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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衛道:“有倒是有,不過絕大多數都是前兩年回來的,這兩年的微乎其微,最近一年,道友還是唯一一個。”

那侍衛說著,忽然壓低了聲音,一臉好奇的問道:“道友,聽說落英谷秘境出現了荒淵凶獸?此事可是真的?道友見過那頭荒淵凶獸嗎?那荒淵凶獸是何種模樣?修為高否?有何厲害的法術?”

那侍衛就像在問一個極大的秘密一般,一邊拋出一連串的問題,一邊目光卻四處打量着,生怕被別人聽到了。

顧綉覺的好笑,回了他一句,“在下若是真的看到荒淵凶獸,哪裡還能完好無損的回來?”

口中這般回著,心裡卻在想着,他說的荒淵凶獸是不是就是夔牛?只不過最後夔牛的變化,實在令自己想不通,還有那顆金色的珠子,還在自己丹田中蟄伏着呢,這個問題現在無解,不過再是疑惑,這件事她也不會說出來的。

此話一出,那侍衛頓時像是被戳破了氣的蛙獸,頗為失望的道:“是哦,是我想岔了,道友快進去吧,直接去外城的招新堂就行了。”

此番再進尚城城主府,外城內的場景與先前已經有所不同了。

之前一進府門,便能看到的數條小道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頗大的園林,園林亭台樓閣,小橋流水,盡皆不缺。

在園林的四周,有白玉石柱矗立在各個路口,指示着外城的各個辦事堂。

即使有先前那守門侍衛的指引,顧綉還是在偌大的園子中轉了好幾圈,看到了指向內城與外城之間進出口的白玉石柱,看到了指向後勤堂的白玉石柱,看到了指向丹堂的白玉石柱,甚至看到了指向廚事堂的白玉石柱,就是沒有看到指向勞什子招新堂的白玉石柱。

即使體力再好,在這般大的園子中來來回回的繞個幾圈也找不到目的地,顧綉也有些焦躁了。

而靈獸空間中,小斑和地風熊一開始還能互懟,地風熊說小斑和主人一樣,在尚城待了這麼多年,連城主府內的方向都沒弄明白,是個大路痴。

小斑則反駁道,它一直跟着徐若光待在內城,少數幾次來外城,也是待在靈獸空間中療傷。

更何況,尚城城主府一旦舉辦什麼大型的宴會或者盛典,都會用大型陣法改變城主府內的布局,就像上次諾靈夫人的壽宴一般,如此情況下,想要弄清楚偌大的城主府內的道路和方位,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顧綉暗道,若是果真是用陣法布置出來的場景,她倒一點也不怵,大不了費些時間破陣便是,可是現在呈現在她面前的布局,並不是像諾靈夫人壽宴時那般,有陣法的痕迹,現在這樣的場景才是城主府外城真正的格局。

耳邊聽着二獸的爭執,顧綉正想找一個修士問問路。

就聽到一個清亮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這位道友,是否迷路了?”

顧綉轉頭一看,身後站了一名穿着一身青灰色道袍的青年男修,凝息後期的修為,一雙眼睛大而圓,臉上帶着燦爛的笑,笑起來嘴角還帶着兩個小梨渦,是一個長了一張娃娃臉的成年男子。

這樣一張臉,無論人品如何,第一眼見到,總會無端的生出幾分好感來。

顧綉也不例外,她點了點頭。

那男修笑了起來,他這一笑,兩個梨渦更深了。

“我就說嘛,方才我從這裡過,就看到道友你在這裡了,現在我都去一趟廚事堂了,道友還在這裡亂晃,我便想道友定是迷路了。

道友不是我尚城城主府的弟子吧?道友是來訪友的,還是來參觀求悟的?”

顧綉道:“在下四年多前參加了城主府的選拔試煉,如今歸來,想要去招新堂報備一下。”

娃娃臉男修頗為驚訝的看了顧綉一眼,“道友是當年參加落英谷秘境試煉的那一百六十八人之一?”

顧綉點點頭,“嗯,就是落英谷?”

想了想,她又問道:“不知道友可知當年的一百六十八人,這些年中總共回來了多少人,又有幾人被城主府招為新弟子了?”

之前雖然和守門侍衛打聽過,可是那守門侍衛所知也不多。

顧綉觀面前娃娃臉男修身上所穿的法衣不凡,他修為又不甚高,能穿這樣的法衣,不是自己有些本事,便是有一個厚實的後台。

果然,娃娃臉男修笑道:“前幾日我還聽招新堂的師兄說過這件事,說是當年進落英谷秘境的一百六十八名修士,如今回來的也有九十餘人了,只不過所帶回的東西實在算不得太好,因此這些人中只有五人被招進了九雲山聖地,至於其餘人,有進內城的,也有進外城的,更有四十餘人,直接被淘汰了。”

顧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才問娃娃臉男修,“不知道友可否為在下指路?”

娃娃臉男修一笑,道:“反正現下我也沒事,不如我帶你過去吧。”

“這位道友看起來很是沉着,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莫非這次歷練得了不少好東西,正好跟着過去開開眼界。”娃娃臉男修轉着小心思。

“那就多謝道友了。”顧綉客氣的道。

路上,顧綉知曉了娃娃臉男修的名字,他叫喻晨,是城主府內城弟子,資質尚可,雖然出生時是仙根,可是前些年通過化脈丹,已經築成了下品神脈。

“只不過我悟性實在一般,即使是同樣的功法,我的修鍊速度總是比同等資質的師兄弟們慢上那麼一點點,只是一點點。”

喻晨強調道,看了顧綉一眼,見她面上並沒有嘲諷之色,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繼續道:“所以我只得另闢蹊徑,以廚入道。”

“以廚入道?”顧綉想到了同樣熱衷於廚藝的顧悅。

四年前,她在諾寧夫人的壽宴上出了丑,後來據說城主府的管事給了她補償。

顧悅似乎也參加了城主府的選拔試煉,只不過和顧綉並不是一批,也不知她最後有沒有進外城廚事堂。

顧綉想着,一時沒有立即說話。

喻晨有些不好意思,抓抓腦袋,問道:“是不是有些不可思議?”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