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結了好些天就怕三姐姐不答應,哪成想,她不僅答應的爽快,理由都不問一問。
蠻清惠有些不敢相信,烏溜溜的大眼睛又大又圓,像極了上元節吃過的芝麻湯圓。
少女一時興起,隨手摘了根狗尾巴草,在她粉白的小臉上撓了撓。
“煮的。”
說完笑呵呵的跑開了。
天高地闊,少女覺得今個是自己重生以來,最輕鬆的一天。
那些煩惱的事,明天再想吧。
“好啊,三姐,你欺負我!”
蠻清惠一呆,立即笑着去追她。
主子們都跑了,丫鬟們也拎起裙角追着各自的主子。
山道上留下一串串快樂的笑聲。
蠻清歡是個練家子,可蠻清惠不是,哪怕她跑得再慢,故意等她,小姑娘還是很快就氣喘吁吁趕不上來了。
跑了會少女站在花樹下等她們追上來,雖說這會兒沒人,保不齊哪棵樹下會鑽出什麼人。
二姐姐高嫁安郡王,將軍府更加成了炙手可熱的香餑餑。
自己凶名在外,大約沒什麼人再敢打她的主意,四妹妹同五哥一樣,就成了旁人肥碩的獵物。
至於蠻昱錦少女倒不擔心,先不說他年紀稍小,單單在蕭晟手裡頭。
旁人就別想從這頭狼嘴裡頭,把肉給摳出來。
遠處的山水盡收眼底,涼風習習好不愜意。
忽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以及女子恐慌尖叫的聲音。
少女循聲望去,旁邊的山道上,一輛馬車在狂奔,似是拉車的馬匹失了控。
一打馬少年被遠遠甩在了後頭,他拚命的甩着馬鞭抽打身下的黑馬,似是要奮力追上前面的馬車。
少女不曉得是有人故意為之,好叫自己瞧見,還是真是如此之巧合。
凝眉看了一刻,眼瞧着失控的馬車,就要撞上前面險要的的山崖。
少女才暗道一聲不好,足下一點,幾個起落向馬車趕去。
所幸剛才跑了一刻,身體各方面的機能都調動了起來,身形比平時要敏捷許多。
抽出腰間的鞭子甩出去,長長的皮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線之後,牢牢的纏在馬脖子上。
少女用力一拉,鞭子綳得筆直,馬豎起身體,前蹄高高揚起,車廂重重頓地,嘩啦一聲削去一角。
馬車中沈大夫人和兩個丫鬟摔在了一起。
車廂只是削去一個角落,沈大夫人和倆丫鬟,除了碰撞時受了一點擦傷,其他沒什麼大礙。
“夫人您沒事吧?”
“沒事,先出去再說。”
丫鬟揉揉額頭,扶着沈大夫人從車廂里鑽出來。
“多謝姑娘相救。”
沈大夫人不顧身上的疼痛,首先向少女施禮致謝。
少女微微側了身子,避開沈大夫人大禮,她有些心虛和汗顏。
眼前的婦人雖然狼狽,卻眉目和善,氣度雍容,一看就不是那獐頭鼠目奸詐之輩。
少女暗怪自己疑神疑鬼草木皆兵,差點害了這位夫人的性命。
這時一臉焦急的沈棠打馬追了上來。
“母親您沒事吧?”
經過一番折騰的沈大夫人,此時臉色蒼白,面對焦慮、緊張的兒子卻溫和的笑了笑。
好似自己並非經歷了驚險的翻車,而是坐在自家羅漢榻上。
“母親很好,不用擔心,多虧這位姑娘救了我。”
這時沈棠才發現原來還有個外人在場。
不,不是外人,是內人。
不,他說錯了,他真的說錯了,大哥千萬別打死他。
是大嫂,大嫂救了母親。
着急補救沈棠忙上前打招呼。
“大嫂!”
他當然沒這麼傻,大哥沒打死他,大嫂的鞭子就能先把他給抽死。
“蠻姑娘,謝謝你救了我母親。”
沈棠認認真真規規矩矩的給她作揖。
少女訝異:“你認得我?”
旋即抽了抽嘴角,曉得自己問了個傻問題,如今“蠻清歡”三個字,在京城裡比安郡王晉沛時,還要來的如雷貫耳。
整個京城只怕沒有誰不認得蠻家三姑娘。
“鎮國將軍府的三姑娘蠻清歡?”
沈大夫人鬢角散亂,並不妨礙她目光熱切的打量少女。
清麗脫俗的面容,帶着一股英姿颯爽之氣,更難得的是肌膚勝雪吹彈可破,一雙烏溜溜的黑眸,如耀眼的黑曜石,櫻唇不點而紅。
緋色的衣裳不是誰都撐的起,要麼顯得老氣橫秋,要麼像小孩偷穿了家姐的新嫁衣。
然緋衣穿在她的身上,卻有一種渾然天成之氣,彷彿就該是這個樣子。
盈盈一笑,眼中霞光萬丈,彷彿春風拂過心田,讓人覺得心胸豁然開朗。
果然是個極好極好的女子。
沈大夫人擼下腕上的玉鐲,要往少女手上套。
“好孩子,拿去玩吧。”
少女能感覺到沈大夫人,態度上的急劇變化。
開始只把她當做救命恩人,感激中帶着淡淡的疏離,當這個少年認出她之後。
嗯,少女還未見過沈棠,只曉得沈言有一個,在宮中給五皇子當小伴讀的弟弟。
當這個少年認出她之後,婦人的態度就變了。
不似常人般,把她當成洪水猛獸,退避三舍,卻是把她當成子侄股看待。
少女把與將軍府有往來的府第,在心中悄悄排了一遍,以這位婦人的年紀,會是哪家府上的夫人。
這麼一排能排出好幾位可能的對象。
是以少女並未推遲,既然婦人以長輩之禮待之,她就大大方方的受了。
沈大夫人對少女的大氣沉穩就更滿意了。
馬夫和沈棠,再加上力氣很大的蠻清歡,三個人把馬車車廂給扶了起來。
少女眼神好,似乎瞧着一甩一甩的馬尾下面,有什麼東西在閃光。
撩起長長的馬尾,赫然是一根銀針,半截戳進肉里,半截在陽光下閃着七彩的光芒。
難怪馬兒會發狂,原來是疼的。
再翻看馬屁股後頭的皮繩,上頭果然有一個小孔。
定然是有人先將銀針,插在了皮繩的小孔里,然後在馬兒走路摩擦的過程中,銀針慢慢的戳進了肉中。
馬兒屁股吃痛越跑越快,跑得越快銀針戳的越深,越深就越疼,越疼跑得越快……,最後馬兒就像發狂似的失去了控制。
看到這根長長的銀針,沈大夫人變了臉色,她想到了更久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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