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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髒的幾乎無處下腳的豬圈,和旁邊幾頭與自己同樣的小豬崽,顧綉簡直想要不吃不喝餓死自己重新投胎算了。

“娘,到年底這幾頭小豬崽應該有兩百斤了,將它們賣了,家裡的銀子就夠蓋房子的了。”一個清脆的小姑娘的聲音從食槽的上方傳來。

“嗯,差不多了,賣三頭,留一頭殺了,留着肉,明年開春你哥娶媳婦的肉就有了。”接着是一個婦人的聲音。

顧綉抬起豬腦袋朝上看去,只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正往食槽上倒豬食,她身邊跟着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小姑娘仔細盯着搶食的其它三頭豬崽子,看了一會兒,她“咦”了一聲,“娘,它怎麼不吃啊,是不是生病了?”

中年婦人蹙了眉,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莫非那李嬸子賣了自己一頭病豬。

顧綉對着那一槽豬食,實在下不了口,真想餓死算了,可是她心裡明白,這樣死了,等待她的說不定是比現在還要糟糕的身體,比如耗子蜈蚣蛇之類的。

若是這樣,她還不如做一頭混吃等死的豬,好在她方才從這對母女的對話中得知,年底就要解決它們了,看現在自己這小體型,到年底就能長到兩百斤了?

顧綉並不知道凡間豬的生長周期,若是這對母女所言非虛,那麼也就是說,她只要在這裡熬上一年,等着壽終正寢……哦,不對,是殺豬取肉就解脫了。

想到這裡,顧綉慢悠悠的走到食槽邊,慢悠悠的吃着她本來以肯定難以下咽,結果吃到嘴裡,卻覺的味道不錯的豬食,顧綉覺的不是自己的味覺出了錯,就是自己的腦子出了錯,不管哪裡出了錯,對於現在這副豬身來說,都只有好處,因此,也懶得管了。

“咦,娘,它又吃了!”小姑娘見那頭原本對豬食不屑一顧的豬崽子,此時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驚喜的道。

接着,婦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先看一天,若是不好的,我就去找李嬸子,必定要換一頭好的來。”

豬生艱難,當然,這是對顧綉而言,她的其它三名同伴,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日子不知過的多逍遙。

顧綉看着自己一天比一天更肥碩的身軀,簡直不忍直視,可是她現在真真是連死都不敢死,這種不正常的死亡肯定是無法通過輪迴台這一劫的。

顧綉甚至在心中懷疑,這一路走來他們經歷了六道冥劫,強度相比於真正的玄神後期鬼君進階時所經歷的冥劫,肯定有所減弱。

雖然不知具體原因,但是顧綉心裡明白,他們所經歷的冥劫雖然門道挺多,但是強度還真的不算太強,否則以嚴玉衡和林汶凝息期的修為都能安全渡過冥劫,那麼冥劫對那些衝擊冥神期的大能鬼君來說,還算什麼劫難。

顧綉懷疑的並不是劫難的強度,而是類型,在尊神界,進階尊神期的天劫乃是由九重天雷組合成的,對抗這九重天雷,不僅需要堅定的道心,不屈的意志,能夠克服一切弱點和執念的心境,更需要的是強大的實力。

雖然道心、意志、心境都是實力的一種,但是鬥法實力更是實力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而恰恰是這最重要的一部分,在前面六道冥劫中都沒有體現出來。

或許最後那三道冥劫才是考驗鬥法實力的?

顧綉豬生無聊,除了和其它三頭豬崽一般吃喝,其餘的時間就是在冥思,冥思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

顧綉本以為困在一頭豬崽的身體內,即使只有一年的時間,這一年也將會過的很慢,因為很難熬,自然會覺的度日如年。

後來事實證明,的確難熬,卻也沒有那麼難熬,因為她心裡總歸是清醒的,是有目標的,這段時間,反而讓她沉澱了許多。

秋去冬來,時間一晃到了凡間的臘月,村裡家家戶戶都開始殺年豬了,這個豬圈中的其它三頭豬都被賣了,因為它們長的比自己壯實,可能是自己想的太多了,所謂憂思傷身,作為一頭只能傻吃傻睡的豬,哪怕不是憂思,只是多動動腦子,都是會影響長肉的,所以作為四頭豬中最瘦的那一頭,顧綉被留了下來。

當殺豬刀捅進身體的那一刻,除了痛之外,還有一種解脫感,一種離目標更近的歡喜感,一種心境得到提升的清明感。

顧綉跌落在輪迴台下,身邊並沒有其他人,顧綉朝四周看去,徐若光和姬宇身邊多了兩個人,一男一女,男子乃是一名粗獷的大漢,竟然也是一名真神期修士,女子相貌清麗,身姿婀娜,是散神後期修為,只不過是一名散神後期的鬼修。

這二人顧綉皆不認識,不過看他們和徐若光姬宇站的距離,在她下來之前,他們應該在說話,顧綉猜想這一對男女和徐若光他們應該是認識的。

不過,顧綉並沒有看到彭昌爭嚴玉衡和林汶三人,看來他們都還沒有從輪迴台中出來。

這短短片刻,顧綉已經將現下情況盡收眼底了。

顧綉站定,看向徐若光,不料,他也正在看她,二人的目光就這般在空中相撞了,顧綉反射性的就想移開目光,繼而反應過來,自己為何要躲?

自己又沒做錯事,雖然因為在三生石幻境中,二人之間的關係,讓顧綉現下看到徐若光還是有些不自在,但是她轉念一想,那也並不是她的錯,現在看到徐若光,顧綉倒是覺的自己原先那個不靠譜的猜測現在靠譜起來了,應該就是徐若光先經過,所以三生石才將他投入了她的幻境中。

而彭昌爭應該也沒有看錯,那個躍進紅色出口的女子,應該也是因為之前渡過忘川河,所以被三生石現看現用,給投進了彭昌爭的幻境中。

所以這並不能怪她,她對徐若光可是沒有絲毫非分之想的,他那樣驕傲的性格,她可消受不起。

這一瞬間,顧綉腦中如走馬燈似的想了很多,目光自也是直直的迎向徐若光,徐若光迎向她毫不躲閃的目光,勾了勾唇,走了過來。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