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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芹用槍是秦一鴻教的。

那天,秦一鴻誤會她生日,拿了一把槍作禮物。

夏小芹很慶幸她會用槍,贏羽也是一樣。

贏羽雖然給夏小芹槍,但沒想過讓她舉槍。

贏羽的初衷是把槍藏到夏小芹身上,因為放在他身上,如果有緊急情況,被人搜身拿走的可能性很大。

贏羽沒想到,夏小芹不僅在危機時刻敢開槍,槍法……還不錯?

但這點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留守的人沿着走道下來,贏羽沒有去看他們,而是指着土牆上的那枚子彈,對夏小芹說:“你的槍法真爛!”

夏小芹開槍時沒敢走一點兒神,她清楚的看見,從槍口飛去的那枚子彈進了白襯衫男人的右肩。

也是因為這槍,白襯衫男人才失去扣動扳機的力氣。

但贏羽非說她槍法爛,夏小芹一點兒也不想反駁。

她是華清大學的一名普通大學生,會用槍可以說是因為在軍訓時摸過,誤打誤撞。

打傷過人就不能說出去了,就算這人是位窮凶極惡的歹徒。

其實贏羽更想說所有子彈都是他打出去的,這樣就把夏小芹摘出去了。

但當時情況危急,贏羽沒法確定是不是有人看到夏小芹開槍,索性就真假摻半的說。

夏小芹知道贏羽是為她好,但這並不能抵消贏羽對她的利用。

再看看地窖里被槍聲嚇成縮頭鴕鳥的宗親們,贏羽連安撫都不安撫一下,這人真沒良心!

留守的軍人下來兩位,其中一人第一時間把白襯衫男人丟到地上的槍踢到一旁,再撿起來把子彈給退膛。

另一人去查看白襯衫男人的現狀,確定死的透透的了,才看向手裡還拿着槍的贏羽。

“你們先上去。”

軍人說的是贏羽和約翰,這兩個人是重要保護目標,贏羽卻想帶着夏小芹一起。

夏小芹一個勁的搖頭:“我不去,我害怕,我怕死啦!”

贏羽伸手要拉夏小芹,夏小芹抬手就從土牆上扣下來一塊兒潮濕泥土,用力砸到贏羽身上:“我不去,我就不去。跟你一起太危險啦!”

贏羽:“!!!”

倆軍人不認識夏小芹,謝川也沒交代過要特殊照顧,此刻看夏小芹一副嚇壞了的樣子,再想想地面上的情況,他們也認識夏小芹不適合上去。

“你們先上去。”軍人再次說道。

贏羽真想動粗,但想到夏小芹剛剛才救過自己,那個極為護短的謝川還在地面上,他私自把夏小芹帶來的賬還沒算呢,還是別把夏小芹惹怒了。

贏羽和約翰上去以後,兩名軍人開始排查地窖內所有人的身份。

確定餘下的人全部互相認識,並且有兩位以上的見證人,這才抬着那個死的透透的男人出去。

地面上的收割要結束了,兩名軍人上去以後,沒有把木板蓋緊,留了一道縫隙,方便他們觀察地窖里的情況。

夏小芹留下要幹嘛呢?

要演戲。

保住她只是一個弱女子、小可憐的形象。

地窖里的宗親全都離那灘血跡遠遠的,夏小芹也一樣。

夏小芹到距離走道最近的樓梯前坐下,她用雙臂抱着膝蓋,任誰來打招呼,她都垂着頭不說話,一副已經嚇傻的模樣。

頭頂的槍聲越來越少,宗親們知道他們安全了,漸漸地忍不住開始小聲議論了。

夏小芹沒有參與討論的意思,她依舊保持着雙手抱膝的動作,身體沒動,心早已經飄到地上去了。

她擔心謝川。

每次傳來槍聲,夏小芹都忍不住的想,這枚子彈萬一進了謝川的身體該怎麼辦。

通過今天,夏小芹更明白謝川一身傷疤是如何來的,更深刻的體會到,他們的每次相聚,是多麼的來之不易!

“隊長!”

“恩。”

夏小芹聽到倉促的腳步聲,又聽到謝川說話的聲音,趕緊站起來往透光的位置看。

可她只能看到謝川滴血的衣擺。

夏小芹忍不了了,她沿着走道往上爬,以一人之力,舉起了蓋在地窖上的木板。

謝川身上的迷彩服被割出了好幾道口子,每道口子都對應着一個傷口。

好在沒有槍傷,匕首划出來的傷口也不深,沒有那種翻着肉、能看到骨頭的傷。

可就是這樣,也讓夏小芹看紅了眼。

“快把木板抬開!”謝川道。

媳婦自己舉着木板多累啊,這些人怎麼一點兒眼色都沒有!

謝川最想自己把媳婦接出來,但他右臂帶傷,萬一抬木板用力時把傷口牽拉出血,媳婦的淚珠子肯定比血流的還要洶湧。

謝川不怕流血,就怕媳婦哭。

夏小芹從地窖里出來,最想做的是埋到謝川懷裡哭一哭,可謝川胸前有傷口,夏小芹又是一身泥污,怕弄髒謝川的傷口。

夏小芹只能雙眼含淚的蹲到不礙事兒的地方,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謝川的每位隊友身上都帶着血,傷亡是一定得,需要謝川這位隊長處理的事情太多了!

夏小芹心疼謝川,謝川何嘗不心疼被無辜扯進這起任務的夏小芹。

謝川警告的瞪一眼“罪魁禍首”贏羽,開始安排後續的事情。

贏羽自知理虧,事情結束,贏羽肯定要給謝川一個交代。

況且,現在需要贏羽處理的事情也很多,他帶來的保鏢協助謝川戰鬥,同樣出現了傷亡,死在地窖里的那個男人身份要查,國內的事情結束,國外的網也要收了!

贏羽的車隊第一批離開,謝川安排了四人護送。

接着,夏小芹與江富貴等人一起被安排上客車,一樣分配了軍人護送。

淮縣城郊太江路的招待所被包下,用來集中安置這次事件的參與者。

這裡還有醫務人員為覺得被嚇到身體不舒服的宗親做檢查,遇到需要詳細檢查的,會被統一送去醫院檢查。

但不論被分流到哪家醫院,都會有軍人陪同。

“六條”任務,是一項保密度非常高的跨國任務,在任務沒有宣布結束之前,每位參與進來的人,都需要被保護和隔離。

夏小芹除了心疼謝川,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她按照要求量了體溫和血壓,確定正常便領了鑰匙回自己的房間。

暴雨在這時落下了。

狂風卷着碩大的雨點兒放肆的敲打着窗戶,吵得人心煩意亂。

夏小芹覺得很吵,也覺得很累。

精神高度集中的後果便是在放鬆的時候感到疲憊,夏小芹慢慢從坐變為躺,再變成蜷縮着身體睡着。

這一覺她睡得很冷,在飢寒交迫中醒來。

夏小芹看一眼床頭的小鬧鐘,才發現已經到了午飯時間,而她的冷,是因為沒有閂窗戶,狂風把窗戶吹開,飄灑進來的雨滴將擺在窗口的木桌淋濕淋透了。

雨還在下,夏小芹趕緊把窗戶關上,再把桌上的雨水全部擦乾淨,剛做好這些,房門被人敲響了。

門外是一位陌生的中年男人,自我介紹名叫李申。

夏小芹看過他的證件,趕緊請他進屋。

李申進屋後沒有多說其他,直接從隨身帶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字數密密麻麻的協議:“請您仔細閱讀後簽字。”

需要簽字的協議,夏小芹必然要看清楚條款內容。

總結來說,這是一份關於祭祖事件的保密協議以及能說的一部分。

祭祖能說,“砰砰”的槍聲只能說是煙花的聲音,沒有人死亡,只有情緒過於激動暈過去的人。

總之,只要簽過保密協議的人,必須遵守!

夏小芹沒有猶豫的把名字簽上去了。

李申確定無誤後,微笑着說:“送你回京城的車輛已經安排好了,你的行李也已經放在車上,你現在就去吃飯,車輛15分鐘後出發。”

夏小芹愣了愣:“我今天就能回京城?”

“是的。你的訴求被批准了。”

夏小芹又呆了一秒。

她明白了,是謝川安排她回京城。

天可憐見兒,她連一句話都沒有和謝川說!

但夏小芹有知道,謝川之所以這般安排,肯定有他的原因,也許他們能在京城再相遇?

夏小芹想的美,更重要的是,美夢成真了!

謝川只比她晚一天回京城,儘管第一面很匆匆,但知道謝川安然無恙夏小芹便放心了!

夏小芹剛美滋滋的送謝川離開,秦一鴻和柳多寶便風風火火的來了。

簽過保密協議的人不會把祭祖的波折說出去,但秦一鴻有自己的特殊渠道知道。

秦一鴻真的想把贏羽按到地上拆成零件,把謝川釘到靶子上打成篩子。

可這兩人跑的一個比一個遠。

謝川回到部隊去處理後續事件了,贏羽怕他在申城堵人,秘密從香港出關,再過倆小時,就該到美國了。

通過電話罵贏羽有什麼意思,謝川肯定已經替夏小芹出過氣了。

秦一鴻想對稍微近一點兒的謝川撒氣,想想又有點兒慫。

因為,是他親手把夏小芹交給贏羽的!

秦一鴻恨恨的說:“贏羽那個卑鄙無恥大變態,下次他來國內,我一定要好好的“招待”他!”

柳多寶也是後怕的很,她頗有感慨的說:“有驚無險真是這世上最美的詞。”

夏小芹笑笑,她被贏羽利用的憤怒,被謝川今天帶來的東西抵消了。

她神情輕鬆的剝着瓜子說:“贏羽說他的命值錢,川哥幫我把這句話兌現了。贏羽開了一張十萬美金的支票給我,鴻哥,欠你的錢我能還清了。”

贏羽把自己的命定價十萬美金,是因為曾經有人花這個價格買兇殺他。

夏小芹完全沒有拒絕的道理,這是她用命換的好嘛!

秦一鴻沒有收賬成功的喜悅,反而危機感倍升,他和夏小芹友情的開始也是因為“救命之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