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廖靜文的模樣隨張燕,容貌和身高上挑不出毛病,屬中上之姿。■

但廖靜文眼高於頂,高傲的如同掛在天上的星辰,讓人無法觸碰。

就連李山,也是在廖靜文遇到挫折之後,才敢向廖靜文表達愛意、對她好。

但李山不奢求廖靜文會因此多看他一眼,只是默默地表達着自己的愛。

范存建,真的是第一位明目張胆追求她,送她禮物和鮮花的男人。

這個場景很浪漫。

但這個人不對。

以至於什麼都是錯的。

可廖靜文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這讓廖靜文感到憋屈和憤怒。

廖靜文拿起桌上的香水,朝范存建噴了兩下,又朝自己噴了一下。

“我們都冷靜一下!”

香水的名字叫冷水,廖靜文這樣的行為,可以理解為“潑冷水”。

廖靜文的小家子氣讓范存建覺得很可笑。

冷水這款香水,國內根本沒有,是他從美國帶回來的。

范存建回國之前,自己都不知道會和廖靜文有這樣場合的見面,怎麼會事先準備好香水留着送給她?

冷水,是范存建最喜歡的香水。

某些時候,范存建會用這款冷冽又刺激的氣味來逼迫自己冷靜下來,認真的思考一件事情該怎麼做。

所以,廖靜文的舉動不會讓范存建感到受屈辱。

范存建動動鼻子,嗅着熟悉的味道,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

“如果我每次和你見面,你都帶着我送的禮物,我會非常高興。”

“是嗎?”廖靜文把香水裝進隨身的手提包里,“以後每次見面,我都會用它來讓你保持冷靜。”

范存建笑笑,打一個響指,讓服務員上菜。

廖靜文不是第一次來京城飯店吃飯,吃過京城飯店的菜式,進餐時保持着極好的餐桌禮儀和優雅。

范存建沒那麼多規矩,他夾一粒一品蒸豆腐上面的蝦仁,像丟花生米一樣的丟進嘴裡,嚼着嫩滑的蝦仁說:“從某些角度來說,咱們也算門當戶對。”

廖靜文回給范存建一個眼刀,繼續她的進餐。

范存建又夾一個蝦仁吃掉,繼續道,“你那個食品廠,起的名字不夠好。味鮮、weixian,這要是發音不好,不就變成危險了?”

廖靜文被范存建的解讀噎的想把桌子掀了。

范存建絲毫不察,接著說,“你要想繼續辦廠,味鮮這個名字得換掉。反正這個牌子也臭了,改個名、換個廠址,誰知道你的新廠是個披着老皮的爛東西?”

廖靜文這才聽出范存建在指導她做生意。

廖靜文將筷子放下,示意范存建繼續說。

范存建繼續吃蝦仁,吃一粒蝦仁蹦一句話。

“你還真想繼續辦廠啊?

傻不傻?

不是說在哪裡跌倒,就一定要在哪裡爬起來。跟一條小溝過不去,你能把它填了,跟一條海溝過不去,你根本沒那麼大的能力啊。”

范存建把鴻福食品廠比喻成海溝,聽得廖靜文撇嘴。

但她還是沒插話,繼續聽范存建說。

這叫為了錢能屈能伸!

范存建很滿意廖靜文的表現,覺得她還有救,把最重要的一句說出來了:“你撐不起食品廠那麼大的框架,你換個生意做,我給你投資。”

“什麼生意?”

“賺女人錢的生意。比如你手中的香水,身上的衣服和脖子裡帶的項鏈。”

“你讓我開百貨商店?”

廖靜文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站櫃檯為顧客服務的模樣。

范存建翻個白眼:“你連一個小破廠都管不好,還想管百貨商店?瘋了吧!趕緊噴兩下香水兒冷靜冷靜!”

廖靜文撇撇嘴:“你就別繞圈子了,直接說吧!”

“去新街口的商業街租個店面,就賣你們女人會買的東西。東西可以不多,但必須是精品,絕對不能雜。”

“一個店面,能賺幾個錢?”廖靜文看不上這點兒螞蟻肉。

范存建嗤笑一聲:“你知道自己那瓶香水多少錢嗎?”

廖靜文一直不覺得范存建送的是正經香水,聽到范存建這樣問,才重新把香水瓶掏出來。

香水瓶的瓶身上印着英文商標和香水的名字,廖靜文拼了一下,發現這款香水真的叫冷水。

“你舅舅兩個月的工資。”范存建說出了答案。

廖靜文怔了怔,這瓶香水的容量也就喝水時一個“咕咚”的量,氣味兒又那麼難聞,價格怎麼那麼貴?

范存建攤手:“對有錢人來說,不講道理的定價,才符合他們的身價。”

廖靜文現在背着近十萬的負債,已經沒法把自己代入成有錢人了,一時還沒法消化范存建給她灌輸的理念。

廖靜文回家以後,想找張燕聊一聊,又發現張燕沒在家,問了保姆才知道是去打牌了。

廖靜文還以為張燕會再消沉幾天,沒想到這還沒四天,就能去打牌了。

張燕打牌,很多時候都打到後半夜,廖靜文懶得等她,決定第二天再和她商量。

張燕的牌局清晨六點才散場,張燕打着哈欠回家的時候,廖靜文剛剛起床。

等張燕睡醒又不知道是幾點,廖靜文抓緊機會把范存建的提議說了。

張燕打着哈欠問:“他要投多少錢?”

“他只負責前三個月的供貨,我在這三個月之內賺的錢,就是我的本金和他的投資。”

“要是虧了錢,需要賠他嗎?”

“媽!”

廖靜文不高興了,她的新生意還沒開場呢,就咒她要倒閉是什麼意思!

張燕不怕這些忌諱:“我還不是怕你再寫借條!”

廖靜文咬咬嘴唇:“賺了錢是我的本金,虧損范存建自己承擔。”

“那行啊,比你折騰什麼食品廠強多了。你有什麼好顧慮的。怕賣不掉啊?

你忘記我那個手工鑰匙扣多少錢買的了?有錢人買東西,喜歡就行,不看價格。”

廖靜文心裡酸了酸。

以前,廖世清的錢,她和親媽隨便花,一個三位數的鑰匙扣,張燕買的時候都不眨眼的。

今年家裡一直開源節流,天天為錢發愁,她都忘記自己以前買東西也是不看標價,揮金如土了。

廖靜文總算悟出范存建的店鋪定位是什麼了,對門面生意的興趣頓時提高了不少。

張燕上樓睡覺前,忽然問:“廠子不辦了,你欠的那些錢,李山能幫你承擔多少?”

承擔多少?

張燕的話給了廖靜文陷入了沉思。

味鮮食品廠因為李山的過錯才倒閉,近十萬的負債,現在全壓在廖靜文的身上,李山雖然被關進去拘留,但他的欠債還只有建廠時的那筆錢啊!

廖靜文需要認真考慮一下,該怎麼和李山劃分債務。

……

廖靜文的味鮮食品廠倒閉了,沈雨軒的蜂蜜製品廠要增加生產線了。

林青的律師完美的完成了任務,不止追回了所有投資,還按照銀行存款利息,要到了所有投資額的利息。

當然,沒有出錢爽快的廖世清,這事兒是辦不成的。

廖世清為什麼出錢爽快?

還不是因為沈雨軒姓沈!

沈雨軒把祝露荷雜七雜八的生意全部停了,只留了和相關部門合作的蜂蜜製品廠。

臨近過年,走親訪友的人多,糖類生意會迎來一個大高峰,沈雨軒效仿鴻福大禮包,推出混裝什錦糖果大禮包。

有味鮮食品廠的前車之鑒,什錦糖果大禮包採用鴻福大禮包的包裝方式,外包裝也是紅紅火火的喜慶。

沈雨軒仿得光明正大,周五晚上,冒着風雪來到夏小芹家,把自己仿造鴻福大禮包的舉動告訴夏小芹了,並且附送了一個消息。

糖果和豆乾雖然同為食物,但不算什麼競爭對手。

夏小芹對沈雨軒說的另一個消息比較感興趣。

“廖靜文在找店面?”

“是的,店面的租賃合同已經簽了,但味鮮食品廠那些職工,還沒有收到遣散費。”

夏小芹秒懂,廖靜文是在等李山從拘留所出來。

廖靜文為了不讓事態擴大,一心想要快速解決,就去找廖世清幫忙,用廖世清的錢付清了所有債務。

味鮮食品廠的危機源於李山,廖靜文要是找個好律師,能把債務全都丟到李山的身上。

廖靜文放棄味鮮食品廠,重新做其他生意,也能看出她要和過去劃清界限。

夏小芹對李山沒有好感,先前李山還想過偷偷混進鴻福食品廠,把鴻福食品廠燒掉!

那個狠人,以前只聽廖靜文的,為了廖靜文能去犯法坐牢。

現在要被廖靜文丟掉了,會不會有過激舉動?

夏小芹敲一敲腦袋,問沈雨軒:“你一直盯着廖靜文,是不是有什麼猜測?”

沈雨軒點頭:“我發現廖靜文和范存建來往很密切,就多觀察了她幾天。我懷疑,新街口的那家店面,是她和范存建合夥的。”

夏小芹聽沈雨軒說起范存建,才知道範存建回京城了。

夏小芹想到的不是廖靜文和范存建湊在一起會有什麼勾結,她想的是,鄭雪知道了還會不會傷心!

夏小芹決定明天去部隊的時候,把這事兒告訴謝川,聽聽謝川的想法。

至於廖靜文,她都和范存建湊在一起了,還怕什麼危險吶。

范存建本來就是個危險人物好嘛!

夏小芹把沈雨軒送走,開始準備去部隊要拿的東西。

沈舒親手包的鮮肉包子要拿着,兩封沒寄出去的信也要拿着,還有……

“咚咚咚!”

夏小芹忽然聽到敲門聲,頭也不回的喊道:“媽,門沒鎖。”

“呵,那我,進來了?”

夏小芹一個顫慄,這不是沈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