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君沒有問沈浪如何保護所有人,他也沒有問如何打贏了這一戰。
因為這一戰已經不可能打贏了。
無數的英雄豪傑都來玄武城,而且還有很多人在路上。
但是加起來也不會超過十萬。
再一次重申。
這十萬人無比之寶貴,因為他們都是種子,都是抱着必死的決心來的。
每一個人的背後都站着上千人。
就比如那個流氓李青,他就說他代表整個天越城萬年縣的英雄好漢而來。
所以這十萬人,代表着上億的民心。
但這十萬人是分散的,總共分為了幾千支隊伍。
不是成建制的軍隊。
當然,就算是成建制的軍隊也沒有用。
或者說得再直接一些。
就是這十萬人全部都是涅槃軍,也沒有用。
沈浪對血脈研究才多久?
六大超脫勢力,大炎帝國已經研究多久了?無數年了。
沈浪可以收集整個越國的空白零血脈者,而大炎帝國可以收集全世界的空白零血脈者。
類似涅槃軍這樣的秘密軍團。
大炎帝國有多少?
六大超脫勢力有多少?
這是一個絕密,但絕對是一個龐大的數字。
所以這一戰,哪怕沈浪動用現有的一切秘密武器,哪怕將戰場計策完成了一朵花都沒有用。
帝國聯軍的力量超過沈浪百倍。
當然這裡說的是力量,不是數量。
在這種懸殊的力量對比之下,單純戰場較量,沒有一點點勝利的可能性。
更別說還有六大超脫勢力的武道軍團。
這對於沈浪來說,完全就是未知數。
所以……
對於沈浪而言,功夫在於詩外!
………………
班若再一次和林裳見面了。
“師姐。”
“哼!”
“師姐在記恨我嗎?若是您這般不甘心,那我就將這個魔岩道宮掌門人讓給你如何?”
“我需要你讓?你這是什麼意思?瞧不起我嗎?你覺得自己長得美麗,長得年輕,武功高強就可以瞧不起我嗎?”
“師姐,你當我沒說,我不讓了。”
“班若你什麼意思?你這話是說我不夠資格做魔岩道宮之主對嗎?你這是在瞧不起我嗎?”
“我……”
林裳寒聲道:“這幾年我精心感悟,覺得自己武功境界有了突飛猛進,來來來,擇日不如撞日,我們就在這裡一戰。”
班若道:“這裡?現在?可是大戰馬上就要爆發了啊,我們都要死了啊。”
林裳道:“就是因為要死了,所以才更加需要分出一個高低來。”
班若道:“若是我輸了,又怎麼樣?”
林裳道:“你把魔岩道宮掌門人的位置交給我。”
“不要啊……”幾百名魔岩道宮弟子高呼。
頓時林裳要氣炸了,你們這是什麼意思?瞧不起我林裳嗎?覺得我做不好這個掌門嗎?
之前我為了魔岩道宮嘔心瀝血,幾乎每一日都只睡了不到兩個時辰。而班若又做了什麼?憑什麼師傅也喜歡你,下面人也擁護你?得了所有人心?
是啊,班若做了什麼?
她……什麼都沒有做。
她就是鹹魚心態,對門派里的人進行放養。
而且三天兩頭找機會出去旅遊,結果無數人擁護他。
林裳苛刻,這也要管,那也要管,吃飯要規矩,練功要規矩。
還有班若長得美。
美麗即正義。
“來來來,你我一戰!”
“誰贏了,誰就是魔岩道宮之主!”
林裳高呼。
然後,兩個réndà戰!
一刻鐘後!
戰鬥結束!
林裳又輸了。
她的外號依舊沒有變化,從未贏過雪老妖。
………………
沈浪站在城頭,看着不遠處黑壓壓的一團。
看不大清楚。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玄武城周圍什麼多了這麼森林。
而且無邊無際的森林。
但那不是森林,而是帝國的軍隊。
功夫在於詩外!
我要拯救所有人。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老天爺,希望你這一次依舊能夠站在我這邊。
“沈浪,金卓侯爵和雪隱宗師想要見你。”李千秋過來道。
沈浪一愕,雪隱姑姑已經來了?
不過,李千秋的表情為何有點怪?
二狗叔,你這是咋了?
這架勢不對!
沈浪腦子裡面立刻浮現出了無數個答案。
然後在最短時間內,找到最正確的那個。
“好,我馬上來。”沈浪道:“是在我岳父的書房對嗎?”
“對!”李千秋道。
…………
金卓的書房之內,總共有四個人。
金卓、李千秋、雪隱、鍾楚客。
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我來了。”
裡面四個人對視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李千秋上前開門。
沈浪走了進來。
“四位長輩,你們的眼神很怪啊,幹嘛這麼凝重,放鬆一些……”
雪隱神女上前,伸手撫摸着沈浪的面孔,柔聲道:“好孩子,我們終於再見面了。”
沈浪道:“之前隨便亂喊的姑姑,沒有想到你還真是我姑姑。”
“不是親的。”雪隱道:“我只是你父親的義妹而已。”
喂,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岳父可在這裡啊。
“好孩子,好孩子……”雪隱美眸露出了無限的疼愛。
然後手掌輕輕一拍。
沈浪直覺昏厥了過去。
雪隱一把將他抱在懷裡,溫柔地吻上他的額頭。
然後用一團黑布將沈浪包括起來,放進箱子裡面。
“我這就把他帶走了,希望他以後不要怪我。”雪隱哭聲道。
金卓沙啞道:“這不是你一個人的決定,是我們四個人的決定。”
雪隱神女道:“就算他以後要怪我也沒用,我們都死了。”
然後,神女雪隱帶着沈浪消失在夜色之中。
…………
一間地下密室內!
他非常激動,終於要解開紗布,終於要看到自己的新面孔了。
整整幾年時間了。
這幾年時間,他的臉一次又一次被改造。
甚至不僅僅是面孔,還有身體,甚至說話語調等等等,都進行了改變。
不過這對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麼艱難的。
他從一生下來,就生活在無塵的地下,就算是太陽也要隔着一層掃射進來。
他一輩子都在看書,幾乎從來沒有和人接觸過。
他幾乎所有時間,都把精神投入於書中的世界,別人的世界。
他能夠扮演書中的任何角色。
因為絕大部分時候,他都對着自己演戲。
演着書中的劇情。
紗布一層一層地解開。
“怎麼,喜歡這張臉嗎?”
他在鏡子裡面看了好一會兒,道:“喜歡,這張臉真漂亮,以後不變了吧。”
“不變了。”
他道:“真好,真好,我帶着這張臉死去,妙極了。”
“你之前說要給自己取一個名字,你取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