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丫鬟用力的嗅了嗅。
“的確是有一絲淡淡的香味,真是怪了,夫人一向不喜歡熏香,屋裡也沒有什麼花什麼的,哪來的香味?”
“趕緊找找。”
經百靈這麼一說,屋裡的人都回過味來了,只怕這香味不是什麼好東西。
衣服、被褥等等,屋裡所有能翻的地方都翻了個遍,仍舊沒有找到這香味的來源。
最後,百靈的目光,落在屋裡唯一的綠色植物上。
走過去仔細的觀察,這就是一盆普通的綠蘿。
用力的嗅了嗅,那若有若無的香味,似乎稍稍重了那麼一些。
“這綠蘿哪來的?”
前幾日過來,窗台上似乎放的是一盆薄荷。
“昨個不知道哪跑來一隻野貓,跳上窗檯把那盆薄荷給打碎了,跟花房裡頭的管事說了一聲,今早就送來了這盆綠蘿,這花有問題?”
“有沒有問題看過才知道。”
百靈拔下自個頭上的銀簪子,在那花根底下扒了起來。
不一會兒從那花根底下,扒出一塊小小的“木塊”。
“是什麼東西?”
唐氏好奇的問道。
白靈把那小木塊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
“麝香!”
麝香兩個字一出,丫鬟們年紀輕不懂沒啥反應,林嬤嬤的臉色立即變了。
“百靈姑娘,那……我們夫人……”
“不礙事,這花盆才剛剛端過來,這麝香要長期接觸,才能發揮功效。”
林嬤嬤不禁有些後怕,“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必須查,好好的查,水袖去把二老爺找來。”
查不查,怎麼個查法,那都是二房的事,百靈自是不好插手,也不會插手,事實上若是沒有蠻清歡的吩咐,她也不會來給唐氏醫治。
給唐師把完脈確定一切正常,拎着藥箱就走了。
走到門口與進來的蠻二老爺,剛好打了個照面。
因為出了麝香的事,蠻二老爺也沒心情與百靈寒暄,只點了個頭就與她錯身而過。
蠻二老爺進了屋,那花盆裡的麝香已經被拿走了,但是百靈扒出的窟窿。
二老爺的臉上結了一層寒霜,心頭就浮出一個人的影子了,不過光懷疑沒用。
事實是要講究證據的。
“這花今早上哪個送來的?把人給我喊過來。”
水袖立即領了人去花房裡頭,找早上送花的那個婆子,在花房裡頭找了一圈,竟沒有瞧見早上那李婆子。
“管事呢?把管事喊過來。”
沒一會兒管事匆匆趕了過來。
“哎喲,原來是水袖姑娘,你要什麼花說一聲,我差人給你送過去就好了,怎麼還勞動你親自跑一趟。”
水袖是唐氏房裡的大丫鬟,如今的唐氏,可是老太太眼裡第一寶,拍水袖的馬屁就相當於拍唐氏的馬屁。
水袖沒理他,只寒着臉道,“早上給我們夫人送花的李婆子呢?把她給喊過來,二老爺有話要問。”
“李婆子?”
管事的臉色變得十分的古怪。
“剛剛請假出府去了?犯了什麼事了?”
“剛剛出府了?”
水袖的聲音不自覺的尖厲起來,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
哪有這麼巧的事,自己剛剛過來拿人,將將好這個李婆子,就有事請假出府了?
“適才可有什麼人來找過她?”
“這還真沒注意。”
花房管事,想了想問花房裡的其他丫鬟婆子。
“可有什麼人來找過李婆子?”
眾人紛紛搖頭。
水袖帶的人無功而返,回到屋中,立即把花房這邊遇到的情況,事無巨細的告知了蠻二老爺。
蠻二老爺本就十分難看的臉色,更加染上了一層黑色。
自從受傷以後,再沒有出現過的蕭剎之氣,一下子從他身上涌了出來。
“拿了我的牌子,去李婆子家把人給拿過來。”
你是水袖拿來蠻二老爺的腰牌,點了幾個粗壯的婆子,出的鎮國將軍府直奔李婆子家。
李婆子的家,就在鎮國將軍府後頭的夾巷裡,這條夾巷裡住着的都是府裡頭的僕從。
好多人都認識水袖,瞧見水袖都上來與她打招呼。
“水袖姑娘怎麼有空到這裡來了,怎麼今天不用在二夫人跟前伺候?”
也有那眼色好的,瞧見水袖很後頭跟着的粗壯婆子,心知不知哪個倒霉鬼又犯了事兒。
水袖心裡頭裝着事,自然沒心思與人打招呼,只問李婆子家住在哪裡。
那些上來打招呼賣好的,也都回過味來,大夥都在一條胡同里住着,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不願意得罪了李婆子。
自個沒眼色的沖了上來,這會兒想退怯,只怕也是不能,值得硬着頭皮指個方向。
當然,也不是人人都有這個顧慮,比如前院的方婆子,就十分的爽快。
“找李婆子啊?我知道她家住在哪,我帶你去。”
嗯,這個方婆子與李婆子不對付,整條巷子無人不知。
有人帶路自是最好,水袖才不去,管他們之間有什麼過節。
方婆子歹人走進巷底,指着倒數第二戶道,“就是這裡了……,奇怪,大白天的門怎麼關得嚴嚴實實,水袖姑娘稍等,我去給你拍門。”
方婆子拍了好一會兒,也沒個上來應門的人。
“怎麼搞的?怎麼沒有人來開門?家裡的人都到哪去了?”
這時候門口已經圍了一大圈看熱鬧的。
有人出聲道,“方婆子,別拍了,早上我瞧見李老頭和他兒子出門了,只怕是還沒有回來。”
圍觀者如是說,水袖卻覺得很不對勁。
“你們兩個把門給我撞開。”
水袖指使着自個帶來的粗壯婆子。
兩個婆子立即上來嘿咻嘿咻的撞門。
兩個婆子撞斷了從裡頭插着的門閂,兩扇大門向裡頭打了開來。
“進去瞧瞧。”
水袖說完,一馬當先走進了李婆子家。
李婆子家並不大,只並排的三間屋。
水袖站在小小的天井裡,小手一揮指揮着婆子們。
“給我進屋搜。”
看熱鬧的閑人,就站在門口探頭探腦。
很快一個婆子臉色非常不好的,從中間那個屋子裡沖了出來。
“水,水袖姑娘,李,李婆子死了……”
“什麼?你再說一遍!”
水袖懷疑自個的耳朵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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