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薛海娘一手攬着他寬肩,一手輕揉着太陽穴,幽幽道:“可如你所言,他確實不是濫殺無辜之人,如此一來他該不會無緣無故對梁婕妤動手才是。”

南叔珂沉默了。心道,若北辰琅嫿真真是信了方才他所言,莫說是梁白柔腹中未出世的孩子,以北辰讓將北辰琅嫿捧在手裡,含在嘴裡的性格,將梁白柔千刀萬剮泄憤也不是不可能的。

左右那匣子門也稱不上名門正派。

薛海娘見他不答,當即柳眉倒豎,逼問道:“他北辰讓好端端為何要擄走梁婕妤,說,此事究竟與你有何干係?”

南叔珂莫名一陣煩悶,衝著薛海娘便喝道:“閉嘴,再吵將你扔下去。”

薛海娘下意識一陣瑟縮,原是一隻手攬着南叔珂的寬肩,這下子又加了一隻手,好像極怕南叔珂真會將她這般扔下去一般。

南叔珂將她瑟瑟縮縮、被迫閉口的乖巧模樣收入眼底,唇際微微上揚。

倒是難得叫他抓了一回這丫頭的把柄。

半晌後,見南叔珂並無將她扔下去的想法。薛海娘才低聲道:“你要去哪兒?如此漫無目的地尋找,當真能找到北辰讓與北辰琅嫿?”

許是因着北辰旭的緣故,對於北辰讓……

雖是未曾見過,可薛海娘總覺得此人不會幹出濫殺無辜之事。且梁白柔還是一個懷着身孕的羸弱女子,若北辰讓稍稍有些人性,便不會將人一拐到手便殺了。

“我知道。”

南叔珂想着,鏢門手段頗多,暗器與易容更是絕活。方才他在大堂內所瞧見的薛海娘多半是北辰讓易容而成。北辰讓所為定是北辰琅嫿示意。

而北辰琅嫿之所以這樣做,或許是為引他親自追尋她一回。

“若你想找我,只要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便可以見到我。”

北辰琅嫿與他初見時,在北國一處斷崖內的洞穴,如今,北辰二人自是不可能一夕之間趕到北國的斷崖,是以,那大雁城郊的一處斷崖,多半便是他們擄走梁白柔之後的藏身之所。

斷崖處,

南叔珂攬着薛海娘穩穩落地,還未等南叔珂鬆手,薛海娘便一把將他推開,俯身乾嘔。

“真是無用。”南叔珂冷漠譏諷,撇過頭便不再理會她,而是徑直走向斷崖內一處洞穴,果不其然剛入洞穴便瞅見裡頭些許火光。

“你來了——”火光之後,隱隱映着北辰琅嫿寡淡涼薄的臉龐,她極為瘦削,若非了解她的人,定然不會以為這個人習過武。

雙臂環着,袖刀擱在身側,修長纖細的雙腿隨意擱在地上,一盤一曲,綢緞似的烏髮高束,露出光潔飽滿前額,不同於薛海娘,雖是青絲半挽,可額前仍是會留有幾縷髮絲。

精緻小巧的臉上鑲着雙狡黠邪魅的狐狸眸,鼻樑挺直,朱唇不點而紅。

薛海娘隨着南叔珂走在後頭,亦是瞧見了倚靠着壁洞岩石的北辰琅嫿,她身側有一男子半蹲着,往火堆里添着柴火,十分體貼。

北辰讓一見南叔珂,揚唇意味不明一笑,“南叔珂……多年未見,別來無恙。”

昔日他二人也稱得上頗有交情,可如今。

好像卻落得個見面拔刀的境地。

南叔珂清淺一笑,絲毫不見方才譏諷薛海娘時的冷漠桀驁。“阿讓,近來可好。”

薛海娘險些被自個兒口水嗆死。

阿讓?!

聽起來,這三人估計是關係不差嘛。

可若是依照南叔珂所言,北辰讓與北辰琅嫿年幼時便去了匣子門拜師學藝,二十年後學成歸來,而南叔珂卻是十歲那年去北國為質,如此一來,兩人的時間線應該是恰好錯過才是。

北辰琅嫿冷笑:“得,如今還阿讓阿讓叫着呢,莫非是害怕你那心上人折損在我們手上?”

薛海娘又一次險些被自個兒口水嗆死。

心上人?

梁白柔?!

薛海娘看向南叔珂的眼神一時間有些不言而喻。

南叔珂嘴角微抽,卻是極為淡定地應下,“琅嫿,我知你並非濫殺無辜之人。”

北辰琅嫿冷嘲,“可人總會變。你如今都能有心上人了,怎麼,還不允我變一變我良善的性子?”

薛海娘選擇靜靜地坐在地上背靠着岩石,直觀三人的恩怨情仇。

方才她或許心下還有些惴惴,擔心擄走梁白柔之人會否對其下手,可如今一見便是安心了。

這根本就是私人仇怨吶。

北辰琅嫿對南叔珂心生愛慕,南叔珂卻看上了自家七弟的妾室,北辰琅嫿見他寧願愛上旁人的妾室也不願多看自己一眼,自是惱羞成怒心生妒念……

至於那北辰讓,只能說是過於縱容自己唯一的妹妹。

“讓梁氏與我身後那人走,我留下與你論一論昔年之事。”南叔珂看了眼薛海娘,對她使了個眼色。

北辰琅嫿嗤笑,“多年未見,我已然不知你身手如何,若是現下放你心上人走了,待會兒你反悔一走了之又該如何?”

南叔珂微一挑眉,“你我也算是舊識,何至於關係惡化至此?”

北辰琅嫿道:“我對你一腔情誼你卻置若罔聞,如此便也罷了,你竟是看上了旁人?你憑什麼如此忽視我的真心。”

北辰琅嫿便是這般性子,極端、烈性、又自傲得很。

昔日南叔珂因她這般性子與她結交,如今卻是因她這般性子恨不得與她再無交集。

北辰讓亦是附和,“我瞧着那梁氏也不怎麼樣,也就模樣生得還算上道了些,除此之外,她哪一處比得上我阿嫿。”

薛海娘穩噹噹地坐在地上,現下更是捨不得走了。

坐擁後宅十八女郎的清惠王殿下,一段遺留北朝的恩怨情史,一段不得見光的*情史,如此火爆的情節,便如同話本里所寫一般,真真是叫人肝腸寸斷,流連忘返。

南叔珂揉了揉眉心,一副苦惱而無處發泄的模樣。“我與柔、柔兒雖非自幼相識,卻是一見傾心。再者,我亦是不曾負過琅嫿,阿讓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他這番言辭,便是擺明了寧可與北辰讓理論,也不願與北辰琅嫿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