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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娘抱着儲物袋回了自己的住處,雖然這兜子東西委實物美價廉,簡直是提着燈籠也找不着的好貨,但是一下子出手八百靈石,還是不免心口肉疼不已,雖說其楓擔了個“周扒皮”的惡名。

但是茹娘嘛,更進一步坐實了自己的吝嗇鬼名頭。一來她和左立師兄的合作,可逃不過其楓的觀察,她掙了如此大一筆靈石,竟然只為自己添置了一雙靴子,可不是吝嗇嘛。二來,面度區區八百靈石的開銷,茹娘心疼得神情之中都滿是不舍,這不是吝嗇鬼是什麼!

話雖如此,這日到了傍晚時分。花錢的痛快隱隱代替了那份心痛,望着懷中的幾樣東西,茹娘面露喜色。把玩了幾回之後,心中更是湧現出一股慶幸,好在師兄給力,為她準備下了這些東西。否則任憑她一個人如何經營,也不會置辦得如此周全。

想到即將到臨的三宗同比,茹娘心中多了那麼一分信心。

深秋時節,夜幕來得極早。

秋意漸濃,天氣轉寒,她不過是鍊氣中期的修為,面對天地浩蕩的寒氣,還是服了軟。

茹娘為自己在靈田旁搭了間小木屋,抵禦秋霜冬雪。

正當她轉身向木屋走去,意欲休息片刻之時,忽的又一聲“茹娘”將她的步伐停住。

茹娘皺眉,怎麼近日她這兒如此熱鬧。自從從玲瓏圖中出來,她這小小的山谷之中簡直門庭若市,三五不時便有人來訪。

修士清心寡欲,修行更是要忍耐百千誘惑,踏過萬般坎坷。

是以偌大的天都閣之中,雖有無數弟子,但是平日能見到的不過是鍊氣期的弟子與雜役罷了。尋常的築基期修士亦或是更為高階的金丹真人,等閑一次閉關都是數年以計,平常洞府緊閉,難得有客來訪。

茹娘最近的“接客”狀態,似乎已經快要名列隱月峰之首了。

因此聽到這一聲含着笑意的“茹娘”之時,她面色一冷,似乎很是不快。畢竟三宗同比已經迫在眉睫,此時對她而言,亦是最後提升自己實力的關鍵時刻,總是被人打擾,心中升起隱隱的不快。

不過她臉上隨即卻又換上了平日里波瀾不驚的表情,甚至還微微一笑,嫣然問道:

“綾瑤師姐怎地來了,我這兒小破屋子實在有些寒酸,真是不好意思了。”

綾瑤不落痕迹地掃視過了茹娘身後的木屋,看外觀的確破落得很,看樣子不過是能遮風擋雨罷了。不過她可不在意這個,臉上笑出了一朵更為燦爛的笑容。

“阿茹妹妹說的什麼話,許久沒見你了。特地來看看你呀。”

茹娘想說懶得聽你放屁,但是又不得不和綾瑤你來我往一番寒暄,偏偏綾瑤似乎是故意來惹她似的,說了半天的話,就是不走,實在是可惱得很。

兩人又不好站在室外對着寒風談天,於是茹娘又不得不將綾瑤了小木屋內。好在她的靈田位於木屋之後,此刻在夜色與濃霧的籠罩下,倒是遮蔽得嚴嚴實實。

似乎是說了太久的話,耗盡了茹娘耐心的同時,亦將綾瑤事先準備好的客套話也用了個一乾二淨。此刻綾瑤躊躇着,幾欲開口,卻又輕咬朱唇,似乎有什麼兩難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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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茹娘心中終於舒了一口氣,看樣子終於要說到點子上了。面上卻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樣,好奇地問道:“綾瑤師姐可是有事要說?茹娘承蒙師姐照料,師姐有話不妨直說。”

等的就是這一句!

綾瑤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阿茹妹妹,不知你可收到了三宗同比的邀請函?”。

果然!茹娘心中冷笑,面上卻是懵懂地點了點頭,似乎不知道為何綾瑤問這個。

“聽聞三宗同比,高手雲集。我天都閣的鍊氣修士本就不擅長與劍修、禪修鬥法,各峰高手傾巢而出。要知道這三宗同比,代表的可是我天都閣的顏面。只是不知道,我們隱月峰到時候能取怎樣的成績了。”綾瑤泫然欲泣,似乎只要一想到皆是隱月峰落敗,她心中就滿是痛苦。

綾瑤所說,與當初葉岩所說,倒是有着異曲同工之妙。不過,這話從綾瑤口中說出,好似是在憂心隱月峰的成績,多了一層冠冕堂皇的借口。落在茹娘耳中,卻還沒有葉岩當初一半的殺傷力。

她本就不在意綾瑤的看法,對於隱月峰,她只求自己問心無愧。更何況,如今的隱月峰,難道就有人比她更為合適嗎?她與綾瑤同是鍊氣七層的修為,經過玲瓏圖一役,茹娘還多了不少實戰經驗,漲了几絲士氣。

皎潔的月光籠罩着她光潔的面龐,她擲地有聲地說道:

“師姐不必憂心,阿茹必當儘力而為。”

綾瑤那總是完美無瑕的臉上卻出現了絲絲裂縫。不必憂心?難道憑你一個豆蔻之年的小丫頭,能夠擔負得起整個隱月峰的期望。儘力而為?入門不過半年,你就算搏盡全力,恐怕也不過是做了別人的下酒小菜,屆時被人砍瓜切菜似的收拾了!

“自古英雄出少年,阿茹師妹好抱負!”看似褒揚,卻似諷刺。

綾瑤嘴角一勾,朝茹娘露出一個意有所指的笑容。

“不知阿茹師妹可否考慮將名額讓出?我隱月峰藏龍卧虎,到時候想必不會讓你失望。”

聽綾瑤這樣一說,乳娘心中瞭然,估計綾瑤又搭上什麼路子,知道了什麼旁人所不知道的事情。心中的不快卻是愈發旺盛,憑什麼她以為自己出自修仙世家就自視甚高,幾次三番要自己讓路與她。

黃侯將相寧有種乎?

難道因為你體內流淌着的血液乃是修士的傳承,你就多了一分高貴不成?

茹娘甚至覺得有點諷刺,若是自己言明乃是冰靈根的修士,恐怕綾瑤會氣得不敢置信吧。以她的品行,自己不過和她一樣乃是水木靈根,明裡暗裡就下了不知多少絆子。若是被一個出自鄉下的土包子打臉……這樣一想,還真有幾分期待。

可惜這樣戲劇性的場景也就只能想想,若是暴露身份,第一個涼的應該就是她自己吧。不過心情倒是好了一分,茹娘為綾瑤上了茶。

“師姐想多了,茹娘自己掙回來的邀請函,無論結局是何,都想自己搏上一回。”

茶水已經送到了面前,趕客的意思再明顯不過。綾瑤眼中滿是忿忿,似乎還想對茹娘說些什麼,不過忽的心生一計,對茹娘露出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燦爛笑容,施施然離開了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