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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這庫州民女是第一次來。”劉黛瑩對着寒贏說道。

“施粥在何時。”寒贏問道,他只想去那牡丹鎮。

劉黛瑩有些吃醋,她說道:“回王上,午時。”

“好。”寒贏心不在焉地回答,又說道,“在這裡便不要稱我為王上。”

“民女考慮不周,王上此番前來是微服私訪。”劉黛瑩說完,又發現自己又犯了錯誤,連忙道,“王……民女……”

“好啦。劉姑娘乃丞相之女,不必如此多禮,也不必緊張,稱我為寒公子便好。”寒贏看着驚慌失措的劉黛瑩,有些好笑。

“是寒公子。”劉黛瑩輕輕回答,她可是喜來客棧的老闆娘,什麼世面沒見過,怎麼可能驚慌,不過是演的罷了。

昭雲宮內……

字白得到消息,寒贏不在宮中,他讓蕃馨易了妝,混進了昭雲宮。

“馨姐姐。”蕃九雲抱住蕃馨,她哭着說,“我錯了。我不該自私的佔著那個位置,不回蕃鸞國,若不是我,便不會有後面的事。”

“傻妹妹,此事不都是因我而起的嗎?”蕃馨回抱住她,“身為公主,我只顧着自己的幸福,將國之安危拋於腦後,逃避了這些年。”

“姐姐,我想母后父王和揚兒。”蕃九雲無力地撲在蕃馨的身上,“我好想他們啊。”

“雲妹妹,我也想他們,但是他們一定不想我們這樣。”蕃馨說道,“母后一向宅心仁厚,我們難過她會比我們更難過。”

“我和字白計劃好了,待那狗國君回來的前一日,皇城內兵將會去迎接他,到時候這裡的防禦是最弱的,我們就救你出去。”蕃馨說道,“字白學了些招式,幾個人他還能對付。”

蕃九雲拿出自己做的小孩子衣服遞給蕃馨,“聽聞姐姐和字白哥哥有了孩子,我這個做姨娘的也沒盡過責任。”

“你我姐妹,何須見外。”蕃馨接過衣物放進柜子,“待妹妹的孩子出生,便給他吧。”

“嗯。”蕃馨在蕃九雲房中滯留了一會兒便出了宮。

庫州……

“王上,既然你讓我稱你為寒公子,那便和一般公子無異咯。”劉黛瑩拉着寒贏道,“我想去這屋頂上看看。”

寒贏看着劉黛瑩拉着他,微微皺起了眉,看在她找修法之人的份上,他答應了。“那便去看看。”

“王上,這庫州的星星比孤州好看多了。”劉黛瑩和寒贏坐在屋頂上,這庫州的房屋不像孤州,庫州的屋頂上是建成平的,又在屋頂上再建小半間屋子,多出來的場地用來曬穀物。

“王上,你看那個!”劉黛瑩指着天上的星星,“看到了沒?那三顆星星排成一行。”

“嗯?”寒贏順着她的手望過去。

“我在古籍上看到過,那稱為星座。”劉黛瑩嚮往地看着,然後對着星星連線,“王上看到了嗎?那三顆星星的上邊和下邊,還各有兩顆星星,這樣連,組成的星座叫獵戶座。”

“獵戶座?”寒贏有些好奇。

劉黛瑩放下手,看着星辰道:“王上,你可知這星座有一個永不相見的星座,名為‘天蠍座’。獵戶座和那天蠍座的故事,可不像牛郎星和織女星。”

“本王為何從未聽過。”寒贏問道。

“王上日夜操勞國師,怎會有閒情逸緻聽故事。”劉黛瑩坐在地上,環抱着膝,說道,“若是王上不嫌棄,我給你講講?”

“好啊,願聞其詳。”風有些大,寒贏看着冷的發抖的劉黛瑩,命人送來一件披風,遞給她。劉黛瑩有些失落,她是故意把披風脫掉的,為的是寒贏親手幫她披衣裳。

劉黛瑩把披風穿上,拉着衣襟道:“同為愛情故事,可是牛郎星和織女星一心一意,等着鵲橋相會,而獵戶座和天蠍座相反。傳聞一個善良的獵人救了一隻奄奄一息的蠍子,那獵人每日以血喂之,可是蠍子是冷血毒物,怎會講究情分。終有一日,獵人打獵回來太晚,便睡著了。那蠍子餓了,卻見那獵人一動不動,它爬了出去,咬了獵人。獵人驚醒,感到痛心無比,他揮起刀,殺了蠍子。從此獵戶和蠍子,變成了天上的獵戶座和天蠍座,這兩個星座,永不再碰面。”

“冷血的天蠍座,善良的獵戶座,可是善良的獵人,最後也殺了它。”寒贏說道。

“獵人若是不殺她,那蠍子只會害更多的人。”劉黛瑩回答。

“牡丹鎮有多遠?”寒贏起身問道。

“不遠,只是牡丹鎮在山上,馬車進不去,只能用走的。”劉黛瑩說道。

“嗯。”寒贏嗯了一聲便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劉黛瑩捏緊了拳頭,寒贏你只能是我的夫君,王后也只能是我的。

第二日,寒贏和一群易了妝的侍衛前往牡丹鎮。

“寒公子!寒公子!”劉黛瑩從後面跑過來,身着煙籠裙的她跑得有些吃力。在寒贏面前,她絆了一下,往寒贏身上撲去,被他抱住。寒贏有些失神,真的是太想蕃九雲了,才會看到什麼都能想起她。

通往牡丹鎮的路很不好走,那路根本算不得上路,都是些石頭,大的大,小的小,途中布滿了荊棘。劉黛瑩穿着裙子,這簡直要了她的命。

“要不你在這裡吧。”寒贏看着裙子上,左一個洞,右一個洞的劉黛瑩,提議道。

劉黛瑩堅持在陪他一塊去,無奈之下,只有讓兵將扶着她,特別難走的,兵將背她過去。一路上休息了一次又一次,到了夜晚還是沒到牡丹鎮,好像還迷路了。

“王……王上,這裡是哪裡?”劉黛瑩慌張地說道。夜幕降臨,一道黑影閃過,她圈過寒贏的手臂,蒙住了眼睛。“鬼啊!”

寒贏笑了笑,拍拍劉黛瑩的肩膀,“哪來的鬼啊,自己嚇自己。”

劉黛瑩聽到寒贏的話,慢慢地把手指張開,露出兩個眼睛。寒贏笑着說:“那不過是大樹的影子而已。”

劉黛瑩和寒贏在山裡足足繞了一個星期,待找到村落,才知道他們走錯了路。在村民的幫助下,他們終於找到了牡丹鎮,劉黛瑩遍體鱗傷,不知被什麼植物劃破,手上的傷口竟然在惡化。

“王上,黛瑩會不會死掉?”劉黛瑩嚶嚶嚶地哭着,“若是這傷口留下疤痕,黛瑩就嫁不出去了。”

“說的什麼傻話,放心吧。劉姑娘來這牡丹鎮,受這麼多的傷,都是本王照顧不周,本王會請最好的太醫給你醫治。”寒贏跟劉黛瑩相處的這些日子,他發現她看起來像高貴的天鵝,實則不過是一直兔子,像極了曾經的蕃九雲。他有時候都有些痴迷,每每這個時候,他便走到遠處,不在看她,然後掐着自己的手,告訴自己她是劉黛瑩,不是蕃九雲。

陰狠的她,可愛的她,睿智的她,愚笨的她,哪個才是真正的劉黛瑩?都是她,面對不同的人,她可以演出不同的自己,那個為後位不擇手段的,才是最真的她。

“王上,牡丹鎮因牡丹而生存,若王上體恤百姓,便不應該斷了百姓的生路。”村正說道。

寒贏望着滿山牡丹,若是全部帶走,確實斷了百姓的生路,他問道“村正,是否可有良策?”

牡丹鎮乃世外花源,與世隔絕,此鎮很神奇。奇在於不用金銀,他們的貨幣,便是這牡丹花。男人偶爾出山,帶着獵物下山換鹽。

“王上,牡丹鎮雖在寒鼎國,但世代未有君王管過此地,自然是逍遙慣了。但是,牡丹鎮一向重情義,王上的感情至深,鎮民們甚是感動。去年秋收,牡丹花種子保存甚多,這貨幣用牡丹花種子,也不是不可。”村正莊嚴地拿出鏟子和一袋花種,遞給寒贏道,“王上,若是真有情意,請王上親自動手,把這牡丹花田翻地播種。一人完成,換下的牡丹,你可以帶走。”

“村正,我還想問問金色的鳥兒?”寒贏問道,“聽聞這牡丹鎮,還來了無數金色的鳥兒,為何未曾見到。”

“那金色的鳥兒,喜歡來牡丹鎮棲息。世人把它們當作是鳳凰的化身,此鳥行蹤不定,若有能人出世,自然會去慶賀。”村正說道,“此神鳥望王上不要打擾才好。”

“好!”寒贏接過鏟子和花種,蹲在花田裡行動起來。整整七日七夜,寒贏把花田的牡丹一棵棵拔起,再把花種播下。牡丹鎮的村民雖捨不得開的正好的牡丹被挖走,但也被他們國君的多情所感動。

回到孤州已是一個月之後,途中,一個黑衣人擋住了寒贏的馬車。

“來者何人?”將士把寒贏圍在中間,劍指黑衣人問道。

“送禮之人。”黑衣人回答。

寒贏從馬車中探出頭,剛要開口,那黑衣人朝着他,扔過來一個東西,他順手抓住。他低頭一看,是一個很精緻的海螺。等他抬頭,那黑衣人已經不見蹤影。

“王上,什麼人?”劉黛瑩在馬車中問道。

“不知。”寒贏看着海螺,怎還會有人送海螺,這是何意?

劉黛瑩探過頭去,說道:“這不是傳音螺嘛!”

“傳音螺?”寒贏從未聽過此物。

“王上,這傳音螺一般是相戀之人的定情之物,有時也做表心意之用。”劉黛瑩表現出難過的樣子,“王上風度翩翩,定是哪家姑娘喜歡上了寒公子。”

“你可知如何使用?”寒贏問道。

“對着海螺吹氣便可。”劉黛瑩回答。

寒贏對着海螺吹了一口氣,一幅畫出現在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