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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子監諸沒有注意東余書院蹴鞠隊員的譏諷,蠻清歡確實聽見了。

勾了勾唇皮笑肉不笑。

“希望你不只是嘴皮子厲害。”

蠻清歡用馬芝華換下最弱的隊員,組成一個十二人的戰隊,一度中斷的比賽又開始了。

但無人注意到的那間彩棚子里,正將一粒紫盈盈的葡萄塞進嘴裡的晉沛時,突然手下一頓“咦”了一聲。

繼而轉頭問沈言,“我那小姨子會玩蹴鞠?”

沈言兩條卧蠶眉挑了挑,不是會玩蹴鞠,而是很會玩蹴鞠,前世飄在她身旁,沒少見她玩。

特別是寒冬臘月又沒有戰事之時,更是玩的頻繁。

蠻清歡在那場子上跑動起來,搶球時故意往對方的小腿上踢。

將內力運於足尖,一腳踢上去,對方小腿上綁着的鐵片,紛紛開裂。

當時並沒有掉下來,然後跑着跑着一塊塊的小鐵片紛紛的往下掉。

東余的隊員一臉懵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沈雅珊緊緊的盯着球場上跑動的那道身影,怎麼看怎麼熟悉。

驀的臉上一寒,那不是蠻清歡那臭不要臉的么?!

別說是換了一個男裝,就是燒成灰她都認得。

沈雅珊臉上陰晴不定,藏在雲袖下的手握成了拳。

場上蠻清歡與馬芝華配合得當,很快贏了對方三球。

東余書院臉都青了,趁着中場休息球頭把隊員們都喊到了一起。

“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是怎麼弄的?”

形勢一片大好,怎麼連個球都守不住。

“球頭你瞧瞧。”

被踢中的隊員捲起自己的褲腿,原本綁在小腿上的鐵片沒了,並且原本鐵片的地方留下一片烏青。

球頭眼色一變,“你的鐵片怎麼沒了?”

“我也不知道啊!”

那人很沮喪,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跑着跑着,那鐵片居然變成了碎片,一塊塊的掉了下來。

“莫不是質量不行?”

另外一個人也發出了疑問,因為他腿上綁着鐵片,也是跑着跑着就變成了碎片掉了下來。

球頭:“……”

莫不是老天爺也在幫着國子監?

“誰是球頭?”

這時忽然響起一個清亮的女聲。

眾人望過去,只見一個丫鬟打扮的姑娘,伸着脖子朝這邊張望。

“何事?”球頭說道。

那丫鬟遞給他一小捲紙後,即點了點頭轉身離去,球頭打開那紙條,眸光閃了一下。

國子監那邊球員們興奮的詢問蠻清歡和馬芝華,問他們何時入的國子監,有沒有興趣參加蹴鞠隊等等。

甚至有一隊員,興奮之餘,伸手拍了拍蠻清歡的肩膀。

“把你的爪子拿開。”

蠻昱旭飛快的走過去,一把打開那傢伙的爪子。

“蠻昱旭你小子幹什麼?”

那人生氣了,剛剛在球場上,這小子也沒花這麼大力氣打過東余,現在倒有力氣來打他。

蠻昱旭把眼一瞪,“再對我妹妹動手動腳,把你的臭爪子砍了,你信不信?”

又對蠻清歡道,“蠻滿別鬧了,快回家去。”

“五哥,我可不是胡鬧。”

此言一出,剛剛還對蠻昱旭此懷疑態度的隊員們紛紛驚詫。

“你真是他妹子?!”

眾人的臉色頓時精彩極了。

“那他呢?”

眾人同時指向馬芝華。

蠻清歡笑了起來,明媚的笑容如衝破烏雲的驕陽。

眾人看得就是一呆。

特別是金南明,心底里像有一根羽毛在撩,撩得他渾身痒痒的。

蠻清歡傲然道,“本姑娘的朋友,你說呢?”

如此說來他們竟是連姑娘都不如。

眾人頓時神色微妙。

“姑娘你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剩下的還請你幫幫忙。”

躺在一旁休息的球頭連聲說道。

奪冠的緊要關頭,他可沒功夫顧及到這幫臭小子的心情。

蠻清歡淡淡一笑,“那是自然。”

她這人做事從不喜歡半途而廢。

短暫的休息,兩邊的隊員又上場了。

國子監這邊正準備開球,對方的球頭突然道,“慢着,國子監是沒人了嗎?竟然讓個女子上場打球。”

“你說什麼?”

國子監眾球員怒了。

“難道她不是女的?”

東余書院球頭一指蠻清歡傲然道。

彩棚中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場上,聽得此言立即發出一陣嗡嗡聲。

“怎麼回事?”

“怎麼有女的混了進來?”

“……”

“……”

聽着耳邊嗡嗡的議論聲,沈雅珊不由得挑了挑黛眉,哼,蠻清歡叫你喜歡多管閑事,叫你喜歡出風頭,那麼就叫眾人,好好欣賞欣賞你的醜態吧!

呵呵!

而那頭蠻清悅姐妹仨,也早就瞧出了,場上之人是蠻清歡和馬芝華。

見兩人被對方識破,為兩人緊張的捏了一把汗。

安陽侯府的棚子里,今日的氣氛要好得多,安陽侯夫人昨日回去之後就病了,今個自然不會來。

而李婉素驚見盧金秀,心下受到震蕩,想起了以往的一些細節,急着去求證也沒來。

庶子庶女們坐在棚子里,吱吱渣渣喝茶吃果,這會兒聽到場中的爭執,也都噤聲睜大眼睛望着場子里。

場中的蠻清歡扯了扯嘴角,“有誰規定女子不可以蹴鞠?”

東余諸人面面相覷,就連球頭都愣了一下。

沒有誰說過女子不可以蹴鞠,不過她們嫌棄這個運動太累。

球頭一下子叫他給問住了。

不過他也是個聰明人,心思稍微一轉就道,“女子可以玩蹴鞠沒錯,只是你並不是國子監的學子,就不可以國子監的身份蹴鞠。”

蠻清歡瞥了那球頭一眼,心道這人的心思倒轉得快,這一點自己還真無法反駁。

正是因為有這個顧慮,所以才借了國子監的生員服,冒充國子監的生員入的場。

沒想到居然被識破了。

少女怎麼也想不到,對方是如何識破自個的?

畢竟她穿起男裝來英姿颯爽,不知她身份者很難看出她女子的身份。

見蠻清歡被自個懟的啞口無言,東余書院的球頭趾高氣揚,“麻煩你們上點心好不好,就算找人冒充,拜託能不能找個男子?……”

“誰說她不是我國子監的學生?”

國子監的隊員被對方懟的啞口無言時,一個突兀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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