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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像孫現加,在現在這種情形下,還抱着那萬分之一都沒有的僥倖。

龔玲聽了潘金俊的話,面色卻更加蒼白了,“可是大當家受了傷,受了重傷。”

她這話讓平康鏢局的其他五人心下一沉。

即使不知道具體情況的顧綉,對現在的情形也有了幾分猜測。

她問道:“鋸齒山這一帶是否有劫修?”

邢聲點頭,“有,真神期修士領隊,數十人的劫修團伙。”

雖然早有猜測,可是聽到邢聲的這個回答,顧綉還是很驚訝。

“這裡是去繁城的路,繁城城主府難道不管嗎?”

繁城可是十大城之一,鋸齒山離繁城並不遠,等於就是在繁城城外有這麼一隊劫修,他們的存在,不僅影響繁城的聲譽,更影響繁城的發展,有這麼一隊劫修在半路打劫,又有多少商隊敢去繁城做生意。

邢聲看了顧綉一眼,“之前我看顧道友孤身一人時,便準備問,顧道友從照城出發怎麼想起走這一條路,這條路雖然是最近的,但是卻是最不安全的,我看道友買了地圖,難道沒向店家打聽打聽?”

“我打聽了,店家說這條路最近,也挺安全的,其他幾條路比這條路遠了一倍不止,只是路途平坦,一般凡人是走其他幾條路的。況且路上也見了很多修士,若是有劫修,他們怎麼敢走。”

邢聲嘆了口氣,“顧道友買地圖那家店鋪,是不是叫博軒書坊?”

顧綉點頭,“是。”

此時,她已經察覺到自己可能被人坑了,“那博軒書坊是不是與劫修有關?”

見她已經猜出來了,邢聲也沒有再多說,只道:“顧道友所見到的走在這條路上的修士,不是繁城的便是照城的修士,那些劫修一般不會劫殺這兩城的修士,即使劫殺,也是劫那些沒有背景修為又低的修士,這樣,兩城的城主府是不會為這樣的人去找他們麻煩的,他們劫殺的對象大部分都是外地修士。

而且據說這一群劫修有繁城城主府中某一位高階修士做後盾,所以才至今無人敢管。”

“所以邢道友之前邀我一起同行,是在救我了?”顧綉問道,“多謝邢道友了。”

她與邢聲只有一面之緣,邢聲願意這樣幫她,算是很熱心了,她也的確應該感激他。

邢聲苦笑道:“現在看來,也不知是救你還是害你了?”

顧綉道:“即使我一個人上路,那些劫修定然也是不會放過我的,他們在照城便下好餌了。”

邢聲想想,覺的也是。

他們二人說話這短短片刻,潘金俊和龔玲正吞下療傷丹藥,快速療傷,只不過他們主要的傷勢是在神識,治療神識的丹藥價格極高,又並不是那般容易就能買到的,所以很多修士準備的療傷丹藥中,並沒有治療神識的。

潘金俊和龔玲顯然也是沒有的。

他們只能先將因為神識被攻擊時,連帶受傷的的丹田經脈治療一下,至於神識之傷,暫時只能放到一邊。

即便如此,顧綉也不認為劫修會給他們足夠的療傷時間。

她想,劫修應該打算好讓他們自己走到這條路的盡頭,只是半途中被劉岩和邢聲發現異常,中斷了行走,所以現在那些劫修應該正在想辦法怎麼對付他們。

顧綉將想法和邢聲等人說了,孫現加不以為然道:“若是果真是鋸齒山一帶的劫修動手,他們有真神期修士坐鎮,對付我們何須多想,直接打上來就是。

邵兄,我們今年的供奉給了吧?”

邵陽點頭,“給了,和去年數目一樣。”

孫現加稍稍放鬆了些許,“既然給了,那麼動手的就不是他們,鋸齒山的劫修最是講信用的,他們即使想對付我們平康鏢局,也會等明年,先拒收我們的供奉,然後再動手。”

劉岩瞥了孫現加一眼,沒有說話。

邵陽嘆了口氣,“現加,若是這次安然無恙,你以後還是多跟着出去歷練吧。”

“什麼意思?”孫現加不解。

邵陽等人卻沒有心思解釋了,他們一邊為潘金俊和龔玲hùfǎ,一邊嚴密注意着周圍的動靜。

獸車上的三名少年更是嚇得臉色蒼白,雖然他們修鍊資質很好,可是他們還沒有修鍊,如今還只是凡人,若是裹進了修士之間的鬥法,簡直就是混進虎群的弱羊,最後除了成為炮灰,不會有第二個結果。

顧綉小心翼翼的鋪展着神識,因有潘金俊和龔玲神識被攻擊的前車之鑒,顧綉並不敢將神識鋪展的太遠,所能探查的範圍有限。

況且這薄霧似乎漸漸濃了起來,而本來並不阻隔神識的霧氣對神識似乎也有了影響。

顧綉微蹙眉頭,覺的這事情有些不對勁。

她將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邢聲、劉岩、孫現加的神識根本就無法鋪展開,邵陽神識的伸展範圍比顧繡的要小上許多,而唯二的兩名散神期修士神識重傷,現在還在療傷。

“嗖”的一聲響,在眾人頭頂響起。

眾人忙抬頭看去,卻因為霧氣漸濃的原因,視線所及,不超過三尺,又哪裡能看到上空的情景,此時,神識也只不過能鋪展三尺左右了,顧綉根本無法探及到那一聲響來自何處,又是何物所發。

“應該是那些劫修動手了。”顧綉道:“這裡是他們的地盤,地形和環境他們都摸透了,即使不出面,也是能對付我們的,就如之前對付兩位前輩一般,我覺的我們還是儘快離開這裡。”

“可是潘叔和龔姨……”

“我們走!”

潘金俊和龔玲幾乎同時開口,這點時間,根本不夠他們療傷,可是現下情況已經不容他們繼續下去了。

“往回走。”潘金俊道。

又是一聲“嗖”音,眾人剛剛抬起的步子頓住了。

“繼續!”潘金俊命令道,經過短短片刻的打坐,他的臉色好了些許,起碼能自行行走了。

只是這次,不僅僅是一聲無關痛癢的聲音了,眾人剛剛再次抬腳,忽的頭頂有灼熱感傳來。

顧綉忙抬頭看去,透過濃郁的霧氣,似有紅光在霧中飄散、墜落,越來越近。

顧綉反射性的撐起防禦護罩,又往自己身上拍了幾張符籙,口中道:“小斑小心!”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