具,出一批酒的數量可不少,沉入地缸,等待着其慢慢發酵。

再次出酒坊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柳媚兒掃了眼空蕩蕩的牛棚,皺了皺眉,以往這個時候,拉貨的那些村民早就回來了,今個傅二哥沒有同去,他們竟然誤了時辰。

“媚兒,你出來了。”糕點坊中的傅凌雨瞧見院中的身影,忙解下圍裙,走了出去。

柳媚兒看向他,“五郎,你燒晚飯,我去到樓閣走一趟。”

傅凌雨點頭,“好。”

走出院子,柳媚兒就瞧見迎面而來的一行人,走上去和忙活了一天的幾個村民打了聲招呼,待他們離去後,她就對着一旁的魁梧男子道:“傅二哥,牛棚還是空的。”

她不擔心其他,就怕大柱子壓不住那些村民。

傅凌寒面色凝重,想來也是猜到了這一點。

“許是耽誤了時辰。”旁邊的傅凌霜不在意的說了一句。

“等他們回來,我問問大柱子。”傅凌寒望了眼路盡頭。

在他們剛踏入院子里,就聽到一陣轟轟聲響傳來。

傅凌寒腳步一頓,轉身又出了院子。

柳媚兒見他心中有數,便和四郎朝里走去。

聽到腳步聲,站在桌子前和面的傅凌雨,抬頭微笑的望着她,“媚兒,晚上不煮米飯,擀麵條吃行嗎?”

“行,多放點青菜在裡面。”柳媚兒走到灶底坐下。

傅凌雨笑着應了一聲,他知道媚兒喜歡吃素,青菜早已拔了半籃子放着。

鍋中煮着開水,柳媚兒見火勢微弱,又朝灶洞里添了幾根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