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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樊聽了忠勇侯這話,頓時心中一笑,對他後面所說下意識便忽視。

不怕上鉤後的各種言辭,就怕故意不讓說出來,那麼又要費不少心思才能再謀劃,還有可能白費了之前功夫。而且…再有下一次,大景這邊有了警惕,可就沒有那麼容易再成功了。

而與藍樊相反的寧擎也是面上也掛不起半絲笑容,眼底也是陰鬱。

想到忠勇侯說的那句‘大景皇室不若其他…’這個其他,是暗指他們大寧嗎?他也是知曉他們大寧關於貴妃這件事上多有傳聞,但…

其實若不是因為皇兄……她合該是自己的王妃!所以對於那些外面的傳言,他也沒有多處理。而此時,不知為何被這忠勇侯當面暗指出來,心底莫名不悅煩躁。

“怎了?莫不是聶某說了不中聽之言,所以…那還真是聶某失了禮,還請大寧戰王莫要放在心上。”忠勇侯見寧擎久久不言,又開口說道。若是忽略他眼底那深處笑意,還真以為他有所歉意才這般聊表歉意。

寧擎回過神,眼睛眯了眯,正要開口,卻被一旁的藍樊接過話道,“大寧戰王怎會與忠勇侯你計較…”頓了一下,意有所指的對上忠勇侯的視線,“既是忠勇侯這般說,本皇子與大寧戰王自然也沒有再掩着的必要。”他可不願好不容易可以將謀劃順利繼續進行,卻因為這些老謀深算又給話題轉了其他。

聶樹聽了這話,迎上藍樊的視線但笑不語。

“藍兄所言甚是,既是聶大人這般說,那便...”寧擎扭頭望向一旁的藍樊道,“此事還是藍兄先聽聞,不若就藍兄來說吧。”

“......”原就未想過讓寧擎將此事捅出來,畢竟,寧擎知道的也是曾從他這裡所得到的,自然不會將大景皇上打的措手不及,可是從寧擎口中聽出那推脫之意,這讓藍樊心裡沒來由地不悅起來。

先前還是自己拿他做槍使,眼下可不就被他使了回來?就這胸襟,還想跟大寧的當今皇上爭奪皇位,呵呵,也難怪最終會獲得那樣的下場!

不過,這些此刻無需計較,只要計謀能順着他所想而繼續,他便皆可。

“既這般,本皇子也不與寧兄推辭了。”藍樊很是自然的接過話,隨即再次轉向了那露出狐狸般笑意的忠勇侯聶樹道,“本皇子前幾日雅興不錯地在京城街上閑逛,後因累了便隨便找到一處茶樓歇腳,正當本皇子靜心凝神地品茶時,卻聽到了鄰桌的小聲竊語,本皇子當時覺得有些好奇,便仔細的聽了聽,卻不想...”藍樊欲言又止地笑着抬頭望向上首的蕭帝。

“......”珠寶閣都被仙黛閣壓製成那般模樣,他還有心思去逛街聽八卦?蘇雪黛表示她是一點也不相信,不僅她不信,便是席間知曉珠寶閣與北漠關係的人,都不會相信。

原本蘇雪黛是要陪同着蕭凰在洞房內候着的,但由於在臨走前,看到了藍樊與寧擎之間的眼神交流,心中察覺有異,便沒有跟着過去。卻不想聽到藍樊說這話...

不過...耳里聽着藍樊口中所出的茶樓,不知為何,蘇雪黛腦海里竟然想到了雲湛,再轉頭望向那一副面色如常的寧擎,眼睛眯了眯。

藍樊見眾人情緒都被吊的差不多了,這才緩緩繼續開口道,“據那鄰桌上之人所言,大景皇上之所以對榮凰公主百般疼寵更甚宮中幾位公主,雖說是因為老南王的原因,其實真實是因為榮凰公主乃是他的親生女兒…”藍樊又是欲言又止地意味不明。

眾人聞言一驚,隨即瞬間笑了出來。

“北漠三皇子竟會信這般胡言,還真是讓本官…”忠勇侯一旁的一位大人笑着上前搖頭說道,那欲言又止地意思似乎是在對藍樊身為皇子竟這般容易被人糊弄而可惜。

藍樊轉向那說話的大人,望着他那張明顯帶有絲嘲諷的臉,眼睛眯了眯,隨即又睜了開似是未聽懂那位大人的言下之意一般,隨即又漫不經心的道,“說這話的可是大景之人,本皇子向來信奉無風不起浪這一話,所以…”

而藍樊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方才轉移視線在那開口說話的大人身上時,上首的蕭帝以及他身旁的蕭謹面色微頓,但又稍縱即逝。

席間眾人又是一愣,這北漠三皇子所說確實也並非沒有道理,只是…

想到了什麼,眾人悄然便將視線轉向了依舊執杯獨酌的南王蕭謹身上,但見其那一臉玩世不恭地笑容,又面上抽了抽,隨即想了半晌後最終還是轉向了上首的蕭帝行禮道,“此荒言實乃詆毀皇室名譽,老臣奏請陛下派人徹查。”

不管此事是真是假,但竟然大景人丟臉到了北漠人面前,那就不能輕易饒過!

至於其他…

皇上對南王府好的確實有些過分了些,特別是對榮凰公主,會讓人這般亂言也不是全然沒有道理的。

蕭帝坐在上首位置上,眯着眼望向那請奏的大人一眼,隨即一個眼神又往忠勇侯的方向望去,卻並未應聲那大臣的請奏。

“你說你,犯什麼渾呢?今日乃是蘇府大喜之日,何事不能等到明日早朝再說?”聶樹拉了一把那請奏的大人,眼底儘是惱怒。都知道皇上對這個南王府的公主重視,還敢在這婚席上這般請奏,嫌命還不夠長嗎?

似乎是因為被忠勇侯所說的話給點醒,那位大人連忙回過了神點頭稱是,隨即拱手向蕭帝告罪,向蘇清明賠罪。

藍樊與寧擎見狀又齊齊望了眼那忠勇侯,方才就差那麼一點,便可以一石二鳥了,竟然又被這般輕拿輕放下…

“聶大人所言差矣,正因為今日乃是榮凰公主與蘇府大婚之日,更是要將這等事處理好才行,否則…堂堂大儒世家娶回的…”藍樊雖然作為重生的人,但到底北漠那生長環境影響,即便是個聰明的,卻也有着急功近利的性子,在又要被狡猾的大景之人給輕拿輕放下時,便也沒有經過大腦說了出來。

而大寧與大景情況相當,所以當寧擎聽到藍樊這句話時,心裡便立即大喊一聲不好。要知道,即便是此時被平了過去,他們亦還是有機會的,而且…

他雖然不知曉藍樊所說的有幾分真假,但他相信只要是坐上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位上的人,他們都有一個通病,越是面上風輕雲淡,其實後面卻越是風雨血腥,只不過,會是在暗裡。

所以,此時最好的,他們應當是忍,在遇到大景這般一致眾心的情況下,只能忍!

可惜…

嘭!

果然如寧擎所猜想那般,藍樊的話還未說完,他身旁的南王蕭謹便已經砸了手中酒杯打斷他的未盡之言,隨後站起身子一步一步,面上帶着嗜血的笑意走近藍樊。

對蕭謹,藍樊是從心底有着下意識地懼怕之意,所以看着蕭謹的那番模樣,他便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