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人的身影，即便是蕭塵也有些訝異。
老人全身呈現一種紅黑色，像是傷痕痊癒後結的伽，有種說不出的瘮人感。
老人杵着一根拐杖，背上背着一面跟體型極其不符合大鼓。
那系著大鼓的背帶，已經深深的勒入了老人的肩膀，已經跟老人的血肉融為一體。
老人走動間顫顫巍巍，似乎隨時都會倒下，就像這裡的氣氛一般，透着一股子即將死去的感覺。
老人睜着渾濁的眼睛，緊緊的盯着蕭塵。
老人突然笑了，沒有牙齒乾癟的嘴微微的裂開。
“終於等到你了，好久了。”老人說著，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像是完成了無數年來，朝思暮想的事情。
“你終於來了。”
這句話蕭塵並不陌生，因為在人性蕭塵留下的記憶碎片中，也有這麼一句話留下。
蕭塵面無表情的看着老人道：“你在算計我。”
說完之後，蕭塵又搖了搖頭道：“不是你，你的實力還不配。”
“你……”
聽見這話，一旁的女孩不樂意的說道：“你很厲害嗎，這樣說我師父。”
蕭塵根本懶得理她，繼續對着老人說道：“你們誰在算計我，又是怎麼知道我會出現在地球。”
“咳咳咳！”
老人重重的咳嗽了幾聲，身體晃了晃，女孩白了蕭塵一眼，連忙上去扶住老人。
“沒有人敢算計大帝。”老人搖了搖頭道。
“大帝。”
女孩聽見這兩個字，倒抽一口涼氣。
她只知道師父在等一個人，但是從來沒聽師父說過，他等的是一位大帝。
女孩臉色變得蒼白無比，她知道有大帝這種至高無上的存在。
可是女孩一直以為，大帝那種存在，是自己永遠不可觸及的虛幻。
可是千算萬算，怎麼都想不到，一位大帝現在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
而且自己剛才還對一位大帝出手了。
蕭塵眯了眯眼睛問道：“那你是怎麼知道我會出現？”
老人看了看天空，有些寂寥的說道：“因為我們從一座青銅殿中看到了未來。”
“青銅殿？”蕭塵皺了皺眉頭。
難道是自己曾在虛空中，遇到的那種破碎的青銅殿。
蕭塵也曾經在虛空中遇到過青銅殿，而且還在青銅殿中得到了那擁有神秘力量的三個字。
老人點點頭：“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破碎的青銅殿，落到了這裡。”
老人的語氣帶着一絲緬懷：“那時候天地還沒有破碎，天一山大人也還在世，靈氣濃郁，萬物有靈，多好。”
“唉！”老人長長的嘆了口氣，接着道：“可是有一天，一座破爛的青銅殿落到了這裡。”
“那座青銅殿有神秘的力量，可以看見未來。”
“我們從青銅殿中看到了這片天地的未來。”
“天魔入侵，天地支離破碎，眾生湮滅。”
“為了制止悲劇的發生，我們積極的遊走，去聯繫別的星球的修行大能，但是最後我們還是敗了。”
“我們敗了，但是我們也贏了，雖然天地支離破碎，但是天魔再也沒有能力，去禍亂其他的修行界了。”
老人說到這裡，蕭塵奇怪的看了老人一眼。
天魔是敗了，但是卻在另一方大世界捲土重來，這或許就是因果吧。
蕭塵皺眉問道：“既然如此，你們敗了，天魔也敗了，世間已經無事，為何還要將我扯進這趟渾水中來？”
老人搖搖頭，緊緊的看着蕭塵道：“我們將大帝扯進來，是因為我們在青銅神殿中，看到了大帝您的身影。”
“那是另外一場大戰，在那虛無的星空之中。”
“但是畫面模糊，只有最後的結果顯現。”
老人說到這裡，停了下來，似乎有什麼話，說不出口。
蕭塵眼睛微微眯起問道：“結果是什麼？”
老人本就灰暗的臉色此刻變得愈發的暗淡。
“虛空破碎，星空之下萬物寂滅，所有一切歸於無。”
“你的意思是，看見了我的隕落？”蕭塵問道。
老人點點頭：“沒錯，不光大帝隕落，整片星空都灰暗了。”
“呵呵！敢顯現本帝的未來，找死的人還真不少。”
蕭塵冷笑一聲接着道：“那青銅神殿還在嗎？”
老人點點頭：“滄浪亭其實就是青銅神殿。”
這個結果但是蕭塵沒有想到的。
“曾經有一位大帝在滄浪亭隕落，有沒有這回事？”
蕭塵這次來的主要目的，還是弄清楚大帝隕落的具體情況，別的還是以後再說。
老人聽到這話，有些無奈的點點頭，但是隨即又搖搖頭。
蕭塵有些疑惑，這點頭又搖頭的是什麼意思。
老人嘆了一口氣道：“如果有大帝的存在，當初我們也不會戰的那麼難了。”
蕭塵點點頭，的確是這樣。
如果有一位大帝存在，即便站力沒有自己強，打一個天魔，還加上那麼多的大能，不至於落到這個地步。
但是蕭塵想想又不對，那隕落的大帝，不是跟陰天魔在做糾纏嗎？沒有參戰，也並奇怪。
老人看出蕭塵的疑惑，解釋道：“這裡的確是有一位大帝，但是並不是在這片星空下誕生的，甚至那位大帝並也不是活的，並沒有隕落這個說法。”
“什麼意思？”蕭塵越來越搞不懂，這怎麼調查來，調查去的，越弄越複雜了。
老人看了看遠方：“因為那位大帝是跟青銅神殿，一同來到這方天地的。”
“那位大帝來的時候，就已經隕落了，在青銅神殿中的不過是一具大帝遺體而已。”
魔性蕭塵向來性子淡，剛才聽到自己隕落的消息後，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波動。
但是現在老人的話，聽得蕭塵想罵娘。
一具大帝遺體，那他娘的，大鬍子和那個女人的意識是從哪裡來的？
老人搖搖頭：“當初青銅神殿來到這裡，我們發現大帝遺體。”
“為了應對未來的災厄，我們一直在研究，能不能將讓另外人的神魂，進入大帝遺體之中。”
蕭塵總算是聽出一點門道，用四個字可以概括。
“廢物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