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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的階梯很窄,僅夠一人通過,階梯也很長,看不到盡頭,這塔的空間有這麼大?妁漓婉想着,還是先走再說。寒江雪走在前面,妁漓婉在中間,最後面的是廖夜泊。三人朝着樓上走去,只是走了很久還沒到二層樓。

寒江雪有些疑惑,開始在彎道處用指天劍做記號。突然全神貫注的看着什麼,又用手摸摸,“這裡有人來過,而且和我們遇到一樣的處境。”

廖夜泊和妁漓婉走過去,看到寒江雪做記號的地方,深淺不一的各種符號畫滿了彎道。最新的是寒江雪剛剛刻的一道藍色光標,其餘的看着痕迹有些年代久遠,有些還很新。

“走吧。”寒江雪收起指天劍。

一刻鐘之後,寒江雪在一個彎道停下,眉頭緊鎖,“我們又回來了。”

“寒公子,我們不是遇到鬼打牆了吧?”廖夜泊拿出扇子握在手裡,手心裡出了一層冷汗。

寒江雪摸着藍色光標,“不會,花長山莊世代行醫,可曾聽說過鬼?”

“未曾。”廖夜泊想想,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可是這景象,除了鬼打牆他也想不出來其他合理的解釋。

“這是彭羅斯階梯。”妁漓婉自豪地說道,想着這次終於輪到她一鳴驚人了,她朝着寒江雪得瑟的眨眨眼睛。

廖夜泊兩眼空洞,望着妁漓婉,就好像上高等數學課那般,寒江雪倒是沒多大的反應,靜靜地聽她往下說:“彭羅斯階梯又被人稱為懸魂梯,一共四個直角彎道,我們會一直在階梯上走下去,卻永遠不會升高,也就是說我們永遠到不了二層。”

“直角為何物?這懸魂梯古籍從未記載過。”廖夜泊不明所以。

“怎麼破?”寒江雪聽完,打量着妁漓婉,她說的這些還聞所未聞。

妁漓婉頓了頓,“這地方太黑,我們得看清楚空間,你們沒發現我們上了階梯以後連第一層都沒在了嗎?”

“有道理。”廖夜泊放出白鶴,對着白鶴嘰里咕嚕不知說了什麼,白鶴便飛起來,翅膀變成銀色,照亮他們所在的空間。

妁漓婉好奇的問,“這白鶴還會點燈?”

“這是師尊特地餵養的螢鶴,很多時候花長山莊遇到百姓家裡沒火,又要給人治病,師尊就會帶着螢鶴一同前往。”廖夜泊說道,“妁姑娘我們接下來做什麼?”

螢鶴髮出的光很亮,妁漓婉看了一圈,果然是懸魂梯,前世她最愛看小說,這梯子在某部小說里提到過,她覺得甚是有趣,研究了一番,這懸魂梯在三維空間斷然是不會出現的,今天倒是大開眼界。只不過嘛,雖然提到過這懸魂梯,卻沒說過怎麼破。

“接下來……接下來我們找一層的入口,擺放夜明珠那裡。”妁漓婉故作胸有成竹地說道,其實她也不知道怎麼辦……

寒江雪用探究的眼神把妁漓婉從頭到腳看了一遍,“請問妁小姐,為什麼找第一層的入口?”

“因為……那個……因為找到第一層的入口就……”妁漓婉被寒江雪看的心虛,“哎呦,我也不知道嘛。”

寒江雪看着被照亮的階梯,與一般的無異,確實是向上走的,看着也確實是有高度的,單單這麼看還真看不出哪裡有問題。若是妁漓婉說他們走的高度其實沒變是真的,那麼只能說明現在看到的是有心之人想誤導他們,真正的階梯被隱藏起來了。

“找找其他的階梯,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寒江雪手裡蘊起一團藍色的火焰,手掌貼在木牆面,所到之處,皆出現一道烈火灼燒過的痕迹。

“木頭?你竟然練到水系法術最後一層,焰水令。”妁漓婉把眼睛瞪了比牛眼睛還大幾倍,眼珠子差點掉出來,師父給旭哥哥的法術本上有記載過,這招是萬寒盟水系最高階,據說萬年都未有一人練成過,旭哥哥也研究過,不過清風谷向來以物質為媒介,以內力幻化變為攻擊,所以還是沒能研究出個所以然。

寒江雪全神貫注地看着牆面的變化,又是一個彎道,階梯在右邊,妁漓婉和廖夜泊看到他直直的朝着左邊走去,那面牆?!

“木頭。”妁漓婉和廖夜泊迅速跟上去,階梯的對面是一面牆,可是剛剛寒江雪就是從這裡走進去的啊,妁漓婉伸出手去摸牆壁,但什麼也沒摸到,這根本就不是一面牆,而是視覺效應讓人誤以為是。妁漓婉走進去,看到一條很長的走廊,寒江雪在走廊的盡頭,他看她一眼,轉過頭繼續往前走。

廖夜泊和妁漓婉跑過去,往寒江雪走的方向看,卻沒看到寒江雪,“木頭!”妁漓婉大喊了一聲,沒有回應,“完了,夜泊哥哥,木頭去哪了?”

“他剛剛往這裡走的啊。”廖夜泊揉揉眼睛,他不是看錯了吧?

廖夜泊似乎看到寒江雪又在前面的轉角處,朝着他們笑了笑,只是一瞬間又走開,廖夜泊剛要跑過去被妁漓婉拉住,“夜泊哥哥,那個人不是木頭。”

“為什麼?”廖夜泊確定他看到的是寒江雪。

“木頭是不會那樣笑的。”妁漓婉順着走廊牆壁摸過去,又有一個地方不是牆。

廖夜泊在那做上個記號,和妁漓婉走了過去,一段走廊走過以後,‘寒江雪’徹底不見。

“只能靠我們自己了。”妁漓婉有些鬱悶地說道,早知道拉着那塊木頭,怎麼一瞬間就不見。這個類似迷宮的地方,到處漆黑一片,螢鶴在他們身後照亮前方的路,卻不知道哪裡才是真正的出口或是入口。寒江雪武藝高強應該不會有危險,還是擔心自己吧。

“要不我們從一層出去吧。”妁漓婉說道,現在只有這一條路我們能辨清楚。

廖夜泊猶豫了下,倒也是個好辦法。他們開始沿着做的標記回到剛才待的懸魂梯,兩人走了一刻鐘左右,卻沒找到寒江雪做的標記。

他們真的迷路了,妁漓婉這個想法從心裡冒出來的時候,自己也嚇出一身冷汗,不禁說出:“這裡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冷靜。”廖夜泊把周圍看了一遍,一模一樣除了標記,焰水令燒過的痕迹也沒有,其實他也慌,只是現在他必須冷靜。

‘轟——’一聲巨響,妁漓婉捂住耳朵,塔身開始劇烈的抖動,階梯從中間斷裂,螢鶴把二人抓起,穩穩落地。

等妁漓婉和廖夜泊睜開眼睛,塔已經亮如白晝,此刻他們在塔里第一層。一個黑影從高處跳下,單手撐地,猛然抬起頭,藍色的光朝着妁漓婉耳邊穿過,待妁漓婉和廖夜泊反應過來,那個黑影是寒江雪時,他已經來到他們面前。兩人再回頭看,只見指天劍直直的插在一隻牛頭人身的怪物身上,寒江雪收回指天劍,那怪物便煙消雲散了。

“木頭?”妁漓婉狐疑地問,打量着眼前的寒江雪,他是真的還是假的,身上完好無損?“你可知我喜食何物?”

“白痴。”寒江雪面無表情地走開,往階梯上走去。

廖夜泊聳聳肩膀跟上去,對着妁漓婉說道:“走吧。”

“哎,木頭,你和我們說說你去了何處?我們找你好久,倒把自己弄迷路了。”妁漓婉跑上前,拉着寒江雪的衣角,怕下一秒他又不見。

寒江雪到也不介意妁漓婉的小手在牢牢地拽着他的衣角,轉過身看着妁漓婉,好一會兒,才說了一句:“你倆不該來這。”

“說什麼呢?補天石和我有關係,廖夜泊是花長山莊的人,於情於理我們都該來。”妁漓婉糾正道。

寒江雪看着階梯,再過一層他們就到三層,不知道又會遇到什麼。這座塔里的東西,大多數是幻術幻化出來的,又不全是,真真假假讓人辨不清,你不知道何時,自己就陷入幻境,卻察覺不出,就好像溫水煮青蛙,不知不覺也就去了。

剛才的牛頭人變幻出來的空間,確實是妁漓婉口中的‘懸魂梯’,卻做過改動,幻境與現實結合,他們明明一直在彼此周圍,甚至擦身而過,但就好像一面牆隔住。

寒江雪從那面牆穿過去以後,又出現走過的懸魂梯,他知道不是,因為沒有標記。順着原路返回,卻沒見到妁漓婉和廖夜泊,只能說明他們所在的地方在不斷的變化。寒江雪閉目眼神一會,這懸魂梯是否真的移動過,又或者是他們潛意識認為已經改變。

指天劍出鞘,斷欲斷魂,寒江雪手掌抹過劍身,藍色的劍氣與他的血液融合,他冷冷道:“今我指天,遇魔殺魔,臨塔毀塔。”一個華麗的轉身,他踏着階梯扶手躍起,躬身緩衝,指天劍順着塔身切開,塔里的階梯開始晃動,然後倒塌。

牛頭人現身,自知他只善用幻術,現在懸魂梯被寒江雪所破,硬拼肯定不是他的對手,於是想趁寒江雪不備,挾持妁漓婉。不過他剛去到妁漓婉後背,就被寒江雪的指天劍滅了。

“木頭,等會兒。”妁漓婉從袖中取下一塊絲帕,拉過寒江雪的手,“你的手在流血。”

寒江雪看着認真給他包紮的妁漓婉,心裡又涌動出些情愫,忙把手收回。

“你幹嘛?”妁漓婉問道。

寒江雪不在作答,大步向三層走去,妁漓婉心裡可是有人的,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廖夜泊走向前,對着寒江雪的手施個法術,傷口便癒合,他乃花長山莊弟子,善治癒法術,這個時候怎就沒人想起他,存在感果然還得自己找啊。

誰也沒有注意到粉色的絲巾被寒江雪收起,也沒人注意到他們身後出現的一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