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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大大小小的匣子,盧金秀不由得咋舌。

“這也太多了吧!”

紀氏卻笑道,“這點哪算多呀?等你過了門,要經常參加各府的宴請。每次出門都不能戴用過的頭面……”

瞧着紀氏嘴巴一張一合,說著大宅門裡頭的那些門道,那種迷惘的不安感又浮上心頭。

對於盧金秀的不安少女一無所覺,抱着匣子上了馬車去向計劃中的第二站——綉坊。

蠻昱成假期不多,盧金秀除了一個相依為命的哥哥,也沒別的親人了,父母早些年就病死了,這也是她能放棄所有跟着蠻昱成回來的原因。

是以她也沒有要裝備的嫁妝,只等哥哥接到信件趕回來參加她的婚禮即可。

如此婚禮就訂在了下月中旬,再晚天氣就太熱了。

一應東西都由蠻家這頭準備,蘇氏倒忙的像嫁女似的,不過蘇氏覺着這樣也好,有了一回的經驗等蠻滿出閣,她就不會手忙腳亂了。

雖然心中依然有些介懷,不過正如老夫人所言,要在一起過一輩子的橫豎不是自已,兒子喜歡就好,忙的總也算是開心。

那廂馬車裡紀氏親熱在和盧金秀說話。

在三房這一塊她是大嫂,也是未來的鎮國將軍夫人,將來妯娌之間關係如何,就看她現下會不會當大嫂。

蠻清歡坐在一邊,靜靜的聽着。

對於盧金秀這個人,說實話她心中很複雜。

她是三哥心儀的姑娘,也是自己板上釘釘的三嫂,按理她應該與她如紀氏般親親熱熱。

可盧金秀長了一張與李婉素一模一樣的臉,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兩人都有着化不開的仇恨,使她沒法不介懷。

雖然她知道這樣對盧金秀並不公平。

馬車再次停下打斷了少女的思緒。

“又怎麼了?”少女再次掀開帘子。

地上躺了一個人。

一群五大三粗的兇悍漢子圍住了馬車。

為首的老大肩上扛着小兒手臂粗的一根棍子,歪着頭痞里痞氣瞧着就不像啥好人。

“喲,還是個標緻的小娘子!”

對方給了五十兩銀子,要他想法給這馬車裡的人好看,沒想到竟然是個嬌嬌弱弱的小娘子。

早知道就不喊這麼多人來了,五十兩銀子真不夠分的。

漢子的目光落在穿戴整齊的小姑娘身上,穿金戴銀,家底子似乎不錯。

或許可以從這隻肥羊身上,再敲上一筆。

吹了一聲口哨,“你家馬車撞死了我家兄弟,你說該咋賠。”

馬夫怒,“你們這是碰瓷。”他根本就沒有碰到他,馬車駛過來老遠就見那人躺在地上了。

“碰瓷?”

老大笑得很囂張,手指在街頭看熱鬧的人群。

“你問問大夥,是不是你的馬車撞了我的兄弟?”

這夥人是街頭地痞,就跟他跳蚤似的,逮着你不吸飽了血不會放手,眾人都害怕被他們粘上,這會兒竟沒有一個人敢跳出來,說句公道話。

“你……”

馬夫氣的肝疼,雖然沒讀過多少書,卻有一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出的挫敗感。

少女拍拍他的肩膀,示意稍安勿躁,抬眼望了望地上一動不動的人。

“死了?”

漢子納悶,一般小娘子這時候不是該嚇哭了嗎?

這小娘子的關注點與眾不同啊!

不會是被嚇傻了吧?

“死了,透透的,小娘子你是願意賠錢還是去坐牢?”

漢子惡狠狠的嚇唬她,期望這小娘子趕緊掏銀子。

“哦——!”

哪知少女子淡淡的哦了一聲,音調拉得長長的,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腰間掏出一根皮鞭,唰的一鞭抽向躺在地上的“死屍”。

啪的一聲鞭響,鞭子過處“死屍”身上的衣服炸裂,漢子聽着都疼,“死屍”更是嗷的一聲從地上跳起來。

“tmd誰打老子?”

少女握着鞭子皮笑肉不笑。

“喲,詐屍啦!”

漢子臉色一寒,曉得這回遇到了硬茬子,手沖身後一招,“兄弟們給我上。”

少女一個人對陣一群大漢,馬夫雖然也會功夫,但他得留在馬車旁保護車上的兩位。

哦,不,是四人對陣一群大漢。

朱鷺、鶯哥上來給自個的姑娘當幫手,盧金秀看情況不對也下車加入了戰鬥圈。

進山打獵的獵戶,手上沒有一點拳腳功夫不行。

而剩下的不會拳腳的丫鬟們,雖然臉色不好看,還是自發的圍攏住了馬車。

坐在車裡的紀氏臉色發白心跳加速,左手卻堅定的托住了右手的手腕,那裡是腕上帶着的袖箭。

倘若有哪個不長眼的膽敢唐突,她就一箭射出去。

當然她的擔心有點多餘,幾個街頭混混,哪是上過戰場的蠻清歡的對手,更何況還有朱鷺、鶯哥、盧金秀。

別看這些大漢氣勢洶洶,可真動起手來,簡直就是送上門去給蠻清歡單方面的碾壓毆打。

想逃跑都不行,那桿鞭子就像長了眼睛似的,有逃跑的一鞭子捆住,拽過來打得更狠。

半炷香的時間都不到,打的這幫街頭混混,一個個哭爹喊娘的跪地求饒。

圍觀的百姓們,尤其是受過這幫混混荼毒的小攤小販,一個個在心中拍手稱快。

嗯,怕這幫混混報復,一個個心中高興得要跳起來,臉蛋卻綳得緊緊的。

百姓們不願意出聲,一個過路的書生卻跳了出來。

“住手,光天化日還有沒有王法了?”

少女轉動手裡頭的鞭子,上下打量着這個傻書生。

“所以你這是要伸張正義了囉?”

嘴角高高挑起,帶着一抹不易察覺的嘲諷。

這世上所謂的正義之士可真多。

明明什麼都不清楚,卻自以為是什麼正義之師。

前世能夠落得那樣一個結局,除了蕭晟的猜忌之心,也少不了這幫所謂正義之師的推波助瀾。

沒有這些人鬧得沸沸揚揚,簫晟又怎敢明目張胆的將她射殺?

自以為正義的書生慷慨激昂,“牝雞司晨惟家之索,作為女子不好好在家做針線,……懂不懂什麼三從四德……”

“啪!”

一鞭子抽的書生,倒退一步。

少女眼中閃過暗芒,“生平最討厭,牝雞司晨這四個字。”

說完再沒給他一個眼神,只是眼風凌厲的瞧着那些地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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