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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贏溫潤熾熱的氣息撲面而來,蕃九雲不知所措,緊張到石化,手心貼着身後的假山。他的唇蜻蜓點水般掠過她的額頭,眼睛,鼻子,最後壓在她的紅唇上。寒贏一手托住蕃九雲的腦袋,一隻手抱住她。蕃九雲想要說什麼,開口就被寒贏霸佔領地,所有的話語淹沒在這個吻里……

角落裡的兩隻貓,大點的一隻低着頭看着水裡的河燈,小點的另一隻看得津津有味,還不時發出‘妙——’。

這個吻持續了好一會兒,蕃九雲快要窒息,寒贏才放開了她。他意猶未盡道:“馨兒,夜太長,夫君陪你可好?”說完橫抱起蕃九雲入了屋內。

那隻小一點的白貓看的入迷,發出一聲:“妙——哎?怎麼進門了?”它伸伸懶腰,大步跟着男主人走進屋裡,隨後那隻大一點的白貓在門關上的前一刻,把小白貓叼着跑出來。

“木頭,你把我叼出來幹嘛?我還沒看夠好嗎?”妁漓婉嚷嚷道。

“這麼想看,何不自己演?”寒江雪臉都快綠了,“這女人都不害臊的嗎?”

“從何演?這幾年來蕃九雲和寒贏兄妹似的,好不容易有點愛情故事,你還不讓人看完。”妁漓婉坐在地上,“看吧看吧,今夜貓窩也沒得睡。”

“懶得理你。”寒江雪鐵青着臉跳到樹上,伸了個懶腰蜷作一團睡下。

這一夜淅瀝的小雨,傾盆的大雨,狂熱的暴風雨,輪番上陣……蕃九雲躺在寒贏的臂彎,閉上眼睛輕聲說:“我愛你。”他亦說:“我也愛你。”

十日後,秋圍在阿爾曼山舉行,這秋圍便是狩獵,是寒鼎國國君早年間留下來的傳統。太子各位皇子以及重臣都陪同國君一同前往。

“據說這阿爾曼山有一種鹿名為豚鹿,體似豬,行動極為靈活。若是誰獵得此鹿,本王重重有賞。”國君來到這阿爾曼山心情不錯。

“臣等竭盡全力。”參加狩獵的大概二十多人,紛紛騎着馬搜尋獵物,其中也包括國君。

一切都正常地進行着,眾人都全神貫注地尋着獵物,沒有人發現一棵高大的樹上,一個黑衣人舉着弩對準了國君。

幾乎是一秒鐘時間,國君發現叢林里的小鹿,他對着一隻小豚鹿一箭射去,樹上的弩也穿進他的後背。

“有刺客,保護國君。”國師大喊,刺客對準國君又射了一箭,國師拉過國君,箭射進他的後肩。所有人把國君圍在圈裡,那刺客和寒贏交了手,刺客招招致命,終敵不過寒贏。寒贏舉起弓箭,一箭射進了他的肚子,那箭本只是為了擒住他,不想刺客突然倒下,他前去查看,刺客已經自盡。

國君被送回皇城,奄奄一息。

“金太醫,國君傷勢如何?”寒贏焦灼地問道。

“國君傷勢嚴重,但無性命之憂。”金太醫上了金瘡葯,又開了治傷的方子,道:“世人心臟皆為左,古有奇人心臟在右,國君便是這奇人之一。”

國師聽完話捏緊了拳頭,這狗國君,命還真大,既已如此,將計就計,說不定效果比他就這麼死了要好些。

“太子,經查過刺客,發現刺客乃蕃鸞國死士,任務完成或是失敗,都要咬碎牙齒里藏的鶴頂紅。他的手臂上刻着蕃鸞的符號,用的也是蕃鸞國的弓弩。”一個侍衛進來稟報,並交給了寒贏一支弓弩箭。

寒贏接過箭,上面刻着一隻鳥,這是蕃鸞國的記號,這箭確實出自蕃鸞國,而且聽說蕃鸞國的死士從小就要在手上留下烙印,而這個刺客的烙印看着也有些許時日,所有的證據指向蕃鸞國。

“國師,此次秋圍全由你負責,如今國君出了事,你責任不可推。”太尉質問道。

國師鎮定的讓人覺得可疑,按理來說秋圍安全由他負責,出了事也推不了責任。他不緊不慢地說道:“此事我定會查明,只不過國君不省人事,想要治我的罪,怕是太尉心急了。”

“此事牽連蕃鸞國,一切還是由國君決斷。”太子聲色俱厲地說道,“國君的傷勢只有我們幾人知曉,現在一定要嚴加把守,不可向外透露。”

“是。”眾臣覺得太子所言甚是,紛紛附和道。

傍晚,國師和劉丞相來到國君寢宮。

侍衛立刻攔住道:“太子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入。”

“大膽,國師和丞相都不可以?”劉丞相拿出一張令牌,厲聲道,“見令如見王。”

那侍衛看清丞相手裡的乃是國君親賜的“御龍令牌”,連忙跪下,道:“王上萬安!”

國師和丞相走到國君病榻前,點燃手裡的焚香。

“此焚香產自西域,不可多求,聽聞與補天石無異。”國師開口道,“望國君早些醒來,主持國事,臣等告退。”

國師眼裡滿是笑意:狗東西,做完最後一件事你就可以安心去了。

“太子,林侍衛讓人來稟。”寒贏的手下張鴻道。

“讓他進來。”寒贏這些時日並未回東宮,將近住在悟逸宮,為的就是國君出事,林侍衛手下的到來讓他有不好的感覺。

“稟報太子,適才國師和劉丞相進了國君寢宮,劉丞相拿出‘御龍令’林侍衛實在是阻止不了。”林侍衛的手下拱手向前,焦急地說道。

“糟了。”寒贏立馬起身,拿上寶劍呵斥道:“為何現在才來報。”隨即躡影追風地朝着寢宮跑去。

寒贏趕到寢宮,國師和丞相正在床榻前恭敬地站着,榻上的國君正在喝葯,滿是笑容地看着太子。

“兒臣參見父皇。”寒贏看着幾乎已經痊癒的國君,一臉不可思議。

國君一改往日愁容,喜笑顏開道:“贏兒,你來了,來讓父王瞧瞧。”

寒贏上前一步,這父王為何感覺變了個人。

“嘖嘖,長大了。”國君放下藥碗,摸摸寒贏的頭。

太子退後一步道:“父王,秋圍之事,如何處理?還有,為何?”

“秋圍之事,國師已經向我稟告,蕃鸞國竟敢向本王動手,立冬以後出兵蕃鸞,冬季他們糧草不足,本王已經下令,若有商販再與蕃鸞有所往來,殺無赦。”國君捏着拳頭,受到握力筋脈顯現出來,好像破皮欲出,發出‘咯咯’的聲音。兩眼一瞪,眉毛收緊,國君好像整個人被點燃,滿腔的怒火讓寢宮的人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響。

一個小丫鬟嚇得暈了過去,寒贏原本想着拉出去便好,怎知國君起身奪過他手裡的劍,一劍刺進那個小丫鬟的左胸。此刻的國君如同一頭嗜血的猛獸,讓人膽戰心驚,寒贏覺得眼前的人雖有着他父王的臉,卻已經變了個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父王。”寒贏試探地叫了一聲,說道:“她不過一個丫鬟,父王何須龍顏大怒?”

“太子,無用之人留着何用?本王乏了,眾人出去。”國君走到床榻上,睡了下去,眾人退了出去。

“太醫,我父王的傷勢為何恢復如此之快。”寒贏到了太醫館問道。

“恢復?”太醫一臉茫然,“老臣回來太醫館便沒再去過王上寢宮。”

“那就怪了,父王好像已經痊癒,而且變了個人。”寒贏閉着眼睛捏着鼻樑。這一切怎麼看都像別人的計劃,到底是什麼人要陷害蕃鸞國?如此做又為的是什麼?是什麼讓父王一夜之間重傷痊癒?他也想讓國君儘快好起來,只是這也太出乎意料。“太醫,明日你和我一同去看看父王可好?”

“老臣定當竭盡全力。”太醫道。

太子回到東宮,蕃九雲便迎了過去:“夫君,怎會此時回來?馨兒馬上令人備膳。”

“馨兒不用忙活。”太子說道。

往日太子回宮都會抱抱她,今日忽然的冷淡讓她覺得有事。蕃九雲從後面抱住太子:“夫君,發生了何事?”

“馨兒。你往後好好待在東宮,一處都不要去,可好?”寒贏握着蕃九雲的手,說道。

“夫君,馨兒喜歡熱鬧,但是若夫君不喜歡我出去,我便不出去,聽夫君的。”蕃九雲把頭靠在寒贏的後背,心裡滿滿的甜蜜,她終於懂了當初蕃馨說的愛情是什麼東西,如果當時換作是她,她也會不顧一切和所愛的人私奔。

“木頭,怎麼感覺這寒贏怪怪的。”妁漓婉看着寒贏臉上明顯寫滿了憂慮。

“少管閑事。”寒江雪道,他跳上桌子,銜了塊桂花糕遞給妁漓婉。

“不好了不好了。”一隻老鼠從兩隻白貓面前跑過,廖夜泊是也,這件事他也很鬱悶,為何妁漓婉和寒江雪變成太子妃的白貓,他變成人人喊打的老鼠。

“夜泊哥哥。”妁漓婉跳上去,一個爪子過去,按住了正在逃跑的廖夜泊。

“小祖宗,你輕點,你那爪子很疼,我鼠腰都快斷了。”廖夜泊疼得吱吱叫。

“呵呵,不好意思。說吧,你是沒有口糧了?還是又發現什麼臭水溝了?”妁漓婉舔着貓爪,懶洋洋地問道。

廖夜泊做了幾個深呼吸道:“那國君中了烏婪閣的巫術,今夜必會暴斃而亡,而且現在罪魁禍首指向蕃鸞國,那國君已經決定攻打蕃鸞國。”

“蕃鸞國不是那蕃九雲的母國?”妁漓婉問道,“如此一來可如何是好?我們得做點什麼。”

“別傻了,我成老鼠的這些日子靜靜地思考了很多,幻塔里的那個蒙面女子的話你們可還記得?”廖夜泊問道。

“切記不可改天換命。”妁漓婉回答。

“我們所看到的只是歷史,這一切改變不了。”寒江雪看着月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