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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海娘是*么?

南叔珂怔忪。

“即便沒有薛海娘這一檔子事,若琅嫿咄咄逼人,我亦不會再忍讓。”南叔珂反駁。

自邊疆歇戰以來,南叔珂遇着大大小小的追捕、江湖人士糾纏、甚至在宮裡時殺手亦是尋上門來。

雖說北辰讓與北辰琅嫿無意取他性命,可這等糾纏着實叫他頭疼不已。

北辰旭笑着提醒,“昔日阿嫿捨命相護……”

南叔珂在北國為質時所遇着的挫磨比之他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未道罷,便被南叔珂截下。

“所以我說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與琅嫿刀劍相向。”

北辰旭曉得他行事自有分寸,便不再多言。

“那海娘她。”

北辰旭欲言又止,眼瞼微垂,叫人瞧不清他眼底情緒。

南叔珂斬釘截鐵道:“此事與她無關。”言下之意,便是那所謂心上人說辭全然便是一套烏龍。

北辰旭莞爾笑道:“好。”

既是當事人並無承認的心思,他又何須捅破。

“那方才海娘所言,你又為何反駁?”北辰旭揶揄一笑,“我倒是覺着此計甚好,如海娘所說,她這一去既可叫阿嫿心生疑慮,不會急着下手,又不必坐實她是你‘心上人’的說法。”

見南叔珂仍是陰沉着臉,緊抿着唇,北辰旭又笑着搖頭,“海娘曾與我有維護之恩,我不會害她,我想你也了解阿嫿的性子,她不過是有些暴躁蠻橫罷了,可若是真讓她動手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她做不到。”

北辰旭從未想過,許久未見摯友,佛光寺一見,他竟是變得這般情緒多變,記憶中的南叔珂豈會是喜怒於言表之人。

“你也贊成,讓薛海娘去接近琅嫿?”南叔珂眸色一暗,指尖觸摸着銀質護腕來回摩挲。

北辰旭點頭,“是。她二人皆是女子,興許海娘還能勸導一二。你該知道,海娘很是聰慧。”此女詭計多端,狡詐慧黠,有目共睹。

正說著,梨花木門被敲響。

北辰旭溫雅一笑,“海娘和阿焱么?進來吧。”

來人確實是薛海娘與林焱,林焱慘遭薛海娘奴役,手上拎着兩個食籃子,擱在方桌上。

“來來來,開飯了開飯了。”林焱隨意吆喝着。

屋裡四人除了薛海娘外,皆是天潢貴胄,高門子弟,可這一瞬間,卻好像民間那些個無禮節規矩束縛的尋常少年般,歡聚一堂,談笑風生。

南叔珂與北辰旭原就坐在矮凳上,是而待林焱坐下,三人便皆拿起碗筷,唯有薛海娘走至茶几旁,打算烹煮上一壺好茶。

北辰旭笑道:“別忙活了,一塊吃吧。”

薛海娘莞爾輕笑,卻仍是烹煮一壺鐵觀音送至方桌,給三人一一斟茶後才坐下動筷。

而此時,桌上四菜兩湯皆是不曾動過。

林焱瞅着杯里的茶水,很是不滿,“這佛寺里便是規矩頗多,葷腥不能見,便是連酒也沒有,早知如此便該在路上帶些美酒過來。”

南叔珂沉着臉色:“不喝便罷。”

這話噎得林焱有些不知所以,他真真是不知自己哪裡得罪了眼前這尊大佛,自從方才進來到現在,他似乎一直便與自己不大對盤。

薛海娘笑着打了個圓場,“是你自個兒沒本事罷了,同是北國人士,琅嫿郡主能得無方法師厚待,法師親自去外頭給她尋了酒樓的招牌菜送來的。”

說到這兒林焱更是滿心悲愴。

北辰旭笑道:“無方法師與阿嫿自幼相識,情分自然是比旁人深上一些。”

情分……

薛海娘琢磨着這話裡頭的關鍵二字。

自幼相識的情分真的能讓無方法師破了寺規,去他去外頭尋來大魚大肉伺候琅嫿郡主?

薛海娘深感質疑。

正當她暗自揣摩時,北辰旭往她碗里夾了一根被精心燜煮過的大白菜,這一夾又是叫南叔珂頓時失了食慾,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瞧着那碗里的大白菜。

“海娘可得多吃些,待會兒你回了阿嫿那兒,指不定她會挫磨你一番。”北辰旭柔聲道。

林焱卻是不以為意,“一個琅嫿罷了,海娘冰雪聰慧,狡詐機敏,怎會被她挫磨。”恰時奉承一番。

“怎麼,如今便是知道該誇我了。”薛海娘唇一揚,嗤笑一聲。

林焱訕訕一笑,“自然自然。”說來薛海娘亦是無辜,她原是與此事毫不相干,卻因着這一番烏龍而攤上一身事兒。

雖說起先也是為著維護梁白柔而挺身而出,可不論如何,她這一番忠誠,也理應被嘉獎。

南叔珂默默往她碗中加了一個水煮蛋,聲線溫醇清涼,“若琅嫿為難你,你便來尋我。屆時我會讓鬼影跟着你。”鬼影的輕功出神入化,當日尾隨着北辰讓與北辰琅嫿二人來了佛光寺,她二人也不曾發覺,如今僅僅是在暗處護着,定是再恰當不過。

北辰旭微怔,抬頭看了眼南叔珂,又默默低頭往嘴裡塞了一小塊米飯。

“謝過殿下厚愛。”薛海娘笑着應下。

如今這佛光寺內也無事,既是南叔珂喚那暗衛在暗中護着,屆時真出了事她也無需搭上自個兒的小命。薛海娘自然不會拒絕。

一頓飯便這般平靜度過,無人再提及北辰兄妹二人之事,平靜的叫人難免生出些山雨欲來前一切風平浪靜的錯覺。

薛海娘用過午膳便往北辰琅嫿的廂房去了,敲了敲門,北辰琅嫿也未問及她身份,便道了聲請進。

很是不巧,剛推門而入便瞧見北辰琅嫿正坐在桌前吃着無方法師在外頭為她尋來的醬肘子與紅燒燜肉。

吃了好一餐素食的薛海娘頓時有些遺憾為何不早些來此。

北辰琅嫿嚇得把筷子也扔了,怔怔地瞧着薛海娘,半晌未語。

還是薛海娘率先開口,“郡主瞧見我,怎的連筷子都扔了。”上前將筷子拾起,走向茶几,往杯里倒滿熱茶,將筷子仔仔細細洗過一遍這才送至北辰琅嫿手中。

北辰琅嫿遲遲未接過,只是瞧着薛海娘訝異不已,“你,你不是走了嗎。”

那日她得知南叔珂前來佛光寺,她便急急去了北辰讓房中,卻不料一回來,薛海娘卻是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