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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綉正準備問彭昌爭,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異常,還沒來得及開口,薛山忽然盯着徐若光笑了起來,“若光,你那迷心扇還有失效的時候?”

迷心扇?顧綉朝徐若光手中看去,他已經將摺扇收起來了。

注意到顧繡的神色,姬宇手掌一翻,摺扇又出現在他手上,他慢悠悠的搖着,用他那極為好聽的嗓音調侃道:“顧道友,方才若光搖着摺扇,你有沒有發現他特別的風流倜儻、玉樹臨風?”

顧綉一怔,笑道:“那是自然,自然比姬道友你要更為瀟洒一些。”

想着事情的徐若光,聽到姬宇問顧繡的問題,立刻豎著耳朵聽着,聽到顧繡的回答,他往背後的椅背一靠,放鬆下來,他察覺到自己的情緒,竟然微微一愣,他方才竟然緊張了,他何時因為別人的一句話而緊張,雖然那個別人在他心中有些不同。

徐若光很快恢復了原本無所謂的模樣,嘴角帶着淡淡的笑,一副聽閑話的模樣,他的這瞬間的神色變化,其他人是沒有察覺到,可是本就是因為想要撩撥他而問顧綉話的姬宇,他雖然是看着顧繡的,但是眼角的餘光可是一刻也沒有放鬆對徐若光的觀察。

因此,姬宇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發現徐若光神色變化的人,他拐了拐徐若光的胳膊,對他笑的意味深長。

徐若光沒有理他,而是回答方才薛山問他的問題,“迷心扇對修為高的符辛有效,卻對只有凝息後期的符葉無效,你們說這可能是哪裡出了問題?”

聽到這裡,顧綉等人自然明白方才徐若光忽然也拿出摺扇來搖,其目的和姬宇的自然不同,只不過似乎失敗了。

塗敏蹙眉道:“那符葉不但自己沒有被迷了心智,反而心智清明到可以提醒符辛,這個凝息後期的女修不簡單。”

姬宇繼續搖着摺扇道:“這個符葉不簡單,我早就發現了,我就是想要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麼,若光,你是怎麼決定的?”

徐若光笑着往椅背上一靠,慢悠悠的道:“她既然想玩,正好無聊,我們就陪她玩玩吧。”

他這話一出,無論是彭昌爭,還是嚴玉衡和林汶,都吃了一驚,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他們一直以為徐若光是個頗為方正的人,雖然有時候嘴角也掛着一抹淡淡的笑,但是那笑被他們理解成了必要的禮節性微笑。

卻沒想到,今日卻看到了他這樣的一面,這種慵懶不羈,比之一直被他們認為弔兒郎當性情古怪的姬宇,展現的更加的自然和熟練。

顯而易見,這本來就是徐若光的另一面,而不是他臨時偽裝出來的,當然了,他也沒有偽裝的必要。

因為徐若光的容貌比姬宇要俊美雅緻許多,他即使是這副慵懶不羈的模樣,看起來也比姬宇要順眼許多,甚至比之他淡然淺笑的模樣,更加耀目。

“彭師兄,你方才,還有之前在客棧那一次,你看那符葉的目光都有些奇怪,怎麼,你發現她有什麼問題嗎?”

顧綉早就知道這人也就是裝裝那副淡然自若的高人樣子,其實骨子裡和姬宇沒有兩樣,因此見他露出了真面目,絲毫沒有覺的意外,終於找到時機問彭昌爭她一直以來的疑惑了。

彭昌爭半晌沒有回答,想了好一會兒,才道:“不知是我的感覺出錯了,還是符葉出了錯,”半晌後,彭昌爭終於道:“我總覺得現在見到的這個符葉和我們在凌城西街客棧見到的那個不同了。”

顧綉立刻道:“這個我也發現了,她的性格似乎有所改變。”

彭昌爭搖頭,“不僅僅是因為性格,神色、習慣、走路的方式都不像了。”

顧綉奇怪的道:“彭師兄,你當時這麼認真的觀察過符葉?”

在凌城西街客棧中,她當時可是一邊和符葉交易,一邊注意着周圍的環境,至於符葉什麼時候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又是什麼習慣,還有走路的方式,她可完全沒有注意到,即使注意到了,也未曾放到心上。

聽彭昌爭這語氣,他似乎仔細觀察過一般。

彭昌爭對上顧綉疑惑又古怪的目光,無奈的道:“我對符葉的習慣不了解,可是對三生石給我製造的幻境中的妻子卻是極為了解的,畢竟我和她過了一輩子。”

顧綉挑眉,“彭師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不是說三生石給你製造的幻境中的妻子,是個陌生女子嗎?”

符葉雖然只和他們見過一面,但是怎麼也不算陌生女子吧,況且之前在幽冥府出口的時候,彭昌爭還曾說過從出口出去的那名鬼修的背影,極像他在幻境中的妻子。

現在,顧綉可真懷疑彭昌爭在幻境中有幾個妻子了?或者他看所有的女子都差不多?

顧綉想到這一點,正想調侃彭昌爭兩句,腦中卻忽然冒出符葉方才輕笑時,頭輕輕歪向一旁,耳朵上的珍珠耳墜微微晃動着,閃着瑩白的微光,她心中忽然一跳,一時之間有些心亂如麻起來。

“幻境中的女子自然不是符葉,那個女子我的確不認識,我的意思是,符葉現在的很多神色、小動作、習慣以及走路的姿態,都和幻境中的女子極為相似。”

彭昌爭說著,想了想道:“比如她們都喜歡輕輕抿着唇看人,走路時顯得身體很輕盈,笑的時候頭會微微向一側傾斜,我還注意了,她們帶的首飾,指甲上染的蔻丹都相同,這些或許都是巧合,可是我卻越看,越覺的越相似。”

彭昌爭說著,看向顧綉,“就像符葉的身體中,裝的是幻境中那女子的神魂。”

彭昌爭此話一出,將顧綉心中那個呼之欲出的猜測直接挑明了,顧綉心下震驚之餘,更有一個大膽之極,卻又不知該如何說出口的猜測。

他們二人在這邊低聲討論着,雖然沒有布置隔音結界,其他人若是仔細聽,也能聽的到,可是二人湊的這般近,又在低低私語,無端的就給人營造一種極為親密的感覺。

彭昌爭見顧綉神色莫名,並不僅僅是因為聽到他的這個猜測而感到震驚,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更重要更不敢確定之事,他正想問問她,忽的,曾經在山洞中察覺到的那股懾人的寒意再次襲來了。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