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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走的時候,五王子寧政沒有去相送。

國都臣民紛紛罵他忘恩負義,要不是沈浪你寧政現在還是一個廢物,哪可能晉陞侯爵,更沒有可能做這個天越提督了。

雖然陛下旨意說任何人不能相送,但別人不送你也不送,真是寡情涼薄。

沈浪走的時候,寧政就站在天越提督府的最高處,長長地作揖。

維持這個姿勢,整整兩刻鐘。

一直到沈浪從門洞離開國都,他才起身。

“沈浪,我不會讓你失望的,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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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武烈則雙眼通紅,彷彿重新回到了之前的那個斗奴。

就是想要殺人。

公子走了,再也沒有人帶着她們去恣意張揚了。

已經減肥到一百三十八斤的咸奴,已經成為一個美人了。

她完全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在她眼中,沈浪才是謫仙,如同玉一般的人。

她覺得自己如果有能力的話,絕對不會讓沈浪受一點點委屈。

可惜,她沒有這個能力。

旁邊的蘭瘋子不斷地安慰她。

他對沈浪心中也充滿了無限的感激。

當然,這感激並不是因為沈浪發掘了他們,也不是讓他高中恩科考試頭名解元。

而是因為沈浪的絕對尊重。

沈浪是長平侯爵府長史,甚至是寧政殿下的支柱。

所以蘭瘋子覺得自己在寧政身邊頂多就是干苦力的,根本不會有實權,只能是沈浪的應聲蟲。

然而……

在長平侯爵府和天越提督府上,沈浪竟然是徹底放權。

所有的政務,全部交給蘭瘋子,半點都不插手。

寧政和蘭瘋子兩個都是新人,一開始真的是跌跌撞撞,焦頭爛額。

但是經過幾個月的蹂躪,現在已經進展很多了。

蘭瘋子也終於從一個無賴流浪漢,漸漸蛻變成為一個官員了。

這麼一個不貪權的人,蘭瘋子還真的從未見過。

沈浪在國都的時候,就只做一件事情,為寧政殿下和所有人擋風遮雨。

可以這麼說,這幾個月時間寧政無事、蘭瘋子等人無事,苦頭歡無事都是因為沈浪的庇護。

有他在的時候,就彷彿一個超級max的仇恨體,敵人所有的攻擊都朝沈浪一個人而去。

而現在他走了!

卻也是為了保護寧政。

士為知己者死!

沈公子,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不會讓寧政殿下失望的。

而此時咸奴哭得終於能夠說出話來了。

“我暗戀了沈公子一年多了,結果好不容易我變得美麗了,他卻走了。”

頓時蘭瘋子的手僵硬在空中。

“咸奴,咱們不是說好了嘛!”

咸奴道:“是說好了啊,我仰慕沈公子,然後嫁給你,不可以嗎?”

蘭瘋子一愕,苦澀道:“可以,可以!”

很快他告訴自己。

咸奴對沈公子其實是精神崇拜,就如同當年無數女子崇拜姜離陛下一樣。

這是一種虛無縹緲的信仰,根本不是男女之愛。

我蘭瘋子現在還崇拜沈公子呢。

所以,這根本就不算是綠帽子。

絕對不是!

我的咸奴是純潔無瑕的!

我蘭瘋子沒有綠!

………………………

沈浪走了!

太子,三王子,隱元會幸災樂禍,彈冠相慶。

但是也暗暗鬆了一口氣。

講真的,沈浪這人太邪門了。

戰鬥力爆棚。

他在國都的時候,真的給人巨大的壓力。

現在他走了。

甚至有一種天空晴朗的感覺。

沒有了沈浪,寧政就徹底廢了。

能不能自保都是大問題,更何況是奪嫡?

完全不是威脅了!

卓昭顏笑道:“沈浪此人,戰術非常厲害,但毫無戰略目光!完全為了自己痛快,根本不管以後,也可以稱之為鼠目寸光。”

太子再一次拿起了一個熟悉的美人玉雕像把玩。

沈浪走了之後,太子整個人的氣質都得到提升。

“我們將沈浪的三千七百名零血脈者搶走了,沈浪瘋狂報復隱元會,將恩濟樓夷為平地,痛快是痛快了,而且手段驚艷震撼之極。可是有意義嗎?完全不顧後果!”卓昭顏冷笑道:“他也不想想,炎京隱元會何等震怒?甚至大炎帝國會何等震怒?怎麼可能饒得了他?他以為國君能夠保住他,殊不知國君這人最是刻薄寡恩,關鍵時刻他連自己的原配妻子都可以犧牲,更何況區區一個弄臣?所以沈浪此賊看似聰明,其實只是一個目光短淺,心胸狹隘的小人!他這一流放,就毫無指望了!”

太子府主簿道:“不顧自己弱小的事實而去觸怒隱元會,簡直是愚蠢之極。”

卓昭顏道:“殿下,沈浪走了,接下來要對寧政動手嗎?”

“要,當然要!”太子寧翼道。

言無忌道:“打蛇就要徹底打死,寧政享受了不該有的榮耀,就該付出代價了。”

祭天大典一事,太子寧翼到現在都耿耿於懷。

憑什麼啊?

誦唱祭天疏的人只能是我。

為何是寧政,而且還光芒四射?

就單單這一件事,寧政就該死!

當然,太子現在不會殺死寧政,可等到他繼位之後,就絕對不會讓寧政活着了。

現在,就要將他從天越提督的位置趕下來。

然後在想辦法剝奪他的爵位,讓他重新變回那個結巴口吃的廢物。

太子道:“通知舒亭玉,動手吧!”

……………………

隱元會的一處基地內。

“只有寧政倒下,太子殿下的威嚴才能挽回,這是他的逆鱗,而且天越提督府的位置必須奪回來!”卓昭顏道。

舒亭玉不由得皺眉。

卓昭顏道:“苦一塵假冒馬匪,殺光憐花公子連錦全家,並且動私刑殺死連錦和卞沁,這個罪名還不夠讓寧政倒台嗎?如果你需要人證和物證的話,我們可以提供。”

舒亭玉道:“可是這樣一來,很容易將憐花閣醜聞爆出,就會把卞妃也拖下水,太子殿下確定要在這個時候得罪卞妃和卞逍公爵嗎?”

卓昭顏道:“只滅寧政,只殺苦頭歡!不爆醜聞,引而不發,逼迫國君就範。”

舒亭玉眉頭舒展,這件事倒是可以做。

卓昭顏道:“陛下問罪沈浪,將他流放,表面上威風凜凜,實際上是扛不住隱元會和大炎帝國的壓力妥協求饒了。趁他病,要他命,得寸進尺本就是理所應當的。陛下既然妥協了一步,那就有第二步,第三步!我們爆出寧政城衛軍假冒馬匪殺光憐花公子一家之事,卻對憐花閣醜聞引而不發,卞妃的名聲就岌岌可危,為了保護卞妃,國君只能就範,況且他又一點都不喜歡寧政。”

舒亭玉道:“可是卞妃喜歡寧政。”

卓昭顏冷笑道:“那只是假惺惺的姿態而已,畢竟寧政對他有救命之恩,如果不裝着喜歡寧政,豈不是狼心狗肺?但是關係到自身利益的時候,卞妃一定會拋棄寧政的。她要麼拋棄寧政,要麼身敗名裂。憐花公子販賣無辜孩子,罪惡滔天,卞妃竟然還給她題字,卞沁也涉及其中,難道卞妃不是他們的保護傘?屆時卞妃就算跳進怒江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