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忠誠。

當忠誠的代價遠遠超過於背叛時候,那就幾乎沒有人能夠維持住忠誠。

所謂沒有絕對的忠誠,只是背叛的籌碼不夠高。

這裡所謂的籌碼,並不單純指金錢權力,還有生命和情感。

所以金士英也不例外。

他確實對金氏家族非常忠誠,而且壓根也沒有想過背叛。

那麼他願意為金氏家族去死嗎?

或許是的。

因為這是從小長大的家,這是他的心理依靠。

但如果他有了另外一個家,有了一個很愛他的女人,有一個遠大的前程,甚至會有一個孩子。

那麼他還會願意為金氏家族去死嗎?

那就未必了。

所以吳牧對他設計的計謀是絕對誅心的,也絕對是有效的。

如果沒有提前預防的話。

沈浪最擅長的就是站在敵人的角度上思考問題。

所以他經常就會想,如果我是太子的話,應該怎麼想辦法滅掉金氏。

如果我是吳國的話,應該怎麼滅掉金氏,奪取怒潮城。

如果我是三王子的話,應該怎麼滅掉金氏奪取怒潮城。

最後幾乎所有的答案都指向了一個人。

名義上的怒潮城主金士英。

沈浪走了之後,此人就是玄武侯爵府的二號人物,怒潮城的二把手。

但是他的身份和權位完全不匹配。

他雖然是整個玄武侯爵私軍的最高將領,但沒有真正的朝廷官位。

從某種程度而言,他就是金氏家族的家奴。

偏偏寧元憲又冊封他為怒潮城主,但這個官職有名無實,任何人都會有心理落差。

不管任何敵人,想要滅金氏家族,想要奪取怒潮城的話,就一定會盯着金士英,會把他當成最大的破綻,攻破金氏家族的最大突破口。

那麼對金士英這樣的人,用什麼計策最好?

金錢?

不行,他從小被金卓侯爵養大,三觀很正,對金錢看得比較淡薄。

官位和權勢?

這種東西沒有到手誰都感受不到,能夠給予的僅僅只是一個許諾而已,這玩意也沒有殺傷力,至少無法讓金士英背叛金氏家族。

那麼就是女人,感情,和家!

金士英三十歲了,因為一直暗戀金木蘭,所以從未有過女人,至今單身為娶。

木蘭嫁給沈浪之後,他就失戀了。

這麼治療失戀?

當然是開啟一道新戀情了。

這個歲數卻還沒有談過戀愛的男人,一旦動情是非常致命,甚至會願意為此付出一切大家。

所以,如果沈浪來突破金士英這個人,他就會用美人計,而且會用真感情的美人計。

那麼如果敵人足夠聰明的話,也會用美人計。

並不是沈浪和敵人的腦子有多麼一致,而是這種辦法最為有效。

那怎麼辦呢?

先給金士英打預防針。

讓他警惕,不要不知不覺掉入敵人的感情陷阱,不要中了敵人的美人計。

這還不夠!

還需要預演!

所以在吳幽之前,金士英已經遇到過兩次美人計了。

先後兩個完全不同類型的美人,想盡各種辦法靠近他,用感情俘虜他。

這兩個美人計很誘人,但是沒有太高明,最終都被揭露了。

而且揭露的時候,很冰冷,醜陋,露骨。

沈浪不敢確定敵人會不會用美人計對付金士英。

與其死防硬守,不如主動出擊。

感冒這東西是治不好的,甚至每天都要在外面行走,也是防不住的。

那麼就讓你先得兩場感冒,等第三次感冒病毒來臨的時候,你或許已經有抗體了。

所以經歷了兩場美人計的勾引和摧殘後!

金士英的心就硬了,充滿了防備,對身邊出現的任何女人都充滿了質疑。

而這兩個美人計,都是沈浪派人施展的。

天道會這種美人,多的是!

最妙的是,這兩個美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演戲,而是真的以為天道會派他們勾金士英下水。

但勾引的劇本確實沈浪設計的!所以當揭露的時候顯得尤其醜陋,讓人寒心!

短短時間兩次美人計,金士英的內心瞬間變得無比冰冷,鐵石心腸。

而這個時候,吳國終於動手了。

派遣了吳幽前來勾引金士英。

這個美人計真是厲害,甚至有點無解的意思。

如果換成之前,金士英或許真的淪陷了。

但此時的金士英就彷彿感冒剛剛痊癒的人,體內充滿了絕對的抗體。

吳幽勾引到最後,她自己動了真感情。

但是在金士英眼中,一切都是演戲,一切都是虛假的欺騙。

加上他知道金卓侯爵根本就沒有死,加上對沈浪神乎其技的陰謀詭計。

所以根本就沒有背叛之心。

所以,吳國這一場美人計,付之流水。

不得不說,沈浪琢磨人心的本事是驚人的,當他決定對付一個人的時候,基本上無法逃脫!

那麼這對金士英公平嗎?

不太公平。

對金士英殘忍嗎?

不,一點都不殘忍!

真正的殘忍是擔心你背叛所以提前殺掉你。

或者是如同鴕鳥一般把腦袋埋在土裡,等到他真正叛變的時候再驚呼人心不古。

將這種背叛在萌芽還沒有長出來的時候就徹底消滅掉,才是真正的仁慈。

至於對金士英不公平,那隱瞞他一輩子好了。

………………

吳牧作為主帥,他自己也很想親自率軍殺入大城堡內,但是他知道這樣不行,主帥必須呆在最安全的地方。

這幾天接受了煎熬的吳幽,也很想進入城堡之內,想要跟着金士英在一起。

但是也不行!

她已經懷孕了,要保護好肚子裡面的孩子。

六千吳軍精銳的動作很快。

短短片刻間,就已經全部進入了大城堡之內,消失在視野之中。

金士英站在門口望着外面的吳牧和吳幽一眼。

儘管此時天黑指,但吳幽還是感覺到了金士英的目光,她撅起嘴唇凌空吻了他一下。

金士英面色複雜笑了一下,然後也消失在城堡大門內。

吳幽忽然道:“大帥,會不會太順利了?”

吳牧道:“你想要說什麼?”

吳幽道:“雖然天色很黑,雖然為了無聲無息,我們的六千精銳都沒有穿甲,而且都穿着草鞋,但是進入城堡的時候,竟然沒有引發任何驚動,這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吳牧道:“你看城頭上!”

吳幽朝着大城堡的上面望去。

金氏家族的軍隊,依舊在正常巡邏。

而且城頭上的士兵,依舊警惕地望着地面。

甚至還把海上燈塔上的反射探照燈放在了城堡頂端,是不是就掃過地面,觀察敵人是不是進行攻擊。

一切都是正常的。

吳牧道:“因為開城門的是金士英,金木蘭去休息了,他此時是城堡內的最高守將,知道什麼時候是開門的最好時機。我們的士兵是沿着壕溝來到城門口的,壕溝上面有鋪着木板,他們如何會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