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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後的艷陽可能會遲到,但是從來都不會缺席。字白和蕃馨的消息給了蕃九雲希望,灰色的天空又出現了光芒。字白隔日會來看她,有時候給她帶蕃馨畫的一些刺繡的草圖,有時候給她帶蕃馨做的食物,沒有寒贏的打擾,蕃九雲倒是過的還算愉快。

寒贏很想蕃九雲,他是萬人之人的國君,他做過傷害她的事,可是他已經儘力去補償,可惜還是無濟於事,那就讓她冷靜一段時間。他也不去打擾她,忙着尋那修法之人,他順着劉黛瑩提供的消息來到了妁家,妁家卻沒人。已過去了三日,那乾坤袋遲遲不恢復補給。

十日後的金鑒殿……

“王上,丞相之女劉黛瑩求見。”一個侍衛來報。

“讓她進來。寒贏抬抬手,收起了手中的古籍。

“民女參見王上。”劉黛瑩今天身着淡黃色的煙籠裙,袖口上的銀杏葉繡的精緻,襯得她更加輕柔婉轉,寒贏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草民參見王上。”

“草民參見王上。”待她身後的兩個身着粗麻布衣的老者開口,寒贏才把目光轉向他們。

“妁家老爺和清風谷的柳笙前輩,民女給王上請來了。”劉黛瑩有些得意,又有些羞澀的說道。

“此事過後,本王必重賞。”寒贏走下殿,對着妁老爺和柳笙老人道,“乾坤袋乃神器,此物使寒鼎國百姓安居樂業,可是如今這神器不再補給,本王看着國庫存銀越來越少,實在是有些慌張,還望二位能鼎力相助,寒贏不勝感激。”

“王上為民着想,草民定當竭盡全力。”妁家老爺說道,倒是柳笙老人一副戲謔的看着妁老爺,啞然失笑。

“好了,請王上帶我們看那乾坤袋。”柳笙老人忍住笑意,整理了情緒對寒贏說道。這妁家老爺平時喜歡跟他抬杠,對這寒鼎國的國君卻很是尊重,看着這一本正經的妁家老爺,他不笑才怪。

寒贏把他們帶進暗室,原本金碧輝煌的暗室,現在有些昏沉,那乾坤袋癟癟的放在結界中間,失去原有的顏色。

“王上,這乾坤袋滿百年,應當吸收日月之精華,現在放在這暗室中必然是不行,而且這乾坤袋上怎會有怨氣?”柳笙老人直言道,“王上,你可是?”

“未曾!”寒贏想到那日,他知道蕃九雲這段時間都是在演戲,心裡的怨恨突然爆發,他用手捏住乾坤袋。被那神器的靈氣若渲染,他感到了暢快,可是那乾坤袋卻成了這般。“那日有人用手碰過這結界。”

柳笙老人沒有再追問下去,他知道那乾坤袋上的怨氣來源於身旁的寒贏,那龍氣與怨氣衝突,影響了乾坤袋,導致乾坤袋不再純凈,而且這幾日是魔道有大動作,另外幾件獻世的神器,也跟着有些異動。

柳笙老人蘊起一汪清水,沖洗在乾坤袋上,那神器受到洗禮恢復了原貌,但還是沒有流出財物。

“柳笙老頭,為何沒有恢復的跡象?”妁家老爺看着柳笙施法,乾坤袋卻不太給面子。

“哎呀!”柳笙老人撥開圍着他的三人,站遠對着乾坤袋念着令,使了風喚術,乾坤袋變得氣鼓鼓的,但是財物只是少量流出來。“這還得慢慢來。”

“王上放心,此事關乎寒鼎國百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等會儘力。”妁老爺說道。

柳笙給了妁老爺一記白眼,你倒是站着說話不腰疼,看着眾人都期待地看着他,他取下腰間的酒壺,喝了一口,說道:“也罷。乾坤袋之事,老朽會儘力,但有幾句話,希望能與王上單獨說。”

“什麼話不能當著眾人說?這裡不過四人而已。”寒贏的眼神有些躲閃。

“草民先退下。”妁老爺說完退了出去,看着劉黛瑩一動不動,他瞪了一眼。

“民女也先出去。”劉黛瑩看到妁家老爺的眼神,極不情願的說完退下了。

“王上,給與得,欠與還。給之,並不為得人所願;得者,並不欠給之人。心之所願,並彼所願。失與得,皆在人心,切勿強人所難。”柳笙仰頭喝下一口,還喳喳嘴,“好酒。”

“前輩的意思,本王不太明白。”寒贏低頭道,這柳笙老人看似喜笑顏開,實則睿智天成,他的身上好像有一種看透人心的能力。

“王上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騙老朽是小事,可是真能騙的了內心?老朽就說這麼多,還望王上懷君子仁德,做好這寒鼎國國君,無愧於心,無愧於天地。”柳笙老人笑着走出去,“王上放心,既然那妁老頭答應了王上,老朽自然是會幫助國君。”柳笙老人說完走出了石洞,留下一聲“妁老頭,走了。”

“給與得,欠與還。給之,並不為得人所願;得者,並不欠給之人。心之所願,並彼所願。失與得,皆在人心,切勿強人所難。”寒贏自己念了一遍,他指的是他與蕃九雲,果然是修法之人,所有事都知道。照那柳笙老人的話,是自己沒有去了解她的內心嗎?

“王上!”劉黛瑩走進來看到在深思熟慮的寒贏,她輕輕走過去,又道了一聲:“王上?”

寒贏看着她道:“走吧。”兩人出了暗室,來到大殿,他對着她說:“此番你確實有心了,說吧,要本王給你什麼賞賜?”

“王上,那庫州糟了旱,現才剛過,百姓民不聊生。民女有意去那庫州賑災,而王上若是一同前去,必定會收民心。”劉黛瑩一臉痴迷地看着寒贏,又一下子慌張起來,跪在地上道,“是民女考慮不周,王上國事繁忙,還請王上處罰。”

“起來吧。”寒贏向著劉黛瑩伸出一隻手,扶起她道,“這幾日朝中事務僅是些瑣碎的小事罷了。庫州距離孤州也到不遠,聽聞有一處牡丹花田,可是真的?”

“是,那是牡丹鎮,民女聽聞近日那花田飛去了無數只金色的鳥兒,那景象很是獨特。”劉黛瑩暗暗高興,看那王上是有興趣了。

“好,那便一同前去。”寒贏答應道,蕃九雲此生最愛牡丹,那金色的鳥兒,他聽彩蝶和雪鸚說過。他想着帶上她去,她一定會愉悅不少。若是她不想看見他,他不出現就是。剛想着,柳笙老人的話回蕩在耳邊,‘給之,並不為得人所願;切勿強人所難。’算了吧,她定不會去的,他還是命人把那花田和那鳥兒搬到這昭雲宮,就當巧合,她能看到就好。

寒贏把乾坤袋交給了柳笙老人,以便於施法,他和劉黛瑩前往庫州。

“不是吧,木頭,你父王怎會和別的女人一同前往庫州。”妁漓婉急得貓血都要吐出來了。

“母后生辰。”寒江雪吃着小魚乾,“快要結束了。”

“你說什麼?什麼快要結束了。”妁漓婉搶過廖夜泊手裡的小魚乾,“夜泊哥哥,你一隻老鼠能不能別搶我的。”

“小氣。”趁着妁漓婉玩貓球兒,廖夜泊叼上兩條小魚乾就回鼠洞,吃完他懶洋洋地伸個懶腰,喃喃自語道:“蕃九雲沒有任何用處,倒也很久沒去那國師府遛遛了。”他爬起身,嗖嗖朝那國師府跑去。

廖夜泊來到國師府,忽然聞到一股香味,他剛好看到一個倩影走過。

“啊!老鼠。”那女人叫起來。

不是那劉黛瑩嗎?她怎會在這裡,廖夜泊想到。忽然看見國師手上彈出一線紅光,向他彈過去,廖夜泊一個跟斗翻進洞里。那紅光打在了牆上,打出一個湯碗大的洞。嚇死寶寶了,差點變成烤紅鼠了,廖夜泊拍拍胸脯,從另一個出口看去。

“烏某待客不周,竟讓那小小賊鼠驚擾了姑娘。”國師對劉黛瑩做了請的動作,那動作倒是比對她爹要和善多了。“烏某還未想過老闆娘,會怕這小小的老鼠。”

“國師說笑,我不過是柔弱的小女子而已。”劉黛瑩說道,“國師,我要的可是這後位。”

“烏某知道。”國師笑笑說道,“那寒贏現在心裡只有那蕃九雲,但是他已有些動搖,若是知道那蕃九雲與別人私通,你猜他會如何?”

劉黛瑩憂心忡忡地回答,“那蕃九雲看似有國讎家恨,其實那心裡就算沒有寒贏,她也斷然不可能與別的男子私通。”

“她不會沒關係。”國師從袖中取出一個海螺遞給蕃九雲,“只要寒贏信她真的與人私通就夠了。”

“這是何物?”劉黛瑩拿着海螺觀摩了一番,“海螺?”

“此乃傳音螺。”國師在海螺中吹了口氣,那海螺中放出了一幅畫,蕃九雲和一個男人抱在一起,還有兩人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劉黛瑩看呆了眼:“沒想到這女人看似情深似海,還不是轉身就投了別人的懷抱,枉這寒贏對她一往情深。”

“烏某看來,能配得上這寒鼎國國君的也只有丞相之女劉黛瑩姑娘了。”國師收起海螺的畫面,“你只要找個合適的機會,在回庫州途中讓寒贏知道此事,那寒贏移情別戀還不是遲早的事。”

“那孩子是?”劉黛瑩有些遲疑。

“那孩子自然是那男人的,兩人青梅竹馬,多年一別再次相見,舊情復燃。”國師作出嘆息狀,“可憐那國君了。”

“謝國君,寒鼎國有此國師這般一心為國的大臣,實乃幸事。”劉黛瑩收起傳音螺,走出國師府。

劉黛瑩瞥了一眼國師府的大門,這狡兔三窟的老狐狸,後位她要定了,但是乾坤袋她一樣不會給他。她擺擺手吩咐道:“去查查那蕃九雲和畫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