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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壞了人家的玉佛,非但不要她賠,還送個掛件給她壓驚,於燕說什麼也不能要。

蠻清歡卻道,本來就不是她的錯,若執意不肯要的話,就是瞧不起她這個三表姐,仰或是她沒拿她當表姐看?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於燕還能說什麼?只能鄭重的謝過蠻清歡,心裡盤算着送份什麼回禮給她,才不顯得突兀。

於蕊不由自主的又捏緊了袖口,神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那個臭武夫送這個送那個,壓根就沒想起她。

特別是於燕那個小蹄子,那麼大塊的碎料磨成的掛件,也不怕閃了脖子。

一想到那個翡翠的水頭充足,哪怕只是一個掛件,也是價值不菲,於蕊止不住的心痛、怒火中燒。

她有一種想殺人的衝動。

蠻清歡冷眼旁觀,不可見的勾了勾唇角。

沒錯,她就是故意的,雖然沒有瞧見,也沒有證據可以證明,可她曉得這件事是於蕊乾的。

她就是要叫她雞飛蛋打,為她人做嫁衣,害人者恆害己。

玉佛摔壞了沒把責任推在她頭上,帶回去修還另外給錢,並且還賣出去幾套頭面首飾。

女夥計高高興興的帶着匣子走了,不過也說了,不能保證能在三天之內,將這佛像修理好。

因為滿腦夫人的六十壽辰,就在三天之後。

女夥計走了,於蕊也呆不下去了,拿了絲線借口走了,回到屋裡氣的就想砸東西。

丫鬟一把抱住她的胳膊,“姑娘,可使不得,這是在鎮國將軍府……”可不是在自個家裡,想怎麼砸就怎麼砸。

於蕊眼中閃過一絲慍怒,舉着茶盞的胳膊,好一會兒才放下的。

一個個都給她等着瞧,總有一天她要成為這個府里的主子。

茶盞放下,丫鬟才鬆了一口氣,順手倒了一盞茶給她。

“姑娘先潤潤口,奴婢去大廚房給你拿午膳。”

“等等,今個我想吃醉仙樓的八寶片皮鴨,你給我去買只來。”

眼看着就快晌午了,這時候讓她去買鴨子,等回來可就過了飯點了,她一個客居的小丫鬟,在這裡也沒什麼要好的姐妹,誰給她留飯?

可是姑娘有吩咐,又不敢不從。

先不說於蕊這邊如何變相的把氣出在丫鬟身上,單說於燕回到屋裡就開始翻箱倒櫃。

於家舅母左等右等,不見人過來用飯。

“去瞧瞧兩位姑娘,怎麼一個都不過來用飯?”

於蕊瞧不上她這繼母,在老家時從來不會跟她一起用飯,現下在鎮國將軍府,到做個乖女兒的樣子。

她願意裝,於家舅母自然也不會挑破。

倒是於燕,從小到大,除了生病下不來床,一直在她屋裡用飯,怎麼今個也不來?

莫非有誰說了啥不好聽的?

與舅母手中的帕子緊了緊,艷兒不是那等不是大體的孩子,就算聽了那麼一兩句閑話,也不會耍脾氣不吃飯啊?

於家舅母胡思亂想中丫鬟回來了。

“大姑娘說她沒胃口今個就不吃了,七姑娘在屋子裡找東西……”

丫鬟頓了頓,“說一會兒就來!”

一剎那的猶豫,沒能逃過於家舅母的眼睛。

“有什麼瞞着我快說。”

丫還咬了咬唇,“奴婢瞧着七姑娘屋裡翻的亂七八糟,不像找東西的樣子……”

於家舅母眼眸一緊,“走去瞧瞧。”

“燕姐兒,你這是幹啥?”

於家舅母一腳跨進於燕的屋裡,有一種無處下腳之感。

“母親,你怎麼來了?屋裡頭亂,等我收拾好了再來給你回話。”

於家舅母撿着空地下腳走過去,問指揮着丫鬟翻箱倒櫃的於燕。

“弄的像強盜進村似的,這到底在找什麼啊?”

於燕扶了母親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將今個上午發生的事情,說與她聽。

“母親,”小姑娘撒嬌的嘟了嘟嘴,“您說我是不是該找個差不多價值的東西當做回禮?”

“傻孩子!”

於家舅母神色溫和,伸手將於燕耳邊一縷碎發,替她攏到耳後,又扶了扶歪掉的珠花。

“三姑娘既然說的是給你壓驚的,你就收着,送回禮辜負了三姑娘的一片心意,你若覺得過意不去……”

於家舅母蹙着眉頭想了想,“我瞧着三姑娘的那把寶劍沒有劍套,不如你就給她綉個劍套吧……”

說完她自己先搖了搖頭,“咱們在這裡也呆不了那麼長的時間,或者去打聽打聽三姑娘喜歡吃什麼小食,你親自做於她。”

“這樣可以嗎?”

於燕有些遲疑,人家送她那麼貴重的東西,自己就回一碟子點心?

於家舅母看出了她的心思,伸手點了點她的心口。

“人與人之間的交往,瞧的不是禮物的貴賤,而是看這裡,明白嗎?”

於燕豁然開朗,從椅子上蹦下去。

“我這就去!”

於家舅母將人拉了回來,笑着數落地,“外頭人都說你穩重大方,怎的在家裡還是這麼毛毛躁躁的。”

於燕吐了吐舌頭。

“都是旁人說的,與我有什麼關係?正如三表姐一般……”

大姐把她形容的粗俗無腦,外頭人說她兇悍無禮,可這些跟她眼中的三表姐,都不是同一個人。

於家舅母這些天冷眼旁觀也瞧出來了,將軍府這三姑娘是個有本事的,倘若燕姐能學到她的三分之一,不,哪怕十之一二,她也很歡喜了。

如今三姑娘願意親近自己的女兒,正是求之不得。

看着自家女兒,她的目光又柔和了三分。

哪個母親還沒有一點私心呢?

對於於蕊她只求無愧於心,對得起丈夫把繼女交給自己的這份信任。

並且人與人之間的交往總是以心換心的,於蕊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口出惡言,從來不把她當作繼母來尊重。

就算她對當初那個襁褓里的小嬰兒,有再多的柔情,這些年也叫於蕊的惡意給磨光了。

而於燕是她十月懷胎,從身上掉下來的肉,從小圍着她一口一個母親嬌嬌軟軟,怎麼可能不更疼她一點?

當然這份心疼,都是放在心坎里的,只要於蕊在家,吃穿用度上,兩個姐妹都是一樣的。

可以摸着良心說,自己沒有虧待過於蕊半分。

只是這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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