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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雅珊很滿意李婉素的上路,其實她更願意,自己動手收拾蠻清歡這個廢柴。

途手撕賤人把那廢柴、賤人的臉皮踩進泥地里,只要想一想,渾身每一個細胞都透着痛快和酣暢淋漓,只是有七皇子蕭晟在她不敢造次。

在蕭晟眼裡、心裡她都該是最最完美的女子。

蠻清歡拿着一塊栗子糕遠遠的站在人群里看場中的閨秀寫字,揮灑之間如行雲流水光動作就十分的養眼。

待寫成夥計掛到展示架上,蠻清歡卻搖了搖頭。

這姑娘寫的是顏體楷書,其講究結體方正茂密,筆畫橫輕豎重,筆力雄強圓厚,可是這一幅字,該輕的地方太重,該圓潤的地方太過方正……,可見其平日所有的功夫都練在了動作上。

古語有云,花架子。

謝慧玉驚的睜大了一雙美目,“三表姐看的懂?”

字畫鑒賞比起練書法要求高太多了好么?

三表姐不是只愛刀、劍、棍、戟么?什麼時候學會鑒賞起字畫來了?

這還是她的三表姐嗎?

想到明媚的少女一手握着棒子,一手拿着字畫的場景,謝慧玉忍不住一身惡寒。

這姑娘心思明凈,什麼都在臉上擺着。

蠻清歡只一眼,就曉得她心裡在想些什麼,抬手給了一個暴栗。

“沒吃過豬肉還沒盡過豬跑么,顏體的碑帖,隨便去法華寺晃一圈就看了個滿目,這還瞧不出來,你表姐我真上豬腦子了。”

法華寺的後山有一片碑林,其中有半數刻的顏體。

謝慧玉捂着額頭,滿目迷濛是這樣嗎?

“快看二姐姐上場了,你又能多得一盞走馬燈了!”

少女成功的轉移了謝慧玉的注意點,輕吁一口氣,表妹心思明凈單純,卻也聰慧過人,幸好二姐姐及時出場,不然真糊弄不過去。

前世今生謝慧玉都是最了解自己的一個人……,看來找夫子這事得加快進程了。

兩人都聚精會神的觀看場中的滿清悅,誰也沒注意到那悄悄靠過來的身影。

“啊!好燙!”

謝慧玉跳了起來,白蔥似的右手紅腫一片。

“啊,對不起,對不起!奴婢……奴婢給您擦,擦擦。”

一身湖綠的丫鬟彷彿嚇得六神無主,說話磕磕巴巴,竟拿了手絹要擦謝慧玉的傷手。

蠻清歡眼中閃過凌厲,一把扣住婢女的手腕,聲音冷得能夠凍死人。

“你想幹什麼?”

滾開的茶水潑了一手,不大的功夫已經起了一片的水泡,可見這水有多燙。

這心思歹毒的丫鬟竟拿手絹去擦,這是準備毀了謝惠玉的右手啊!

表妹心底純凈的像一潭溪水,對任何人都很友好,是誰心思如此歹毒?

少女渾身迸發的冷冽,凍的婢女心臟收緊喘不過氣,有那麼一刻覺得自己快死了。

“姑娘,姑娘救我!”

婢女承受不了蠻清歡盛怒之下,散發出來的威壓,轉頭向李婉素求救。

“原來是你!”

電光火石間少女明白了,原來是衝著自己來的呀!

她們以為毀了謝慧玉的右手,自己這一關就過不去了,只能在眾人眼中灰溜溜的滾下摘星樓。

呵,世上怎會有如此心思歹毒之人?僅僅為了讓自己丟臉,竟能下狠心毀了另個,無辜之人的右手。

右手對於一個人來說多重要,她們不知道嗎?還是在她們眼中,謝慧玉的右手竟比不不上,讓自己丟臉來得重要?

誰給了他們草菅人命的權利?

少女的怒氣更甚了一層,前世今生的畫面,不斷的在眼前交疊,一會兒是滿身血污的三哥,一會兒是謝慧玉紅腫滿是水泡的右手。

那少女帶着來自地獄的修羅之氣,一步步的向自己逼近,李婉素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緊張到了極點。

“你,你想幹什麼?”

李婉素步步後退,眼中露出驚恐之色,“她,她胡說八道,我,我不認識她!”

太可怕了!此刻的蠻三就像一個惡鬼,她毫不懷疑,下一刻蠻山會將自己一口吞噬。

沒有一個人上前為李婉素開脫,眾人都被眼前的蠻三嚇住了。

確切的說,眾人都被蠻清歡渾身的氣勢給鎮住了。

就連沈雅珊這個罪魁禍首,都忘了上前解救李婉素。

“怎麼?”少女的唇角掛了霜,“敢做不敢認?”

“不是,真的不是我!我不認識她,這是誣陷!”

李婉素除了懼怕,胸腔還翻騰着惱羞,自己這是怎麼了?居然被這豬腦子給震的步步後退,沒有反抗的餘地?

恰在這時,李婉素一時不查,撞到身後端着茶的姑娘。

二姐姐下場就該她了,雖說憑二姐姐的實力,閉着眼睛寫也能過關,蠻清惠還是希望自己能夠發揮良好。

正是青春少年意氣風發時,誰不希望自己成為眾人的焦點呢?

滿清惠握緊小手,小心臟不受控制的跳動,嗓子眼陣陣發乾,順手端了杯茶準備潤潤口。

茶水尚未來得及入口,傳來謝慧玉的痛呼。

一杯茶悉數灑在李婉素的後腰,以及右臂,兩片翠綠的茶葉招搖的掛在衣袖。

“啊!對不起……”

蠻清惠呆了一呆,沒想到自己竟然潑了李婉素。

不對,是李婉素撞上了她!

五百兩一套的衣裙,春風閣上月才出的新款,自己在母親面前撒了半個月的嬌,母親才鬆口給買的衣裙,第一天上身就被這賤人給潑了一身水。

李婉素不知是心疼衣裳,還是轉介來自蠻清歡所給的憤怒,想都沒想一巴掌呼在,正道歉的少女臉上。

蠻清惠的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浮現五根紅色指印。

李婉素竟然打了自己!

少女怔怔的望着凶神惡煞的姑娘,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時忘記了反應。

蠻清歡的腦子翁的一聲,如有一把錘子錘在腦中。

重生以來她不斷的告訴自己要低調平庸,對李婉素等人的挑釁一再的迴避,連五哥都說她不像她了。

這一切都無所謂,只要家人安好,哪怕受委屈,甚至要了條命都是值得的。

可是一再的忍讓,讓對方並未收斂,反而更加的變本加利。

甚至對她身邊的人動手,低調隱忍真的可以讓自己的親人免受傷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