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寧點點頭，莞爾一笑，“之前我跟謝長安討論的時候也卡在了這裡，其實這個最大的證據也是最大的漏洞！季霆你在現場，你說說走廊上的都是什麼人啊？”
季霆仔細回憶了一下，脫口而出，“都是空軍和我們這邊的長官和戰友，只有田素素一個女人！”
楊征和柳師長微微頷首，當時他們也在場，確實是這樣。
洛寧目光一轉，臉上露出小狐狸般狡黠的笑容，“你們的存在合情合理，田素素在那裡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那天混亂的時候在現場的不止她一個女人，為什麼事情結束別人都走了，她一個人要留下來？
還有她一不是部隊的，二跟手術室裡面的權shǒucháng和明珺毛線關係都沒有！她出現在那裡的目的是什麼？
她就是為了讓你們看到她啊，你們所有人都是她的目擊證人，她站在你們中間，沒有作案的時間呀！”
所有人心裡咯噔一下，還特么的真是這樣呢，可惡！
洛寧對這屆吃瓜群眾很滿意，繼續吧啦吧啦的，“我記得那天晚上手術室的樓梯是戒嚴了的，她是怎麼上去的呢？又是怎麼離開的？你們誰發現了？”
柳師長三人對視一眼，齊齊搖頭，他們都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當時心都在手術室里，只是發現了田素素的存在，因為她一個女人站在一大群男人中間實在太顯眼了，瞎子都看得見。
“她出現和離開都沒有引起任何注意，這說明她是被人帶上去的，而不是自己硬擠上去的！”謝長安篤定道。
洛寧強勢鼓掌，謝營長都會搶答了。
“田素素能這麼囂張的作亂，咱們這裡一定有她的同夥，從外科到手術室有一段距離，她傳遞殺人的消息應該是在這段距離里完成的。
我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田素素家的後牆上長期擺着一盆文竹！”
眾人仔細思索了一會兒，相繼點點頭。
田素素家就在軍區醫院挨着食堂那邊，因為謝長安的關係，他們都知道。
當然那總是出現的花盆，他們也留意到了。
聽洛寧的意思，那盆花有問題？
“看你們這樣子，就知道你們全是些不會養花的！”洛寧雙手一攤，表示很無耐。
如果這裡面有個精細人，田素素的秘密早就被發現了。
“田素素搬花盆去曬，肯定放出過類似這樣的消息，我把水澆多了，這花也太難侍候了云云！”
季霆猛點頭，看洛寧像看神明似的，早上他路過田素素家後面聽到她和馬大琴就是這麼說的。
洛寧微微頷首，給眾人普及養花常識，“其實文竹是不能爆曬的，也不能澇，要散光養護，不然葉子會黃很容易死！“
“那她這樣養花不是瞎胡鬧嗎，怎麼那文竹還沒死呢？”楊征撓撓頭，有些想不明白。
洛寧看了謝長安一眼，發現他眼前一亮，“謝長安你來解釋！”
被點到名的謝長安興奮的搓搓手，“她家應該有很多文竹，只是每次只端了一盆出來！”
楊征一拍大腿，激動的說道，“對啊！”
“那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謝長安好奇的問道。
大佬果然很秀，洛寧手動點贊。
“她不管晴天還是下雨都把文竹搬到外面去曬，不是在養花，是在傳遞消息！最近她的消息傳遞很頻繁！”
“啥玩意兒？”眾人齊齊一愣，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這也太，太……
“據我猜測，田素素的花盆是這樣的！”
洛寧在白板上畫了個花盆，中間有一節是真空的，盆底是實心的，最上面才是土和文竹。
眾人齊齊點頭，這法子真是巧妙，又能澇又能拿去曬，還能傳遞消息。
田素素住在軍區外面，家裡就一個人，平時也不愛跟人來往。
所以她一直幹了這麼久……都沒有被發現！
謝長安對洛寧十二分的服氣，她說生活要有儀式感，做人要精緻點。
所以她給自己準備了很多精緻的小東西，還給他那麼洗臉，感覺確實比以前精緻了不少。
是他粗糙了，不會養花，軍區沒有一個會養花！全是些糙漢子。
田素素在軍區隱藏了五年，因為他一時豬油蒙了心，跟她扯上了關係，給她提供了最好的保護傘。
而她將計就計，表現得與世無爭，柔柔弱弱，讓人放鬆警惕，從未把她往壞人上面想。
但是洛寧不一樣，她是個女人，而且是個很厲害，很敏感的女人，所以她能發現田素素不同尋常之處。
還有洛寧心細如塵，彷彿什麼都懂，什麼都會，所以她能發現花盆這樣關鍵的小細節。
“前幾天白天我從她家門口經過的時候，看到她在太陽底下曬文竹，等我晚上做完飯從佟嫂子家出來，那會兒都下雨了，我跑到她家附近瞄了一眼，發現那花盆位置發生了偏差。
這說明有人動過她的文竹哇，兩個人放東西，又沒有個標尺，怎麼可能放在同一個位置不差一分一厘？
就在那天晚上，許嫂子家起火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巧合，只有必然的結果，花盆就是田素素傳遞消息的工具！”
洛寧暗暗唏噓，如果沒有發現花盆的秘密，張悅就給閻王爺做媳婦兒去了。
“所以我覺得田素素是個頭頭，她在向外傳遞消息，她站在你們面前讓你們給她作證，她根本沒有摻和指使二團殺人之事，她出現在明珺房間里送葯，也是這個目的，讓大家看到她多麼善良，多麼貼心，多麼清白。
她像個耗子似的到處鑽，上躥下跳，一不小心跳到我的陷阱里了，很快我們就能逮到她的尾巴。
她在外面的接洽人可能不止一個，李添是一個，其他的都是問hào！”
洛寧的樓歪得快倒了，立即拉了回來。
“下面我們繼續說李添，我第二次發現有人跟蹤是在前幾天晚上我和殷團長因為一些私人問題在河邊見面，我們都發現了右邊五十米的榕樹上有人，而且我還聞到了一種味道。
第三次我去早市買菜，回到軍區附近被人綴上，我推着車到佟嫂子家，身後的視線才消失。
也就是說那個人跟着我一起進了軍區，還能混進軍區大院，他在軍區是熟面孔，走到哪裡都不會被阻攔。
聽說李添經常幫戰士們打掃衛生，這真是一個絕佳的隱藏行蹤的法子啊。
第四次是昨天晚上，我從公安局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