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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車為了省油,走的是到慕田峪長城最近的路,大路拐小路,小路拐山路。

凹凸不平的路把人晃得暈車,吳羽冰為了不暈車,早上特意沒吃飯,就怕自己吐出來。

但儘管如此,她還是噁心的想乾嘔。

夏小芹手裡捧着一個牛皮紙袋,隨時為吳羽冰嘔吐做準備。

客車晃晃悠悠,吳羽冰頭暈的想找個人靠着。

夏小芹抖抖自己的肩膀:“別硬抗了,我借你個不算寬厚的肩膀。”

吳羽冰僵持着不願意靠過來。

五分鐘後,吳羽冰的胃忽然抽搐,疼的她不停的乾嘔。

夏小芹趕緊把牛皮紙袋遞過去,鼓勵吳羽冰往外吐。

這一刻,吳羽冰被抽搐的胃折磨掉了高傲的王冠,她對着夏小芹捧得牛皮紙袋,哇啦哇啦的大口吐了起來。

她沒吃早飯,吐得全是難聞的酸水。

夏小芹把牛皮紙袋的口疊好,淡定的放進了擺在車門口的垃圾桶內。

吳羽冰捂着抽疼的胃,連擰開茶杯的精神都沒有。

夏小芹把吳羽冰的茶杯擰開,端到吳羽冰嘴邊喂她喝水。

吳羽冰本能的把頭往後退,夏小芹把茶杯往前遞了遞:“那你自己喝。”

吳羽冰接過去喝了兩口,溫熱的水沖淡了她嘴裡的苦澀,但無法緩解她難受的胃。

夏小芹幫她把茶杯合上,又從背包里摸出一顆大白兔奶糖。

“很好吃,吃了就不難受了。”

吳羽冰:……

她又不是小孩子!

但……

又想接過來怎麼辦!

夏小芹看懂了吳羽冰的神情變化,她把大白兔奶糖剝開一半,重新遞向吳羽冰。

吳羽冰糾結、矛盾,但嫩如白蔥的手已經伸出去了。

奶糖入口,是純正的奶味兒,輕輕地咬一下奶糖本身,牙齒會淺淺的入奶糖一點,這時,奶糖和口水相融,擠出來一絲汁液,清甜又美味。

吳羽冰忍不住的咬了第二下。

明明是半硬不軟的奶糖,吳羽冰卻把它當成口香糖來嚼。

不到一分鐘,一顆奶糖就在她口裡化乾淨了。

吳羽冰忍不住的吧嗒一下嘴,有種還想吃的衝動。

但夏小芹沒有掏第二顆,她這次掏出來了一個不鏽鋼飯盒。

飯盒的蓋子打開,裡面是一份白米粥。

“吃吧,還熱乎着呢。”

“你、你、你怎麼還帶着飯?”

夏小芹倒是想帶什麼潘潘法式小麵包,好吃多餅乾和罐裝雜糧八寶粥,奈何這個年代還沒有啊!

她不止背了飯盒,還背了饅頭和鹹菜呢。

“你要不要饅頭鹹菜?”夏小芹問吳羽冰。

吳羽冰忙搖頭:“我吃不下,你收起來吧。”

“真不吃?”

“……要不,我把粥喝了吧?”

夏小芹笑了:“喝吧,這個飯盒保溫效果太差了,再不喝也要涼了。”

許是被大白兔奶糖甜了胃,吳羽冰覺得夏小芹這盒白米粥又香又甜又糯,她大口大口的往下咽,竟是一口氣的把白米粥喝完了。

吳羽冰覺得自己真是太丟臉了,竟然這麼沒有涵養的喝完了別人的粥。

夏小芹卻開心的把飯盒收起來了:“多謝你啊,背着實在是太沉了,我以後再也不帶粥了,還是饅頭裝着輕便。”

吳羽冰的窘迫頓時煙消雲散,心中輕鬆了很多。

“謝謝你。”吳羽冰衷心的道謝。

“客氣什麼,大家都是姐妹呀。”

都是姐妹嗎?吳羽冰不認同。

大家都知道她暈車會吐,勸她一起玩的時候賣力,上車選座的時候,卻一個個地繞開了。

夏小芹是最後一個上車的,其他人身邊還有空位,她卻坐在了自己身邊,還向司機要了牛皮紙袋。

她吐的時候,夏小芹給她捧牛皮紙袋。

她餓的胃抽搐的時候,夏小芹向她分享自己的食物。

她感到窘迫的時候,夏小芹還特意開解她。

吳羽冰又一次認可了堂姑吳雲的話。

和一個人做朋友,一定要看清楚她的內在。

她以前對夏小芹有偏見,總是帶着有色眼鏡看她,所以處處看她不順眼。

現在,她深刻的認識到,夏小芹比她想的要優秀,足以配得上川哥。

吳羽冰的心結忽然解開了。

她和謝川如果有可能,也該在夏小芹出現之前,畢竟他們從小就認識。

夏小芹出現之後,她就該認清楚,她和謝川是絕不可能的了。

吳羽冰想透徹了,整個人又輕鬆了不少。

恰巧這時,目的地到了。

吳羽冰吃飽了,胃舒服了,心結解開了,人也輕鬆了。

她拿上背包下車,面對連綿起伏的大山,先做了個深呼吸。

“哈……”

吳羽冰吐出一口濁氣,又給自己添了幾分空靈的仙氣。

夏小芹伸個懶腰,同樣吐了一口濁氣。

真好,把吳羽冰搞定了。

這樣,廖靜文就很難從她入手搞事兒了。

也算沒白費項雲海給她通風報信一回。

只要廖靜文不利用吳羽冰,夏小芹都能接受。

夏小芹和吳興館長、項雲海和項長生都有友情,她不想這份友情被廖靜文這根攪屎棍給攪合了。

至於廖靜文究竟想做什麼,夏小芹已經從廖世清那裡知道了。

廖世清有假病歷,就一定有小報,這倆樣東西可是搞事兒標配呢!

夏小芹也能想到他們是從哪裡搞來的,上個星期她還見過張敏呢,除了她,夏小芹找不出第二個人選。

畢竟,知道假病歷又跟她有仇有怨的人,除了張敏,都關進看守所了。

“滴滴滴!”

又一輛客車在車站停下。

擋風玻璃上擺着一個“包車”的牌子,車門打開,第一個下來的人,是穿着一身淡藍色運動裝的廖靜文。

“羽冰姐,你這是跟宿舍的人一起來的?嗨呀!你怎麼不跟我們一起啊,我們是包車來的呢!”

“你們人夠多了,不缺我一個。我宿舍是集體活動,缺我一個不行。”

夏小芹聽罷,立即從背包里掏出兩顆大白兔奶糖,又分給吳羽冰一顆。

吳羽冰彆扭的不接。

剛下車的項長生看見了,大臂一伸搶過去了。

“小芹,你是小孩子嗎?出門還帶奶糖。”

夏小芹甩給項長生一個白眼:“也不知道是哪個小孩子,看見奶糖就搶着吃。”

“我這是報仇呢!小時候,川哥仗着比我大,搶過我不少糖。不過他也沒佔到便宜,糖吃的太多了,把牙都給吃壞了,哈哈哈哈。”

夏小芹又想打爆項長生的狗頭了。

廖靜文也有敲項長生狗頭的衝動,來的都是華清的學生,提誰不好,非要提川哥,萬一被人追問川哥是誰怎麼辦!

豈不是給夏小芹長臉?!

廖靜文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她張羅着說:“大家都是同學,一起爬長城吧,我還請了嚮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