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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後台的妖怪

張燕一聽這還得了,趕緊去找廖世清問個究竟。

面對張燕的指責,廖世清無比淡定:“我應該給她花的錢,全都花在味鮮食品廠上了。我能送她出國深造,是對她最後的仁慈。

她如果爭氣一點兒,就在國外好好學習,努力考個夠格的大學,證明自己還有用,我會恢復她的供應。

如果她現在就要回來,我會立即和她斷絕父女關係,並讓她還錢!”

張燕聽到還錢就想罵廖世清,花在親生女兒身上的錢,提什麼還?

可一想到廖靜文正正經經的給廖世清打了欠條,又是有苦說不出。

罵人只能泄憤,不僅沒法解決問題,還會惹怒廖世清。

張燕不能坑女兒啊。

廖靜文要出國時,張燕生怕旁人誤會廖靜文是出國是因為沒臉見人,為了躲流言蜚語才出去的,她逢人就說廖靜文的出國是親爸廖世清安排的,出國深造是為了以後接手廖世清生意。

張燕把吹噓的話放出去了,廖靜文剛出國又突然回來,整的跟被退貨了似的,張燕的臉往哪兒放呀!

張燕在電話里勸廖靜文道:“你從小就聰明,考試都能考滿分,你在國外好好的學,達到你爸

的期許,以後就全是享福的日子了!”

廖靜文哭也沒辦法,廖世清把生活費摳的死死地,只保證她是餓不死的狀態,想吃稍微好一點兒,就得出去做兼職。

想買回國的機票?

不僅沒錢,也沒證件啊!

親爸管着她,親媽幫不忙,廖靜文兩眼一抹黑,都想鬧絕食了。

當然。

這招也就想想罷了。

廖世清和張燕都在國內,看不見她的實時狀態,廖靜文怕鬧到後面收不了場。

廖靜文被現實壓下了頭顱,開始了“改造”之旅。

廖靜文就像西遊記里那些犯了錯誤,但是有強大後台的妖怪,沒有被打死的風險,只需挨幾句輕飄飄的訓誡,便能把一切勾銷。

同樣犯錯誤的張敏,就是另一部分妖怪了。

不僅沒有富裕的爸爸當後台給她撐腰,收留她的表哥也是個清醒的人,狠下心的要磨礪張敏。

夏江跑長途的時候,張敏就得隨車奔波,夏江休息的時候,張敏得在貨運站幫着卸貨。

一趟長途體驗加上五天的搬運工活計,讓張敏整整掉了五斤肉,腰身和手臂更細了,沒空護理的皮膚也變粗糙了。

張敏可不甘願就這樣一直做苦力,特別是看到馬萍和劉藝雲等人天天上採訪,她的心思又活絡了。

張敏的明星夢沒有打消過,她一直覺得自己有着出色的演技,不比馬萍差。

只要有人願意捧她,她肯定能賽過馬萍,成為最火熱的熒幕明星。

張敏的盲目自信讓她飄飄然,想進組拍戲的念頭開始壓不住了。

張敏想事情時,從來不先想正路子,想拍戲,沒說去招群演的地方慢慢熬出頭,而是想找夏小芹,走關係和後門。

這是張敏以前就想做的事情,那時候是夏春燕去找夏小芹談的,不僅沒談成,還把關係談僵了。

張敏經過這次的事情,又學乖了一些,沒有立馬去求夏小芹,學會耐着性子等時機了。

時機來的很快,臨近年底,在國外辦電影展的謝導回國了。

隨着謝導回來,早就談好的《芙蓉鎮上》,要舉辦開機儀式了。

《芙蓉鎮上》的外景拍攝地在湘南省,內景拍攝地在申城電影製片廠。

所以,開機儀式要在申城電影製片廠舉辦。

1月中旬,各大學校都開始放寒假了,大學生夏小芹得閑了,小學生岳小四、周子欣等人也自由了。

周勝利趁着大家都有空了,又全部都在京城,便在香滿園組織了一場飯局。

這是周勝利回國之後第一次組織大飯局,不僅邀請了夏江一家,連馬上要去申城的鐘溪等人也邀請了。

夏小芹一家、柳多寶、秦一鴻更是必須在場的,周老闆做事兒,一直都很周道。

席間,岳小四聽說鍾溪要去申城,便問起細則。

岳小四是從申城的桃花島出來的,在申城也混過一段時間,她與鍾溪搭話時,誰都能聽出她話中對申城的懷念。

“反正你也放假了,乾脆和鍾溪一起去申城看看吧。”秦一鴻對岳小四說。

岳小四經常不服秦一鴻說話,但這次,她沒和秦一鴻辯駁,因為秦一鴻的話說到岳小四心坎兒上了,說的岳小四雙眼一亮,把目光轉向了岳三妹。

經歷太多漂泊的岳三妹,對岳小四實行的是放養模式,萬卷書要讀,萬里路也要走。

“想去就去,但要聽鍾經理的話,別給鍾經理惹麻煩。”

“oK!”

補了英語科目的岳小四,高興地拽起了英語。

周子欣眨着黑寶石似的大眼睛,問岳小四:“你說的那個桃花島,就在申城嗎?這次你會不會去桃花島呀?”

“對,桃花島就在申城,我肯定會去桃花島看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呀?”

“咳咳。”

周勝利乾咳一聲,還沒來得及說話阻止,就看到女兒雀躍的笑顏。

“爸爸,我們一起去呀,小四說桃花島的落日非常漂亮,餘霞會把整個海面染得金燦燦的,就像鋪了滿地金子一樣。”

周勝利聞言,哪兒還說得出不同意的話:“好啊,我們一起去看看。”

“Yes!”

周子欣高興地和岳小四對掌慶祝。

周勝利看到女兒高興,嘴角就忍不住的上揚,接着,他看見秦一鴻的眼神,忽然問向柳多寶:“柳小姐,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回申城?”

“暫時不回去。”柳多寶沒多大興趣的說。

秦一鴻問:“你不回去嗎?昨天我和二爺爺通話時,他老人家還問你哪天回申城。”

“你怎麼說的?”

“當然是隨你啊,我哪兒做的了你的主。”

柳多寶斜一眼秦一鴻:“這還差不多!”

柳多寶不想回申城是有原因的。

去年過年的時候,柳多寶以交換生的名義來京城求學,現在一年過去了,她必須回申城了。

來京城時,柳多寶是為了秦一鴻。

這一年,她把秦一鴻對自己的感情琢磨透徹了,放手了,卻不想走了。

柳多寶在京城交了很多朋友,喜歡京師大學的學習氛圍,更喜歡遠離家族,活的自由自在的感覺。

當然,家族的羈絆是斬不斷的,柳多寶在申城同樣有朋友,母校也不差。

但是嘛,晚回去一天就自由一天,柳多寶想最後再輕鬆輕鬆。

“我年前肯定回去,不用他們催我。”柳多寶對秦一鴻表態說。

“你過年不回去,就不用我操心了,柳伯他們會直接來京城抓人了。不過…”

秦一鴻話頭一轉,道,“我準備和小芹先去申城,再去揚州的日化廠看看,你真不考慮和我們一起?”

被點名的夏小芹有些懵:“咱們從申城去揚州嗎?先前沒聽你說。”

“先前討論去揚州的行程時,也不知道謝導這幾天回來。從京城到揚州必須坐火車,太累了。咱們先坐飛機到申城,在申城休息一下再出發,要順利得多。”

秦一鴻解釋一句,繼續看向柳多寶,等待她的回答。

柳多寶狐疑的瞥着秦一鴻說:“你這麼想讓我回申城,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秦一鴻摸了摸下巴:“哦?這麼明顯嗎?”

柳多寶頓時拉了臉:“到底什麼事兒?”

“哦。沒什麼大事兒,二爺爺昨天不止問你什麼時候回去,還在電話里說,贏羽去他那兒看診了,二爺爺讓贏羽在申城住一個星期,咱們後天去申城,正好不會和他錯過。”

柳多寶聞言頓時綳不住臉了,哈哈大笑:“你早說贏羽在申城啊,早跟我說,我昨天肯定就買票了。”

秦一鴻:“…”

柳多寶果然還是他印象中的那般小氣。

申城之行從公事兒變成了集體出遊,秦一鴻作為旅遊小組的組長,巴不得隊伍越來越大,把沈舒都給邀請上了。

“現在是冬季,那邊雨水多嗎?”沈舒問。

“今年還好,雨水不多。沈姨,您想去哪兒逛逛嗎?”

“我想回州山看看小芹她姥爺,順便把他的屍骨收斂一下,帶回京城安葬。”

沈舒此言一出,秦一鴻和夏小芹都愣了一下。

說起來,沈老太太等人已經離開州山一年半了,在這期間,沈慶杭沒去州山看過沈老爺子,給他燒個紙,也沒提出把沈老爺子的屍骨移到京城安葬。

現在沈舒提出這件事兒,還挺令人驚訝的。

遷墳是有忌諱的,沈老爺子還是跨省遷墳,條條框框更是多得不得了。

再者,沈老太太還活着呢。

也許沈慶杭不提遷墳的事兒,是想等沈老太太百年以後,倆人合葬時再做這事兒呢。

沈舒見夏小芹等人都很訝異,又解釋道:“這事兒是你姥姥先提出來的,她還把墓地看好了,

就等你們都放假,有空去州山了,再辦這事兒。

我本來想等你從揚州回來再說這事兒,現在你要往申城拐,不如把這事兒一起辦了,免得再跑第二趟。”

夏小芹更加驚訝了。

沈老太太主動要遷墳,還看好了墓地,是年紀越大看得越開,還是在安排自己後事兒?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