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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妙妙與宋士銘進了宅子,卻是有些心驚,那宅子外頭瞧着與旁的宅子也無甚差別,進了裡頭才知曉各處樣樣不同,雕樑畫棟不在話下,假山亭榭也是小事,只是那腳下踩着的地面,一塊塊一尺見方的青磚裡頭卻是夾着點點星光。

也是方妙妙識貨,這腳下那裡是青磚,分明就那域外出產的璨石,這麼大小一塊少說也有十幾兩銀子,要鋪滿一個庭院需得多少銀子?

那中午男子見方妙妙低頭看腳下,不由微微一笑,

“看來這位姑娘倒是識貨的,我這位朋友是域外的巨賈,這宅子不過只是他的別院之一,前頭一陣子到臨州來做生意,特約了我來相見!”

說話間裡頭已有人自那正堂屏風後頭轉了出來,三人一見卻是一愣,這負手轉出來的男子,也瞧不出他年紀,劍眉星目,鼻若懸膽,唇薄頜寬,顴骨高聳顯出十足的成熟男子魅力來,他雙眼瞳色帶着褐色,目光轉動中虎視鷹揚,久居高位者的氣勢撲面而來。

方妙妙這也是頭一回瞧見這樣的男子,不由的面紅心跳,腦中嗡嗡作響,她呆愣在那處不能出聲,那中年男子卻早已撫胸行禮,

“我的仲兄弟,神的光輝與你同行!”

仲燁璘回禮道,

“終與我們同行!”

兩人行過禮仲燁璘又轉向後頭兩名年青的男女,目光投向那中年男子,

“傅兄弟,這兩位是……”

那傅恭明笑道,

“這兩位小友乃是我有路上遇到,彼時正同五城兵馬司的人周旋,便將他們接到車上叨擾仲兄弟了……”

又轉頭沖兩人道,

“這位仲燁璘,仲兄弟是域外的巨賈,為人最是豪爽好客,最喜結交的便是青年俊傑,剛才來的匆忙竟是無暇問兩位高姓大名?”

宋士銘報了個宋誠的假名,又稱方妙妙為自己妻子方氏,仲燁璘與傅恭明目光在她身上一轉,卻是微微一笑。

“卻是竟是宋夫人,真是失敬失敬!”

仲燁璘對兩人抱拳拱手道,

“兩位光臨舍下,仲某不勝榮幸,還請兩位多留幾日讓仲某好好招待兩位!”

宋士銘見狀忙拱手道,

“打擾仲兄,實在慚愧!慚愧!”

仲燁璘抬手道,

“宋兄弟不必多禮,有客怎能無酒招待!我們且邊吃邊聊!”

這廂拍了拍手,外頭立時有艷麗豐滿的美姬魚貫而入,捧上各色美食,奉於偏廳之中,仲燁璘瞧了方妙妙一眼道,

“我們域外人家男女皆可入席,只是入鄉隨俗還是與宋夫人單開一席吧!”

說罷又點了一個美姬陪方妙妙同坐在花廳之中,與這一廳相隔甚遠又用屏風隔擋,倒是極重規矩。

三人落坐推杯換盞,那醇香的葡萄美酒送到嘴邊,宋士銘那禁得住人勸,那酒量卻又不好,不過幾杯下去便是面紅耳赤,雙眼迷濛。

傅恭明與仲燁璘你一言我一語,不着痕迹便將宋士銘的底子掏了出來,

“宋兄弟原來是到這臨州城尋親的,仲兄弟在這京城之中交遊廣闊,認識的三教九流不在少數,宋兄弟若是要尋親找仲兄弟便沒錯的!”

宋士銘呵呵笑着搖頭,

“那人輕易不是誰人能見的!”

傅恭明沖仲燁璘遞了一個眼色,仲燁璘一勾唇應道,

“宋兄弟,貴親不知做何營業,住在何地?你但凡講出來我仲某人沒有打聽不到的!”

宋士銘呵呵又灌了一杯酒進去,大着舌頭道,

“他……他……他在那皇……皇宮……大……大內之中,你……你們如何能見着?”

仲燁璘哼了一聲道,

“那皇宮大內之中除了太監便是宮女,要嘛便是娘娘、嬪妃,也不知宋兄弟尋的是那一位?仲某雖是商賈但在官場上也有些熟人,想想法子也是能尋到的!”

宋士銘哈哈大笑,

“他……他們都……都不是……”

傅恭明在一旁撇嘴道,

“這些都不是,莫非宋兄弟那親戚還是當今皇帝不成!”

宋士銘伏在那處嘿嘿亂笑,卻是已醉得說不出話來,傅恭明與仲燁璘遞了一個眼色,回頭瞧了瞧那一側屏風後正端坐說話的身影,輕聲哼道,

“這小子只怕是吃醉說酒話呢!”

仲燁璘想了想,

“那……女子姓方?”

“怎麼?宗主還真信了他的話么?”

仲燁璘挑眉頭沖後頭一招手,身後嬌媚的美姬湊上前來伏身,豐滿白皙的胸口立時現了出來,傅恭明趁機伸手摸了一把,得到對方一個媚眼兒,仲燁璘對這兩人所作所為視而不見,只低聲吩咐道,

“讓嬛姬好好套套他們來歷!”

“是!”

美姬退到後頭捧了酒上去,在嬛姬耳邊低低說了幾句,那嬛姬聞言捂嘴兒輕笑衝著方妙妙道,

“妹妹好口福,這可是我們尊貴的主人酒窯之中頂好的葡萄釀,輕易不會拿出來待客的……”

說著輕舒玉臂,纖細的十指捧着那鑲嵌了指甲大小寶石的酒壺,為方妙妙斟滿了面前玉杯,

“妹妹請滿飲此杯!”

兩人對坐共飲,不多時那頭便回話,

“這位姑娘姓方閨名叫做妙妙來自藺州,聽口音卻是蜀州人,說起蜀州風情倒是能一一應答……”

仲燁璘聽罷眉頭一挑,

“這事兒倒有些意思!”

當下吩咐人把爛醉的宋士銘扶下去,

“好好照看!”

傅恭明回過神來瞠目道,

“屬下不過是瞧着那女子還有幾分姿色,便隨手撿來消遣的玩意兒,竟是撈了一條大魚?”

仲燁璘招手叫了外頭伺候的人進來,

“左宗主那頭遇方家人可是在藺州?”

“回宗主話,正是在藺州!”

“好!派了人去左宗主那處要了那宋士銘的畫像過來!”

“是!”

傅恭明還有些不敢信,

“宗主,這小子當真便是左御河他們要尋的宋士銘?”

仲燁璘點了點頭,

“左御河這一回進中原便是宓秋寒得知那趙廉還有一個兒子流落民間,被蜀州方家藏匿,便請聖主調派中高手圍剿方家,為的就是活捉了這宋士銘,此人與我派有大用!”

趙廉統共兩個兒子,要是都被本派牢牢攥在手中,聖主大業何愁不成?

傅恭明聞言卻是哈哈大笑,

“這左御河損兵折將都沒能拿下方家,被聖主幾回訓斥,宗主洪福竟是不費吹灰之力落就有這皇子落入了咱們手中,這下子不光那左御河便是宓秋寒對我們都要有所顧忌了!”

仲燁璘挑眉哼一聲道,

“我只管尋回派中聖物,那皇子如何與我有何干!”

傅恭明知他性子最不耐瑣事,說不得到手的皇子又要給人送去,忙勸道,

“宗主,您性子一向淡泊不求名利,只是這手下還有一乾兒郎呢,有了這小子在手善加利用,以後我派大業築成,聖主論功行賞兄弟們總也有些功勞吧!”

仲燁璘聞言眉頭一皺又一松,

“也罷,人你好好看管着,左御河那邊自有我應付!”

傅恭明大喜,

“多謝宗主!”

兩人這才放開飲酒,不多時那頭有人回話道,

“宗主,那位姑娘也醉了!”

“嗯,扶她下去好好休息!”

“是!”

傅恭明見那頭方妙妙喝得面泛紅霞被人扶走,不由眼中邪光一閃,仲燁璘瞧在眼中皺眉道,

“你最近為何疏於練功,竟至得雙眼浮腫,已是傷陽之兆!”

傅恭明聞言立時有些心虛應道,

“最近新寵了個妞兒,倒有幾分功夫,便……便有些懈怠了!”

仲燁璘聞言冷哼一聲,

“我派功法不同其他,即要入欲卻要出情,身動心不可動,你已是忘了嗎?那女子你若是下不了手,我便下手!”

傅恭明臉上一白,良久澀道,

“不敢勞煩宗主,屬下自己必會處置妥當!”

“嗯!”

仲燁璘滿意的點了點頭,起身點了那身後的美姬,

“窈姬,過來伺候傅壇主!”

“是!”

仲燁璘轉身回了後堂,那正堂上立時傳來了男女調笑淫穢之聲。

負手立在那天井之中抬頭瞧了瞧天色早已是近了四更,回房換衣裳卻是孤身出了宅子,往那城中而去不多時到了黃府的宅子前頭,頓了頓便閃身躍入。

以他的身手黃府的家丁護院形同虛設,這廂穿房過屋如入無人之境,到了後院之中目光微微一掃已是尋到了偏僻的小院子,落入院中傾聽片刻,裡頭卻是空無一人。

不由眉頭一挑,飛身上樓一腳踢開那房門,裡頭被褥皆無,妝台空蕩顯是已無人居住,立在那處許久待到天色漸亮,出來到黃老夫人院子里卻是瞧見了那叫香兒的小丫頭正守在外頭門廊的柱頭處打瞌睡。

這廂過去一指風點倒將她提到了這小院之中,伸手在那小丫頭的臉上輕輕拍了幾拍,香兒這才悠悠醒了過來,卻見自己坐在侄小姐那閨閣之中,面朝著門外有一隻手壓在了她頭頂之上,這時那還不知被人劫持嚇得立是失色尖叫,

“啊……你……你是誰!來人……”

剛想叫那手已改掐住她的後脖,拇指壓在穴位之上令得她半個字都吐不出來,後頭有人冷聲道,

“我不過只問你幾句話罷了,你若是乖乖說話便放了你,若是亂叫亂嚷立時將你掐死在這處,這院子偏僻又無人居住,你說她們要幾日才能發覺你死在這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