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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玉衡吭吭哧哧的在儲物袋中扒拉了好一會兒,丹藥捨不得,符籙也捨不得,這些都是可以救命的,法器法寶就更捨不得了,材料……也不知他們認不認識,會不會使用。

想來想去,嚴玉衡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小儲物袋,對符葉道:“符道友,我身上沒有什麼可以換鬼息珠的東西,我家有一條礦脈,這些都是礦上出產的,內含神息,你看看可不可以拿這個換些鬼息珠。”

嚴玉衡取出的是一儲物袋金珠,裡面共有一萬金珠,這裡的道修貨幣是金石,比金珠大,但是裡面的神息雜且薄,是沒法和金珠相比的,顧綉和彭昌爭對視了一眼,他們忽然發現嚴玉衡比他們都要聰明。

他們之前不敢拿出金珠,乃是因為金珠和這裡的金石不同,怕這裡的修士從金珠上看出他們的不同,以及不是真正的冥神界之人,從而引出大麻煩,卻沒想到,金珠不僅是貨幣,它也可以是含有神息的礦石。

嚴玉衡一句“我家有礦,這是我家礦上開出來的”就可以解釋他們之前無法解決的難題,實在是……實在是讓他們不知如何說才好。

符葉已經拿出了一顆金珠,仔細觀察起來,面上帶着些許興奮之色,“這珠子中蘊含的神息很純粹,雖然不是很多,嗯,大概五顆相當於一粒下品補息丹能補充的神息。”

“五顆哪有……嗷……”嚴玉衡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顧綉使勁踩了腳,不用他說完,顧綉就知道他要說什麼,聽符葉所言,這裡的補息丹品質是不能與尊神界相比的,但是他們三人沒有一個準備賣丹藥,這話就不需要再說出來了。

“嚴道友?”符葉驚訝。

嚴玉衡擺手,“哦,沒事,沒事……我就是……就是驚訝符道友的計算能力,對,就是這樣,這金珠自從開採之後,我雖然用了不少,可是一直沒有拿它與補息丹換算過,以前還拿過二十顆金珠去和人換一粒下品補息丹,現在想想,有些虧了,虧的心口疼。”

顧綉斜睇了一眼嚴玉衡,他腦子轉的倒是挺快的,這個借口找的不錯。

符葉抿嘴一笑,“嚴道友大概沒有煉過丹,雖然這五顆金珠中蘊含的神息相當於一粒下品補息丹,但是一粒下品補息丹的價值還要遠遠高於五顆金珠,二十顆金珠多了,嗯,十顆金珠差不離吧。”

“這是為何?”嚴玉衡愣愣的問,顧綉無語,腦子剛剛靈光了一瞬,立刻又恢復原樣了。

“從這金珠中吸收神息需要時間,而且神息要先從脈門流轉經脈進入丹田,在鬥法時,時間就是性命,哪怕一息也是耽誤不得的,在這一點上,補息丹就比金珠有優勢許多了,服下丹藥,丹藥直接化為神息,速度則快許多。”

可能是看到這麼多蘊含純粹神息的金珠很高興,符葉面對嚴玉衡這二貨,倒是很有耐心。

最後,這一萬金珠換了一千五百中品鬼息珠。

三人換了鬼息珠,又得了消息,直接離開了西街客棧。

出了西街客棧,顧綉問彭昌爭,“彭師兄,有沒有跟着我們?”

顧綉自己並沒有探查到身後有人跟隨,但是彭昌爭的神識之力比她要強上許多。

彭昌爭搖頭,“沒有。”

“這倒有些奇怪,我們拿出的東西雖然算不得頂好,但是在這裡也算不錯了,我們三個只是凝息期修士,而符雪商隊有真神後期修士坐鎮,就算他們很守誠信,難道他們就不好奇我們的身份,還是他們真的相信我們編造的身份,即便符雪商隊的人很有誠信,那西街客棧的其他商隊呢?”

顧綉能夠想到在西街客棧內他們應該沒有危險的,畢竟那些商隊還要做生意,若是他們三人在西街客棧內被劫殺,那麼以後誰還敢與西街客棧內的商隊交易,這顯見是個損人不利己的行為。

可是,他們三一出西街客棧,想必就會有人尾隨而來,為此,顧綉都想好了用什麼手段逃脫了,對方雖然有真神期修士坐鎮,可是這裡的環境與鋸齒山完全不同,這裡是鬼修坐鎮的城池,雖然沒有明言不許在城內鬥法,但是對於處於弱勢的修神者來說,大家還是有志一同的夾着尾巴做人為好。

而這種顧忌,就給了顧綉三人機會,更何況,他們還有一張底牌,那就是同為鬼修的林汶,顧綉之前便已傳訊給林汶,讓她在街口接應他們。

林汶是鬼修,在這鬼城,即便是真神期修士,也不敢明晃晃的滅殺一名凝息期鬼修的。

可是現在,似乎她之前的考慮完全都是多慮了,並沒有人尾隨他們,符雪商隊以及西街客棧的其他商隊似乎是罕見的有誠信的商隊,這讓顧綉有一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覺。

彭昌爭也很是疑惑,不過並沒有放鬆警惕,神識仍然警戒着,直到等在街口的林汶看到三人,喊了一聲“顧姐姐、彭道友,你們出來了”,再看到林汶身後熙熙攘攘的盡皆是鬼修的街道,這才讓彭昌爭微微鬆了口氣。

顧綉在這邊疑惑着符雪商隊的行為,覺的他們是罕見的有誠信的商隊,西街客棧中,符雪商隊內部正在爭吵着,而緣由便是剛剛離開的顧綉三人。

顧綉三人一離開,符辛便急急的進了內室,內室只有一張三尺寬的窄床,床上盤膝而坐着一名枯瘦的老者,老者面部滿布皺紋,雙眼緊閉,面色青灰,呼吸輕淺,可是正是因為這輕淺的呼吸,方才讓人感覺到他是一個活人,而不是已經死去的乾屍。

聽到腳步聲,老者眼皮也沒有抬,只淡淡的問道:“有什麼事?”他的聲音低啞乾澀,像是一個字一個字從喉嚨口壓出來的,聽的人耳朵也難受起來。

“老祖,方才外面發生的事您都知道了吧?”進來的正是散神期修士符辛,她走上前去對老者恭敬的行了一禮問道。

原來這名乾瘦的老者正是符家老祖,真神期修士符越,只不過他此時與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沒有什麼區別,從他身上沒有感受到真神期修士的威壓,只能看到行將就木的老邁枯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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