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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兄!”廖夜泊喊道。

“寒江雪!”妁漓婉同時吼了一聲,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她把寒江雪攬進懷裡,“木頭,木頭,你醒醒,怎麼辦?怎麼辦?”她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懷裡的人還是沒有反應。她急得哭出來,不要再重演了,前世的事情,拜託不要再經歷了,難道來到另一個世界,那厄運還要一直伴隨着她嗎?

“我們先帶他回契環城。”廖夜泊探了探寒江雪的神識,“他剛剛的清心咒是用神元來施的。”

“神元?”妁漓婉心裡漏下一拍,“是啊,單憑清心咒和法力怎可能救下這麼多人,他竟用了自己的神元引雷來施法。夜泊哥哥,你花長山莊以治癒為主,可有修復之法。”

“婉妹妹,你也別急,這寒兄雖然毀了三分之一的神元,我卻發現之前的兩股靈氣和他的寒氣融在了一起,這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廖夜泊從錦囊中取出一顆亮晶晶的丹藥喂在寒江雪嘴裡。

“這是何物?”妁漓婉問道。

“保元丹。”廖夜泊嘆了口氣,看着寒江雪道,“這本來是加固神元的,現在先保着他剩下的吧。”

“為何剛剛不拿出來!”妁漓婉責備道。“就算靈氣融合,如果神元被毀,要靈氣還有什麼用?”

廖夜泊一臉委屈相,吃力的把寒江雪的手搭在肩上道:“我哪裡知道他會用神元來施靜心咒,先回契環城歇會,我給師父稍封信回去,寒兄修法已到天階,不會有事的。”

“好。”妁漓婉答應道,弒冥扶着妁漓婉,四人都傷得不輕。

契環城的百姓從夢中驚醒,整個城處處黑煙滾滾,熊熊火焰張牙舞爪地吞噬着一切,所到之處一片廢墟,那是龗煞和畢方鳥的激戰造成的,百姓找到一切可以用的容器來回奔忙救火。

“我得幫他們。”妁漓婉停下腳步,有氣無力地說道,“這神獸的火哪是這樣可澆滅的?”

“可是你!”弒冥說道,他受了姐姐弒瞳的幻靈掌,若是出手幫她,定會影響自身體內的法力。這個執拗的女子,曾經在安慶村也是如此,寧願自己死,也會去救天下蒼生,真當自己是觀世音菩薩嗎?不知她最渴望的是什麼。看着已經打坐準備運功的妁漓婉,他也坐下道了一聲:“我幫你。”弒冥體內的法力從掌心穿到妁漓婉身上。

妁漓婉一手取出玲瓏塔捧在手心,念道:“風消消,雨瀟瀟,風雨入皿,聽我之名,風雨令!”一手把一道法力送進玲瓏塔,一時間風雨大作,澆滅了紛飛的焰火,她大聲道:“成了成了,咳咳。”一激動咳了幾聲,弒冥起身扶住她。

“活神仙。”

“這姑娘會喚雨。”

“謝謝姑娘。”

……

契環城百姓感謝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看着他們顫顫巍巍,百姓自發扶住四人。妁漓婉不禁想到,她只不過是做了個小小的法術,而真正救他們的人,現在昏迷不醒,生死未卜。若不是寒江雪在最後關頭救下他們,他們也許永遠都不會醒過來了。妁漓婉突然想到自己和廖夜泊也中了幻眠散,這麼說他們的幻眠散也解了。

“到了,如歸客棧受損還不算嚴重,就在這裡歇息吧。”一個女人說道。

妁漓婉抬頭,發現這人是如歸客棧的老闆娘。幾日前她興高采烈來到這裡,幾日後再回到這裡,已然宛如隔世。她輕聲道:“謝謝大姐。”

“來,跟我來。”老闆娘扭動着肥胖的身軀,在拐角處的房間前停下道:“這幾間都是上房,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有事喊我就好。”

“勞煩老闆娘了。”廖夜泊禮貌地說道。

寒江雪在一間房裡,妁漓婉不肯離開,一直坐在他旁邊,弒冥看着妁漓婉說道:“美人,你坐在那,他也是不會知道的,我也受了傷,何不關心關心我。”

“他會不會有事?”妁漓婉像是在問弒冥,又好像在問自己。

“不會,真的。”弒冥回答道。

“那他為何還不醒過來。”妁漓婉又問道。

“這風寒不也得在榻上卧幾日,你就別擔心了。”弒冥回答,心想到:還好他的弒瞳姐姐使出那幻靈掌,只用了三成功力,不然他也和寒江雪差不多。

“真的?”妁漓婉轉過被淚水清洗過的眼睛看着他,“你救了我三次,可我還不知道你是誰?”

“真的。我是弒……”弒冥及時收住嘴。

“嗯?!”妁漓婉一臉疑問。

弒冥眼睛一轉道,“是妖孽小哥哥啊。”

“可否告知名諱。”妁漓婉又轉過頭看着寒江雪。

“本公子姓夏名至,表字明之。”弒冥面不改色地說道。

“夏至,二十四節氣那個夏至?”妁漓婉問道。

“正是。”弒冥嘴角上揚,用春風和煦形容再好不過。

“多謝夏公子,此份恩情,妁漓婉定會銘記在心。”

“夏兄,多謝出手相救。”廖夜泊上前作了個揖道。

“不必不必。”弒冥擺擺手。

妁漓婉強行運功逼出體內的法力,寒江雪給她的整整十二方,現在還剩下五方,她全注入到寒江雪體內。

“你在做何事?”弒冥看着妁漓婉的動作問道。

“婉妹妹你這是做甚?”廖夜泊着急地問道。她接了弒瞳的一掌,能撐到現在已經不錯了,她再胡亂輸出法力,體內的法力不足以維持身體的運轉,她自己也會有性命之憂。

弒冥阻止的時候,妁漓婉已經把所有的法力注到寒江雪體內。他把她抱去另一張床榻上,無奈的搖搖頭道:“你真的是為了別人,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

“我給師父稍封信,寒兄和婉妹妹的傷勢,也只有師父能解救了。”廖夜泊說完,幻化出一張紙寫道:封天印已得,眾人元氣大傷,寒江雪神元受損,望師父前來……

信還未寫完,廖夜泊睡了過去。

“夜泊哥……哥!”妁漓婉想要起身看看發生了什麼,一股倦意襲來,她也倒在了床榻上。

“美人?”弒冥搖了搖妁漓婉,她昏過去了。他把她放平,蓋上錦被,用兩指在妁漓婉頭上探了探,神識安穩,不是暈倒而是睡着。

弒冥起身扶起廖夜泊,也在他頭上探了探,確實是睡着。他用手睜開廖夜泊的眼睛,烏黑如墨的眼珠子沒有瞳孔。“幻眠散?”不可能啊,幻眠散不是被寒江雪所解了嗎?

弒冥先蘊起法力注進妁漓婉身上,這美人一點法力都沒有,還在幻眠散中睡過去的話,將永遠不會醒。弒冥翻過妁漓婉手掌,她的手上先是呈現出青色,現在已經轉為暗紫色,這弒瞳姐姐下手是真的狠,妁漓婉這麼個美人,她都不會憐香惜玉,話說女人何必為難女人呢。這美人也是幸運,每次都能碰到他,他開始運功調息,只要把自己體內的殘靈逼出去,他就能解妁漓婉的幻靈掌。

蚩魔堡內……

“屬下參見堡主。”弒瞳被蚩魔堡的魔女攙扶着進了蚩魔堡大殿。

“封天印呢?”魔祖問道。

“屬下辦事不利,我沒想到那寒江雪法術竟如此了得。”弒瞳低着頭,準備跪下。

魔祖從袖中揮出一道紅焰,打在弒瞳身上,原本受了重傷的弒瞳被這麼一擊,身體往後飛出了數十米遠,彈在大殿的柱子上,又摔下來。魔祖從寶座上化為一道黑影,待看清,他已經站在弒瞳前面道:“那弒靈霸背叛蚩魔堡設立的幻旅塔,怎可能讓寒江雪全身而退?就算全身而退,你的四十萬傀儡呢?離魂珠你可有使用?”

“離魂珠威力過於強大,弟子試着駕馭過,險些被反噬。”弒瞳扶着胸口,跪在地上道:“弒瞳知錯。”

“知錯?如此好的機會,弒瞳你一直是蚩魔堡弟子中最為出色的,這次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魔祖斜下眼睛看了看她道:“我看你忘了你爹娘是如何慘死在正派的劍下,該讓你弟弟弒冥吃些苦頭,幫你回憶回憶。”

“堡主不要。”弒瞳跪在地上,“堡主,弒冥和寒江雪他們在一起,他說他會拿回三件神器,還請堡主原諒弟子。”

“噢?”魔道甩了下袖子,走回大殿的寶座上,“好,前次他雖用過補天石,好歹是把神器拿回來了,這次我便給他這次機會。”

“謝堡主。”弒瞳鬆了一口氣,希望弒冥能把神器奪回來,不然不知要受怎樣的折磨。

魔祖回頭看了一眼弒瞳道,“跟我來。”

弒瞳用手撐着地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一旁的魔女扶着她,走進內殿,她氣息奄奄道:“堡主。”

“坐下吧。”魔祖伸出手蘊起黑氣,離魂珠從弒瞳的衣袖中飛到魔祖手中,他捧着離魂珠坐到弒瞳面前,左手一揮衣袖,弒瞳便轉了個身。他把右手緩緩翻轉,控制着離魂珠的手有些顫抖,魔祖蘊起全身的魔氣匯聚在右手穩住離魂珠,最後按在弒瞳的後背上。

“噗——”弒瞳吐出一口黑血,她驚道:“堡主。”

“放心,不過是幫你療傷罷了。我把離魂珠的怨氣注了一些在你體內,以便以後你好使用它。”魔祖手上的魔氣慢慢消散,那離魂珠變得剔透無比,“離魂珠難控制,它卻很容易與人達成共識,只要你不斷讓他吸收魂魄,他便會幫你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