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嬛姬捂着嘴兒笑着退了下去,臨走時還扭過臉來給他一個媚眼兒,她本就生得與中原女子大不相同,曲線起伏之間,十分的玲瓏誇張,加之又自小受過教練,只一個扭身轉臉立時現出曼妙之處來,這般不動聲色的引誘卻是更讓人浮想聯翩。

瞧得宋士銘是暗暗捂了鼻子,自覺那鼻腔里有溫熱的液體流出,生怕當著人出醜,忙尋了個借口出來,匆匆忙忙回到自己那院中。

這廂心頭火還在燒,進去卻見方妙妙正半倚在軟榻之上看書,這陣子方妙妙也是養好了,本就生的美貌,愜意依在那處,身姿柔軟起伏,纖腰一束,長腿筆直,與那嬛姬的域外風貌又是截然的不同,宋士銘本就愛她,見她這樣兒那被勾起來的火,騰一下燒得更旺了。

那嬛姬是這宅子主人的私物,眼前這女子早已在心裡認做了妻子,自是不會強壓了火氣。

當下過去拉了方妙妙的手道,

“妙妙!”

便要湊過去親她。

方妙妙見他自外頭回來,一句話不說便動手動腳,半是驚詫半是不願,掙脫了手問道,

“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吃了酒?”

宋士銘有時吃了酒回來也要大着膽子上下其手,方妙妙有時也要稍稍的放縱一些,只是卻也緊守着女兒家最後一關口沒讓他攻破。

只是那都是前頭方妙妙遭逢家中大變,心緒低落時有了宋士銘這一根救命的稻草,自也不會挑。

她本就心高氣傲,現下里到這處見着英俊成熟的仲先生,方妙妙那心思便不知不覺分了些出去,再一對比宋士銘這人,相貌生的普通也就罷了,人還毫無氣魄,遇事只會慌張那有一點子大丈夫的樣兒?

又有這青天白日進了屋子一句話不說便動手輕薄,這情影難道當了自己是那仲先生養的侍妾、舞姬嗎?

方妙妙心下立時惱怒起來。

宋士銘這青頭小子那裡知女兒家心思,這廂見着心上人正是火燒火燎之時,抱了方妙妙便吻了上去,仗着年輕力壯將柔弱的方妙妙壓在床榻之上,手便伸進了裙裾之中,

“不成……”

方妙妙伸手去抓他的手,這時的宋士銘那裡聽得進去,下頭不成便伸到上頭,三兩下已經扯開了她的領口,露出晶瑩潔白的肌膚來。

宋士銘見着還得了?

當是就埋頭進去,心緒激蕩之下那還知曉輕重……

方妙妙這時確是被嚇到了,腦子裡閃出的是那一晚的胡管事,心裡害怕的不成,只當宋士銘這一回是不想顧她了。

不成!決不能失了女兒家的清白!

方妙妙嚇得是失聲驚叫,

“不要……”

一耳光重重打在了宋士銘臉上,

“啪……”

趁着宋士銘愣神的功夫,自他身下鑽了出來慌慌張張跑了出去,待到宋士銘回過神來她早已跑遠,

“妙妙!妙妙!”

宋士銘忙頂着一個巴掌印跟着追了出去,方妙妙流着淚奔到那後園假山後躲了起來,耳聽的宋士銘在外頭不斷呼喊,卻是不願出去見他,眼淚如珍珠斷線一般不停往下掉着,

這一刻她卻是後悔了!

早知曉是這樣的情形,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應跟着他出來的!

身上背了命案子不說,他那皇帝親爹卻是一直未曾見着,倒還要受他屈辱……

想到這處越發的委屈哭得更傷心了!

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假山外頭卻有人沉聲道,

“裡頭可是宋夫人?”

聽聲音竟是仲先生,忙擦淚卻不敢應聲,低頭一看自己前襟早已被宋士銘扯破,露出的肌膚上頭還有紅色的淤痕,不由又是羞又是氣,這樣子那裡敢見人!

正羞惱欲死間,頭頂突然一暗,卻是一件帶着男子醇厚氣息的外衫被扔了進來,

“宋夫人,外頭人已被我打發了,待我離開後你再出來吧!”

果然腳步聲響人已走了,方妙妙裹着那衣衫出來左右瞧了瞧四處無人,這才躲躲藏藏回到了自己那院子,進了屋將門一關,除了那衣裳在銅鏡前一瞧,上頭斑斑點點還有一道道紅色的抓痕,不由掩面又低低哭泣。

這時外頭宋士銘尋了回來,聽到內室有方妙妙的聲音不由鬆了一口氣忙拍門道,

“妙妙,妙妙,你在裡頭么?與我說句話呀!”

方妙妙坐在妝台前垂淚恨道,

“你走開!我不想見你!”

宋士銘卻是在外頭連連賠罪,

“妙妙……你別生氣,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一時昏了頭,迷了心,是我的錯……”

他在外頭絮絮叨叨,方妙妙卻半點兒不聽,轉到後頭換了衣裳過來瞧見扔到床上那件寬大的衣衫,過去伸手抱了起來,那股氣息立時沁入鼻尖,方妙妙將他裹到身上,把頭埋到兩袖之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也不想放開了。

……

現如今那東宮之中的風頭是一日三變,前頭黃氏女入宮得了幾日寵,引得這一干人等又嫉又妒,但這幾日卻是被那剛入宮的崔氏又佔了上風,黃氏女白着一張臉被趕到了東宮最偏遠的所在住着,比那些人離太子還要遠些。

眾人心頭高興,卻又有一個崔氏生的嫵媚多姿又得了太子的青眼,連着八日都歇在東宮之中,令得多少人咬碎了銀牙暗暗咒罵。

“怎得?你最近不愛那病美人兒,又換了口味兒?”

趙敬瞧了一眼坐在棋盤對面的宋屻波,宋屻波哈哈一笑道,

“這世上女子何其多,百媚千嬌各有不同,若是不一一嘗遍如何算得快活一生?”

趙敬皺眉頭盯着他瞧了半晌,直瞧的宋屻波心裡頭髮毛,這才搖頭道,

“這不似你,你雖外表瞧着一副風流樣兒,但在我這處連個喝慣的茶壺都不願換……”

想了想又道,

“說不得那女子便是你的障眼法子!”

宋屻波聽了又是心驚又是心喜,當下沖他擠了擠眼道,

“若說是障眼法子,進了我那處的女子只有一個不是,其餘皆是,你猜猜她是誰?”

見趙敬皺眉沉思卻是趁機將落了一子,

“你輸了!”

趙敬回過神不由搖頭道,

“你倒真是進步神速!”

兩人對奕到了天黑,宋屻波這才散了棋局回到正殿之中,進到裡頭換了衣裳,那崔氏女便趁機進來伺候,

“太子爺!”

這廂瞧見太子爺那完美無暇的面龐,立時就雙頰緋紅,心頭亂跳,她連着幾日侍寢卻是心裡又慌又怕,太子爺瞧着人斯文溫和,卻是一到天黑這人便跟變了似的,想到那羞人處不由的心頭撲嗵亂跳。

這屋角放了龜鶴延年的香爐裡頭裊裊飄着甜香,宋屻波似笑非笑的瞧着她,輕聲道,

“自己過去!”

崔氏女果然雙眼發直去了床上,自己在那處寬衣解帶,不多時竟摸了一隻角先生出來……

宋屻波卻是自己拿了書燈前觀看,待到了三更時分卻聽頭頂瓦片輕響,又三短兩長的悉索聲傳來,不留意還當是這宮裡的耗子出來尋食。

忙放了手裡的書,手指在桌面上叩了幾叩,頭頂上垂下一根細索,侯德寶已是順着滑了下去,見面頭一句卻是,

“臭小子!素素可是在這宮裡?”

侯德寶這陣子預備着從宮裡偷那真太子出來,一時也沒有顧上方素素,卻有那鋪子里的人報說是方素素已是好些日子沒有去那鋪子了。

侯德寶立時覺出不妥來,趁夜進去黃府那裡還有方素素的影子,可是把他嚇出了一身冷汗,這廂在黃府蹲守了幾日才打聽到方素素被那黃文秀悄悄替換送入了東宮之中。

“這是怎個章法?幾日沒盯着那小丫頭就被人暗算了!也不對呀……小丫頭身手不錯,又是謹慎的性子,怎會被黃文秀一個關在深閨里的弱女子得了手?”

有心想夜探大內卻那知如今宓秋寒得了左御河等人助力,皇宮大內之中高手增了不少,任是侯德寶輕功了得也不敢擔保必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東宮,一個不好把徒弟牽連到就真是滿盤皆輸了。

無奈之下只得小心守在一旁伺機行事,今日里好不易尋到了機會進來,劈頭便要問方素素,若是小丫頭再讓他看丟了,便真是沒臉去見方靜了!

宋屻波沖他翻了一個白眼道,

“也不知曉你是如何看人的,一回二回的弄丟!”

侯德寶瞧他神色便知方素素定是無礙的,當下嘿嘿笑,

“那丫頭身有武功竟被黃文秀騙了去,這事兒我如何能料到!”

宋屻波嘆了一口氣道,

“她那是悄悄兒去尋仇,被仲燁璘打了一掌,身上受着傷被人下了葯,幸好是送到了我跟前!”

“什麼!”

侯德寶眼珠子都凸了出來,

“那丫頭現下可還好?”

宋屻波搖頭道,

“不好,傷勢越發重了,我怕引了宓秋寒疑心,不得不將她送到偏院之中,只敢在夜裡去探望她!”

侯德寶氣得跺腳道,

“那丫頭就是個犟的,早讓她沉了氣莫要輕易動手,能在仲燁璘手下逃出生天,也是她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