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張翀入國都了。

這在民間並沒有引起多大的動蕩,但是在官場上卻引起了巨大波瀾。

比起沈浪入國都時的默默無聞,張翀入國都可謂是風光無比。

太子親自來到朱雀大門之外迎接。

張翀的排場不大,僅僅只有幾十隨從而已。

太子寧翼親自倒了一杯酒,遞給張翀道:“這杯酒為張公洗塵。”

張翀跪下接過。

換成其他人,可能還會將這杯酒灑在地上,然後淚流滿面說這杯酒先敬在地下長眠的弟兄。

但張翀沒有,而是直接接過,一飲而下。

太子道:“張公辛苦了。”

張翀道:“臣不敢。”

太子輕輕把臂道:“張公這就隨我入都,陛下還等着見你呢。”

然後太子在前,張翀在後,進入了朱雀門。

在朱雀大道上行走了一段時間。

太子熱情邀請張翀上他的車駕,張翀不敢僭越,而是選擇重新回到自己簡陋的馬車上,跟在太子車駕之後,進入王宮。

這還是張翀第一次走朱雀大道,他可不像是沈浪。

沈浪視規矩如同無物,每一次都大搖大擺地走在大道中央,根本就不管這大道只有伯爵以上貴族才能行走。

當然郡太守也是能走的,只不過張翀尤其小心,從來都不會去走。

這次是國君的旨意,他這才走到朱雀大道的中央。

進入王宮之後,張翀先跟着太監去沐浴更衣,然後去國君的書房跪候。

差不多一個多時辰後,國君才來。

這位至尊怒氣沖沖地進入書房內坐下,喝了一口茶,用力地頓在桌面上。

他當然不是對張翀發火。

明日就是恩科考試了,今天這群御史瘋了一般彈劾沈浪,甚至已經暗諷國君。

說什麼百年以來都無此荒謬之事。

那便是說我寧元憲是百年不遇的昏君咯?

還說什麼駭人聽聞。

說什麼視聖人為無物,視科舉之神聖如無物。

總之就是要剝奪沈浪麾下那十一個乞丐的考試資格,並且丟入大理寺監獄。

之前還僅僅只是讓沈浪在聖廟面前跪下請罪,而這一次直接要求將沈浪也扔進大理寺治罪。

可見人絕對是欺軟怕硬,得寸進尺的。

之前御史彈劾的時候還小心翼翼,但是見到寧元憲也不發火,裝作未知的時候,他們的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

不但要求嚴懲沈浪,而且還要國君公開認錯。

寧元憲真是有心處置幾個御史。

但是恩科考試馬上就要開始了,還是不要橫生枝節。

最關鍵是這件事情他確實非常理虧,頗有幾分心虛來着。

加上和楚國的談判越來越僵持,寧元憲心中彷彿窩着一股子怒火,發泄不出來。

“張翀來了?你辛苦了。”

張翀一絲不苟叩首道:“臣不敢。”

寧元憲道:“白夜郡現在如何?”

張翀道:“很好。

國君寧元憲不由得一愕,張翀此人是非常保守的,他多說出了很好兩個字,那可見是真的非常好了。

事實上,白夜郡的情形真的超級好。

沈浪做惡人,張翀做聖人,兩人聯手將白夜郡的天花疫情壓了下去,將死亡率降到最低,而且把天花徹底封鎖在白夜郡之內沒有擴散。

如今張翀在白夜郡,真的是萬家生佛。

連帶着整個白夜郡的子民,心中對越國也充滿了絕對的歸屬感。

不僅如此,經過幾場大戰後,三眼邪馬賊覆滅,其他匪徒也全部被沈浪坑死,西域流浪武士被沈浪殺光,所以忠誠於蘇氏家族的貪官污吏也被沈浪殺光。

此時的白夜郡完全是最乾淨的時候,甚至稱得上是夜不閉戶,路不拾遺。

張翀道:“其中沈浪公子的功勞最大,若沒有他,白夜郡也不可能這麼乾淨。”

國君譏諷道:“他這一把屠刀下去,把所有的腌臢全部殺得乾乾淨淨了,能不幹凈嗎?”

接着國君端起茶杯道:“楚國那邊的談判很麻煩,比想象中麻煩,之前答應好的,現在竟然也反悔了,楚王非但不道歉,不賠款,而且之前佔領的堡壘,竟然也不願意歸還了。”

張翀道:“這和南毆國的矜君有關。”

國君道:“南邊局勢,很不好嗎?”

張翀道:“矜君所圖非小,請陛下早做打算。”

國君道:“不要遮遮掩掩,直接說。”

張翀道:“臣覺得南毆國戰場必須增兵。”

國君皺眉,如今南毆國戰場上,已經集結了四五萬兵力了,還要增兵?

不過吳楚兩國已經結盟,就算這個盟約是假的,但吳王自顧不暇,短時間內是不會再起戰端了。

所以,從北線調派兩萬大軍進入南毆國問題不大。

國君道:“你覺得要增兵多少?”

張翀想了一會兒道:“十五萬!”

這話一出,國君頓時嚇了一大跳。

張翀這是瘋了嗎?

十五萬?

當年吳越兩國的傾國之戰,動用的總兵力也只不過二十萬左右。

現在面對一個南毆小國,竟然要出兵十五萬?

張翀道:“我們在南邊要面對的對手,不僅僅是矜君叛軍,還有整個沙蠻族。有必要乾坤一擲,一舉滅之,十五萬大軍甚至都有些少了。”

國君皺了皺眉,卻沒有說話。

自家知道自家事,他真的打不起大仗了,真的沒錢了。

國庫欠了隱元會多少錢?

不知道,但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

所以明明知道隱元會和吳國勾結,謀奪雷洲群島,國君也只能裝作不知。

上一次為了應對致命危機,他向隱元會又借貸了二百多萬金幣,雖然還沒有花完。

但如果按照張翀所說,增兵十五萬到南毆國戰場,那需要多少錢?

天知道!

頓時,國君把這個話題拋在一邊。

“你在天西行省做得很好,雖然是白夜郡守,但是還兼了天西行省提督,梁永年死了之後,這兩個月你其實算是把天西行省中都督的事也做了。”國君道:“太子舉薦你出任天西行省中都督,你自己有什麼想法?”

這個位置,差不多已經定了。

張翀完全是眾望所歸。

天下沒有比他更加合適這個位置了。

所以張翀入國都在民間沒有引起太多震動,但是在官場上卻驚起波瀾。

因為一個巨擘已經冉冉升起了,這已經不是新星了。

此時誰也擋不住張翀崛起的勢頭了。

誠然,在剿滅蘇難叛軍立頭功的人是沈浪。

但是那個人渣對這首功完全棄之如敝履,絲毫不在意的。而且所有人也看出來了,這個孽障害人行,但是民政不行,不是沒有才能,而是沒有耐心。

所以,首功自然就落在了張翀頭上。

如今太子和祝氏家族首推的就是張翀,完全成為了派系的一面旗幟。

天西行省中都督,雖然比不上天北行省大都督,也比不上天南行省大都督,但也是越國的四個封疆大吏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