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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昌伯府的婆子灰頭土臉的離開,若不是蠻老夫人顧忌着,榮昌伯那個老匹夫惱羞成怒,在外頭胡亂的散播,今天非扒下他一層皮不可。

“二丫頭的婚事,以後你就別管了。”

蠻老夫人如是說。

她可是親娘,怎能不管?

于氏嘴角翕翕欲言又止。

“老夫人,榮昌伯府又來人了。”

外院的李婆子剛把人送人,又跑了回來。

“她說自己是孫太太跟前的人……”

于氏眸光為之一亮。

蠻老太太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個蠢婦,都這樣了還指望這門親事不成?

且不說榮昌伯府孫太太做不做的了主,就算真成了,這樣嫁過去在夫家有何地位可言?

“給我打出去,往後只要是榮昌伯府的一律打出去。”

李婆子得了話噔噔噔的走了,沒多在會又回來了。

蠻老夫人:“不是說打出去么?”

李婆子喜滋滋道,“三姑娘回來了。”

還有宮裡的賞賜。

這可不能打出去,蠻老夫人做直身體。

“人在哪?快讓她進來。”

“奴婢跑的快,三姑娘一會就到。”

蠻清歡腳程不慢,很快就進了正德堂。

畫眉、朱鷺捧着賞賜跟在後頭。

她們兩個不能跟進宮去,在外頭等的正心焦,就見她們姑娘出來了,當皇帝的內侍、宮女把貴人們的賞賜交給她倆……,現在想來都覺得向做夢一樣。

明明進宮接受斥責去了,兜了個圈出來竟然帶着豐厚的賞賜,這事擱誰身上能相信?

“蠻滿。”

蘇氏從椅子上彈起來,迫不及待握緊少女微涼的小手,一把將人摟進懷裡。

“娘,我身上涼。”

少女急着推開她,怕大家等的着急上火,她一路飛奔而至,帶着滿身的寒氣。

屋裡燒着旺旺的炭火,蘇氏身上暖烘烘的,叫她身上的寒氣一熏,冷熱交替回頭病了可如何是好?

“無事!”

蘇氏抱了抱她也就鬆開了,她也是緊張女兒一時失態,老夫人還等着蠻滿回話,她哪能抱着不鬆手。

蠻清歡呈上皇帝的賜字和玉如意。

當著全府只說皇帝賜的,至於個中曲直並未多說。

蠻老夫人吃驚少女怎麼得到皇帝賜字,人多口雜也沒多問,只說把字裱起來供到祠堂,至於玉如意,既然皇帝賜給她的,就自己收着。

少婦並未推辭,目光掃過大堂,“二姐姐、四妹妹呢?兩位娘娘讓我給她們也帶了賞賜。”

蠻清悅雙眼紅腫,正不好意思見她咧,蠻清歡點到她只好出來了。

她怎麼了?

少女用眼神問蠻清惠。

蠻清惠膽小,眼神第一時間瞟向蠻老夫人。

蠻老夫人並沒打算瞞她,“被一隻賴皮狗咬了。”

遂將榮昌伯府來人的事說與她。

少女目瞪口呆,倒不是震驚榮昌伯的無恥,實在是前世並未聽聞蠻清悅與榮昌伯府訂過親。

不過也不一定,前世自己並不管這些閑事,就算有也落不到她耳中。

並且,目前于氏只與對方口頭有約,未有實質的行動,如若不是自己鞭打李婉素,榮昌伯府也不會着人上門,沒人上門,這事就暴露不了。

後來晉沛時看上了蠻清悅,長公主親自過問,榮昌伯府就更不敢出聲了,哪怕換了庚貼,以榮昌伯府趨利避害的行事行徑,只怕也會偷偷的退回來。

說不得榮昌伯那個老匹夫,還會暗罵二姐姐不知撿點,水性揚花。

少女安慰蠻清悅,“無妨,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人家,二姐姐該慶幸才是。”

真成了親,一點點風聲就落井下石,那才叫真慘。

蠻清悅吸吸鼻子,她哪是在意這門親事。

她是生氣于氏,自己的婚姻大事,甚至連問都沒問她一聲。

更不跟祖母通個氣,自己一個人就這樣一聲不響的就要解決了。

也不管她願不願意。

“不說這些了。”

少女拿出步搖和玉鐲。

“這真是德妃和萬貴妃給我們的?”

望着貴重的首飾蠻清惠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說好的進宮接受訓斥呢?

蠻清悅也顧不得為自己哀怨了。

“怎麼連我也有?”

四妹妹有份還說得過去,畢竟李婉素打了她。

“這個就要感謝萬貴妃了。”

少女把自己受了皇帝賞賜,李德妃不得不封賞,萬貴妃如何在一旁挑事,然後就便宜了她們的事說了。

姐妹倆深有感觸,姐妹不和只能便宜了外人啊,她們切記不可干這等蠢事。

然後三姐妹湊在一起興奮的討論,這步搖配什麼衣裳好看。

張姨娘還等着看蠻清歡倒霉落魄樣,聽得露花來報蠻清歡回府,未等說完立刻盛裝打扮起來。

露花低着頭不敢看對鏡描眉的張姨娘。

可話不說清楚,最後張姨娘沒臉,到霉的還是自己。

只得閉着眼繼續說下去,“……還帶回了許多賞賜……”

張姨娘手一抖,眉畫歪了。

順手一盒脂胭砸在露花額頭。

“死東西,還杵着幹什麼,還不快滾!”

廊下的彩珠只聽得叮叮噹噹砸東西的聲音,接着就見露花捂着額頭滿是血色的走出來。

彩珠嚇的臉色慘白,立在那裡一動不敢動。

“去!把那個死丫頭給我叫來,”

彩珠拔腿就跑。

四姑娘又要倒霉了。

不過這一次彩珠卻沒能把蠻清惠給尋來。

當彩珠硬着頭皮報告,“四姑娘得了賞賜,留在正德堂……”

張姨娘的眼神亮了,很快熊熊火光又熄滅了。

差點忘記了,宮裡的賞賜不可轉贈他人,若是被宮中知曉了,那可是大大的不敬。

看得着卻吃不到嘴裡,張姨娘又無名火起,不過屋裡該砸的,剛剛都砸了,倒是讓彩珠躲過了一劫。

下晌,雀屏告訴蠻清歡,半路撿的那姑娘醒了,問她要不要一見。

見,自然要見!

有些事情,總覺得太巧了,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可那姑娘一身的傷不是假的。

若不是遇到了她娘親心腸好,換作其他人這條小命就要交代了。

那姑娘還背着葯簍子,貌似是個醫者,當知道摔成這樣,不死也殘。

花如此的代價接近她,值得嗎?

並且摔殘了,混進來能做什麼事?

可要讓她就此放下懷疑,不見過本尊還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