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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芹想掉頭就跑,但她又怕夏有金把怒火轉嫁到沈舒身上。

夏小芹更不敢停車,萬一夏有金二話不說先摁着她打一頓呢?

夏小芹決定先衝過去這一崗再說,真要和夏有金對陣,也不能在這個沒光亮的村口。

夏小芹下了決心之後,立即加快了蹬三輪車的動作。

夏有金帶着一股酒氣衝到夏小芹的面前,直接用手電筒去晃夏小芹的眼睛。

夏小芹不用手去遮眼睛,她握緊車把,閉着眼睛加快速度沖了過去。

夏有金怎麼都沒想到,夏小芹會衝過去。

他望着夏小芹的背影破口大罵,等罵完了才問:“夏小玲那個死妮子去哪兒了!我要打死那個死妮子!”

夏小芹才不理他呢,她一路叫着喊着,直接把三輪車騎到村支書的家門口,拍着村支書家的大門喊道:“六叔爺救命啊!!”

夏顯宏剛吃過晚飯,正坐在堂屋裡看電視呢,突然聽到有人拍門喊救命,夏顯宏想把大門閂死。

但他不能啊!

夏顯宏只好站起身。

馬四月拽住丈夫,趴在他耳邊說道:“聽聲音像是夏小芹,下午的時候夏有金在她家門口鬧了一場,我聽村裡人說,他一直堵在村口呢!”

夏顯宏這下眉毛皺的更深了:“夏小玲真的偷偷昧了200塊錢跑了?”

“馬小梅親口說的,哪能有假!”

夏顯宏卻不信,村裡人都知道夏小玲老實。

讓夏顯宏在馬小梅和夏小玲之間選一個,夏顯宏肯定選夏小玲。

夏顯宏給夏小芹打開了門,夏小芹趕緊把三輪車推進夏顯宏家的院子。

她這一車東西好幾十塊錢呢,萬一夏有金髮瘋,把三輪車給她掀了怎麼辦!

“夏小芹你幹啥呢!”

馬四月臉上掛着幸災樂禍的笑容,眼睛瞟着門外問道。

夏小芹跟着看一眼外面,發現只有聽見她喊叫的村民出來,夏有金還沒跟來,便先來一把“惡人告狀”。

“六叔爺,夏有金在村口發酒瘋呢!他拿着手電筒晃我的眼睛,還想把我從三輪車拽下來打!”

“他咋不打別人,只打你呢。”馬四月故意挑事兒的問。

“我哪知道!夏為業把小玲姐的臉給毀了,他要打也該打夏為業啊!”夏小芹十分無辜的說道。

有圍上來看熱鬧的村民替夏小芹“解惑”,對夏小芹說道:“小玲敲詐了夏為業500塊錢,回家卻告訴他媽只要了300,偷偷帶着200塊錢跑啦!馬小梅說是你竄着小玲跑的,讓夏有金找你算賬呢!”

“什麼跟什麼啊!”夏小芹裝作迷茫的說道,“是我把小玲姐帶到醫院的沒錯,但我大伯給小玲姐錢的時候我不在啊。”

夏小芹見夏有金也晃蕩着身子來了,繼續說道:“我大伯帶小玲姐去銀行取錢的時候,我還在醫院呢!他們走了之後我就沒再見過小玲姐了!”

夏小芹當時不跟夏國良一起去銀行,不跟夏小玲一起回村送錢、開介紹信,就是為了把自己摘出去,不讓夏有金訛上自己。

喝醉了的夏有金暈乎乎的,跨門檻的時候差點兒被村支書家的門檻絆倒。

夏顯宏見他醉成這個樣子,便替夏有金問道:“馬小梅說你早就離開醫院了,你去哪兒了?”

夏小芹就知道馬小梅會挑事兒,她決定“敗壞”一下馬小梅的名聲。

“我是在四姑跟馬小梅因為醫藥費吵起來的時候走的。夏為業把香滿園的豆腐賣給了其他飯店,我去給老闆娘道歉了!”

夏小芹這一招很成功,村裡人都把重點放到了醫藥費上面,知道又有笑話可以看了。

全村只有村支書家有電視,村民沒有娛樂項目,只能靠看別人家笑話樂呵。

馬四月又替馬小梅站台,問夏小芹道:“你能在飯店呆到晚上?肯定是送夏小玲去了!”

“我送啥小玲姐啊?小玲姐一直沒回家嗎?”

“別裝了!”苗翠小跑着過來了,指着夏小芹罵道,“你說!是不是你給小玲出的主意,讓她找村支書開介紹信,帶着錢偷跑出去的!”

沒人喜歡被人指着鼻子罵,夏小芹也一樣,更何況,夏小芹並不虧心。

夏小芹把苗翠的手打開,寒着臉說道:“我說過了,小玲姐從醫院離開之後,我就沒見過她!你說小玲姐帶着錢偷偷跑了,那我問你,你怎麼確定我大伯給了她500而不是300?”

“你還說小玲姐騙村支書開介紹信,那要是沒你的同意,這個介紹信村支書會給小玲姐開嗎!你自己要了錢就不要閨女,現在有什麼臉找我要閨女!”

苗翠平時嘴皮子挺利索的,但她被發現錢少了的夏有金打兩頓了,臉被打得腫得老高,一張嘴就扯得臉疼。

苗翠盡量簡略的開口,她說:“馬小梅親口說的,他家給了小玲500塊錢!”

“你信馬小梅的話,不信小玲姐的話?肯定是馬小梅見小玲姐出遠門了,你們找不到對證,故意誆你們的!”

苗翠正一肚子疑惑呢,經夏小芹這麼一反問,她又懷疑起馬小梅來。

她當時明明搜小玲的身了,能確定小玲身上沒藏錢。

她更不信小玲敢把200塊錢交給其他人,那可是200塊錢!20張大團結呢!

但夏有金在縣城喝的醉醺醺的回家,張嘴就問她要錢,說夏國良給了小玲500塊錢!

她說只有300塊錢,夏有金一聽跟瘋了似的,懷疑她藏了錢,抓起她就是一頓好打。

馬小梅回村之後,又在村裡宣揚一遍,氣的夏有金又把她打了一頓,打完又去找夏小芹算賬,沒找到夏小芹就跟沈舒鬧了一場,然後守在村口等夏小芹。

喝的醉醺醺的夏有金就跟沒聽到夏小芹的解釋似的,打着酒嗝問:“那個死妮子去哪兒了,我要把她抓回來吊起來打!!”

“我怎麼知道!”

夏小芹從始到終,就是一副“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的態度,她的立場十分堅定,咬定馬小梅在誣陷夏小玲。

夏顯宏一直在盯着夏小芹,他想從夏小芹的臉上找到一絲蛛絲馬跡,找到夏小芹的破綻。

但夏小芹做足了心理建設,夏顯宏從頭盯到尾,愣是沒看到一絲破綻。

夏顯宏決定推敲一下細節,他問:“你整個下午都在香滿園飯店嗎?”

“不是,我還去了安縣的兩家國營飯店和三家小飯館。香滿園的老闆娘要關店出遠門,我整個下午都在找飯店推銷我家的千葉豆腐。”

馬四月嗤笑:“就你?能跟國營飯店做生意?當個體戶的人果然滿嘴跑馬。”

夏顯宏瞥見了三輪車裡的各種布袋,猜測可能是夏小芹做千葉豆腐的原料。

如果夏小芹沒有談到訂單,肯定不會買那麼多原料,這麼看來,夏小芹真和國營飯店談成生意了。

直到這時,夏顯宏才正視夏小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