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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笑着轉移話題,“可,側妃娘娘身邊只有阿靈一人侍奉可如何是好,若是人手不夠大可和妾身說一聲,妾身殿內的桃兒倒是極為伶俐的,興許側妃娘娘您可以好好*她一番留着使喚。”

薛海娘自然是聽懂了孟夫人這一番言下之意,她如此說來便是有意將桃兒遣入如意閣侍奉。

薛海娘雖說暫且是信了孟夫人為人,可,俗話說得好,知人知面難知心,她又怎可憑藉著短短兩日的交情去評定一個人是否值得信任,自然,這時也絕不會去重用她的人。

三人不動聲色地用着晚膳。席間,孟氏皆是未提及王府的糟心事兒,所暢聊話題反倒是偏向於三人母家之事。

薛海娘暫且可以判定,孟氏雖稱不上興旺門楣,卻也是前朝百年所遺留至今的大家,孟氏不比尋常大家注重書香文儒,反之,據聞卻曾是憑藉著世代必出武將而屹立數百年不倒的世家,可惜,如今南朝歷代帝王重文輕武,是而,孟氏也便漸漸落敗,孟氏其父,也僅僅是憑藉著從古至今的名譽僅在朝中混了個兵部副使的官職。

雲氏倒是與孟氏截然相反,雲氏素來注重琴棋書畫等文儒教養,是而,雲氏不單單是人兒生得小家碧玉,性子亦是極為溫順知禮,雖說如今這情勢瞧着,她這一番溫順知禮在諸人之中反倒顯得有些怯弱。

一席下來,三人看着倒是結下了不淺交情似得,饒是薛海娘這等素來只懂得表面上與人寒暄,暗地裡卻是從不交心之人,也難免對二人生了些許好感。

待用過晚膳,阿靈方才來至薛海娘身側附耳提醒,“側妃娘娘,殿下說了,明兒午時於府外等候,與您一塊兒回門。”

薛海娘面露不解之色,“不是說了,我待會兒親自前去王府書房一趟,怎的如今倒是改成,在府外等候?”再者,若真是輕易更改,為何,南叔珂不親自遣派侍衛長來自己這兒通報,怎的是由着阿靈向自己轉告。

阿靈瞥了眼品茶的孟氏與雲氏,似是有些躊躇不決一般,薛海娘見此,雖說心裡頭知曉了幾分,可仍是有意問個徹底,“說罷,孟夫人與雲夫人也不算外人,無需避諱——”

阿靈澄澈無暇的眼底露出幾分驚愕困惑,她記憶之中,薛海娘該是那等不輕易相信旁人所言,更不輕易與旁人結交之人才是,之所以會與梁德妃這般親密無間,也多半是因着二人入宮前便已是相識,而入宮後,梁德妃更是曾多次施以援手於昔日地位卑微的薛海娘,是而,二人才有着這般如同親姊妹一般的關係。

可孟氏與雲氏,這二人與自家側妃娘娘才剛認識多久呀。一頓飯功夫,她三人已然是到了如今相談甚歡、推杯換盞,甚至視為知己的地步?

阿靈是無論如何也不願相信的,可事實上,她如今也着實猜不透薛海娘心底作何想法,既是薛海娘這般吩咐,自然是不會當眾駁了薛海娘的面子,是而也不再低聲細語,而是當著孟氏與雲氏的面將方才所發生一切盡數道來,“是方才王爺派人前來問詢奴婢,問側妃娘娘您是否一切準備妥當,奴婢瞧着您與孟夫人云夫人三人閑談甚歡,便將這事兒如實告知侍衛長,侍衛長向王爺回稟過後,王爺許是體恤側妃娘娘您與孟夫人云夫人談得正歡,也無意打攪,便派遣侍衛長知會奴婢,道是明兒側妃娘娘您無需前去書房等候,只需在府外會合即可。”

如此,自然是極大程度上的減少了薛海娘所需時間。

孟氏與雲氏驚訝得難以形容,孟氏素來是直腸子慣了的,如今見阿靈這般道來,面上自然是止不住的驚愕,“側妃娘娘,您,明兒要與王爺單獨出府?”

她們等人下嫁府邸至今,莫說與南叔珂單獨出府,便是私底下與南叔珂見上一面都是極難,可這側妃娘娘,不僅僅私底下與南叔珂見了好幾次面兒,如今已然是相約單獨外出?

這,可是先前她們自認為最得寵的柳夫人都未能有的待遇,如今,薛海娘嫁入王府才幾日,便已是有如此榮幸?

難道,王爺便這般看中尊卑?因着她們等人是侍妾,是而一點兒都不在意?因着薛海娘是側妃,是而才給予的幾分薄面?

孟氏不禁想起,先前似是有人曾傳聞,薛海娘嫁入清惠王府,是南叔珂親口去向太后娘娘求來的,當時聽見這一傳言時只覺格外嘲諷,畢竟王爺迎親之日未曾現身,接連好幾日也未見王爺露面來瞧一瞧這位新婚側妃,她們自是覺着此事純屬無稽之談。

可如今,瞧着眼前這情形,看來似乎也不是空穴來風。

薛海娘既是令阿靈當著孟氏與雲氏的面兒將此事道出,便是不打算瞞着孟氏與雲氏,南叔珂有意與她一同回門之事。

是而,孟氏雲氏問出之時,她亦是欣然答道,“是,實則是殿下應允與本妃一同回門,早些才與殿下相商,便定在明日午時三刻從王府出發。”

無視孟氏與雲氏面上驚愕與艷羨交織着的神色,薛海娘似是絲毫不介意的轉頭看向阿靈,對阿靈說道:“你去一趟轉告殿下的侍衛長,道是本妃清楚,明兒午時三刻前定然會在王府大門與他相匯。”

阿靈聞言,輕輕頷首後便退下,離去之前,還不忘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孟氏與雲氏,似是有些好奇,這二人究竟是有何手段方才使得薛海娘與她們二人推杯換盞,攀談甚歡。

待阿靈走後,孟氏與雲氏便愈發堅定了不能夠輕易與薛海娘為敵的想法,若說柳夫人與楚氏的下場是前車之鑒。而今,南叔珂對她的認同便是二人最最忌諱之事。

清惠王府至今並無正妃,身為側妃的薛海娘便是府邸後宅第一人,自然是清惠王府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與她為敵,無異於自尋死路,以二人的見識自然很簡單就能想通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