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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奇怒吼,口中叼着被斬下的巨翼向山林中逃竄而去。

廖夜泊沖了過來,對着蕭梓旭吼道:“你不要命了!”

蕭梓旭拖着聳拉的左臂苦笑道“這不有你嘛!”說完一口鮮血涌了上來。

“你別說話!”廖夜泊扶起蕭梓旭,一個轉身把他背在了身上。“我們先走,儘管是窮奇,它也逃不出弱水。”

蕭梓旭止住廖夜泊的動作:“我是手斷了,又不是半身不遂。”

“你行不行?”廖夜泊懷疑地看着他。

“你說呢,我們快走。”蕭梓旭在廖夜泊的攙扶下,迅速移到湖邊,兩人看着眼前慢慢下沉的通天橋,有些慌了,蕭梓旭大喊道:“快!”

廖夜泊連忙拉着蕭梓旭跑上橋,應該是他打鬥的時候,引起了弱水泛濫,那橋本就有裂痕。顧不得細想,兩人在橋上飛奔起來,剛到斷橋之處,身後傳來窮奇不滿的咆哮。

“它追上來了?”廖夜泊一皺眉頭,又施下幾個速離令。

“不用管它,這橋經不起它折騰。”蕭梓旭沉穩地說道。

“好。”廖夜泊聚精會神地朝着前面跑去,通天橋隨着他們飛速的奔跑,又發出裂開的聲音。

蕭梓旭對着廖夜泊說道:“要先走,把東西送去給婉妹妹。”

“說什麼呢?我若是要走剛早走了,剛才我沒有,以後我也不會走。”廖夜泊平日里嘻嘻哈哈,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現在看着他,倒是覺得他的身軀無比偉岸。

窮奇一直跟在他們身後,蕭梓旭道:“不能它出了弱水,否則世間會有大劫。”

蕭梓旭突然停止奔跑,轉身蘊起一團霧氣:“冰鏡靈,助我一力,天旋地轉!”一面巨大的鏡子從弱水湖中緩緩出現,越升越高,最後將通天橋攔腰隔成兩段。

“蕭兄,橋要斷了!”廖夜泊嘶喊着:“快過來。”

他們二人在橋的前段,廖夜泊跑得太快來不及反應,他和停下腳步的蕭梓旭有了十米的距離,他們之間又出現一道裂痕。蕭梓旭神色凝重,他連忙蓄力跳起來,在那一瞬間,他所站着的橋身斷裂,向水裡落下,他一驚,看來跳不過去,要隨着通天橋入弱水了。

“接着!”廖夜泊向蕭梓旭扔過‘白鶴卵’,“快吃,我想辦法!”

蕭梓旭順手接住,手裡一團霧氣融合著白鶴卵吸收入肚,他身邊忽然出現一道光環,把他包圍住。蕭梓旭感到身體越來越輕,甚比羽毛,他的下落速度極慢,就像漂浮在空中。開始只覺得這是一枚雞蛋,沒想到這白鶴卵現在還真的救了他一命。

“上來!”廖夜泊助跑一段,向蕭梓旭跑過去,用力往他身上一蹬,他躍了五六米,在轉身的一瞬拉住蕭梓旭,向橋端跑去。

“吼——”窮奇被蕭梓旭鏡子擋住無法向前,發出暴躁的吼聲。

兩人接觸橋面,絲毫不敢遲疑,他們每跑一步,橋身便斷落一段,好幾次他們險些掉下去。

窮奇衝破冰鏡,卻不知冰鏡後面的橋已經斷裂,它直直地落入弱水之中,揮動着剩下的左翼,在水中撲騰,發出一聲聲痛苦的慘叫。

妁漓婉在岸上等了很久,終於橋上傳來轟隆聲。她踮着腳向橋上望去,不敢走向橋,這橋已經搖搖欲墜了。

妁漓婉期待的身影從瀰漫的水霧中,越來越清晰,她緊繃的心才得以放下。他們明明離開不過一個時辰,卻好像過了幾個世紀。“旭哥哥!夜泊哥哥!”她高聲喊着,向他們揮手。

在通天橋完全碎裂的時候,他們落在岸上,蕭梓旭受重傷,體力不支倒在廖夜泊懷裡。

“旭哥哥!旭哥哥!”妁漓婉跑過去,看着他耷拉着的手,心裡一驚,對着廖夜泊道:“旭哥哥的手怎麼了?”

“婉妹妹,你別慌,先回花長山莊再說。”廖夜泊餵了一顆丹藥在蕭梓旭嘴裡,“夏至,搭把手。”

“好。”弒冥和廖夜泊一起扶着蕭梓旭坐在龗煞身上。“你們拿到聚魂蓮了嗎?”

“嗯,拿到了,我們快點回山莊。”廖夜泊伸出兩指放在蕭梓旭頭上探了探,道:“他的手臂可能廢了,我們快些!”

“好,龗煞再快些!”妁漓婉喊道。

龗煞的速度很快,白鶴要慢些,妁漓婉和廖夜泊扶着蕭梓旭用最快的速度,向著花長山莊趕去,弒冥騎着白鶴走在後面。龗煞快起來的時候,白鶴的速度不及它的十分之一,一眨眼的時間弒冥便看不見他們的蹤影。

“冥兒!”

弒冥在空中聽到了弒瞳的聲音,他看着白鶴,有些後悔偷懶不御劍。他用心語道:“姐,讓這鳥睡一覺。”

弒瞳幻出一片彩雲,白鶴本就是天上靈鳥,對着天空的異象十分感興趣。看着變化萬千的霞光,它看的越來越入迷,飛着飛着便睡著了。

弒冥忙放出一道法術,讓他們慢慢下落在一處竹林。“姐!你在哪?”

“弒冥!”弒瞳出現在他背後,拍了他一下。“你可還好?”

“好着呢。”弒冥答道。

“你可是忘了接近他們的目的?”弒瞳嚴厲地問道:“烏婪閣有動靜,他們的目標是乾坤袋,你得抓緊時間,若是不行,拿回玲瓏塔和封天印就可以。”

弒冥心裡卻想着:能多延些日子就延些日子,他要是拿了神器離開,妁漓婉該會有多傷心。

“冥兒?”弒瞳看着發獃的弒冥又叫了一聲。

弒冥回過神道:“嗯?姐。”

“跟你說話呢,發什麼愣?”弒瞳拍了他的頭一下,“你可是喜歡上她了?”

“什麼?”弒冥裝作聽不懂,往前走了幾步。

弒瞳跟上去擋在弒冥前面道:“我跟着你們有一段日子了……”

“姐?你可知道這樣很危險,你傷還未好的吧。”弒冥的心事被弒瞳說出,有些心虛。

“你也別瞞着我,你有多久沒給蚩魔堡稟告他們的動向。”弒瞳緊張地說道,“魔祖問過很多次,我可是幫你圓了很多場,可是魔祖是什麼人,他可不是傻子,定會發現。”

“姐,你最好了。”弒冥一甩頭髮,俊俏妖冶的臉又露出來,他笑道:“姐,你快回去吧,我不會背叛蚩魔堡。”

弒瞳兩眉間擰成了一個穿‘川’字,她盯着弒冥的眼睛,讓他移不開:“冥兒,你老實告訴姐,你可是真喜歡上那妁漓婉了?”

“沒有。”弒冥低下頭,眼裡分明有些躲閃。

“看着我的眼睛再說一次。”弒瞳有些不放心,她這個弟弟,她從小最懂他,他擅長說謊,卻瞞不了她。

“我……”弒冥抬起頭看着弒瞳,剩下的幾個字卻沒說出口。

“看來,我要儘快處理掉妁漓婉了。”弒瞳看着他的反應,她擔心的事發生了。

“姐,她不過是一個法力還不如我的女人,何必把她放在心上。”弒冥裝作漫不經心。

“這可不是法力的問題。”弒瞳回答道。

“姐!”弒冥看着弒瞳堅定的語氣,有些緊張。

“別說了,要麼你拿着神器和我回蚩魔堡,要麼我殺了她,帶你回蚩魔堡,自己選擇吧。”弒瞳威厲地說道。

“給我些時日,我自己拿着神器回蚩魔堡。”弒冥無奈地說道。

“幾日?”弒瞳眼裡儘是擔心,其中還混合著難過。

弒瞳何嘗不想她的弟弟像個平凡男子一樣,與所愛的女子平平淡淡過一生。可是他們生在蚩魔堡,他們的出生便決定了‘幸福’這個詞,對於他們來說就好像遙不可及的星星。況且弒冥喜歡的人和他完全不是一條道,甚至是站在對立面。

弒冥忍着心裡的糾結,並未回答她,他記得在她的夢中,那隻名為‘江雪’的狗離開她的時候,她是多麼的難過,她的世界就好像坍塌了一般。若是她知道他是騙她的,接近他只是為了神器,她會如何。

“幾日?”看着弒冥又在失神,弒瞳的語氣重了不少。

弒冥正不知如何回復,卻見一旁的白鶴站了起來,他連忙對着弒瞳施了個隱身術,一把把她推到樹後面道:“我會儘快回去。”

說完弒冥走到白鶴面前道:“你這笨鳥!飛着也能睡着,怪不得廖夜泊都拋下你去騎龗煞。”

白鶴聽完弒冥的話,發出不悅的尖叫聲表示抗議,撲撲翅膀準備丟下弒冥。

“喂,看來你不僅是只笨鳥,還是一隻小氣的鳥兒,說幾句便生氣了?”弒冥看着展翅欲飛的白鶴道。

白鶴猶豫了下,還是讓弒冥騎在了它的背上。

弒瞳用心語對着弒瞳說道:“三日,三日你若是不回蚩魔堡,我便親自動手了。”

“姐,你且先回去。寒江雪已經得到了聚魂蓮,就算是他缺失三分之一的神元,以他的天階法術和被融合的三道靈氣。我還是那句話,我們相鬥,只會是讓烏婪閣坐收漁利。”弒冥回過頭都弒瞳說道,他看着弒瞳,似乎這樣她便會支持他。

弒瞳坐上畢方鳥,朝着蚩魔堡飛去,她還是選擇再給他一次機會,弒冥這人,從小到大都是這般倔強,而且他堅持的事,到最後她都義無反顧的支持他。

妁漓婉回到花長山莊,拿着廖夜泊遞給她的聚魂蓮來到寒江雪的房間里。

蕭梓旭看着她的背影,心裡有些落寞,他輕輕道:“婉妹妹。”

“還婉妹妹,你還是先擔心擔心你的手臂吧。”廖夜泊拉着蕭梓旭的手臂,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