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凱看着她們總算安靜了下來，手上的手銬抖了抖，又掛回了腰上：“所以呢，你們若是不想被莫名其妙地扣上這個玩意，就請乖乖傾聽我接下去說的，並且記下來。”

下面的人沒吭聲，不過明顯本分了不少，沒人敢腆着笑跟方中凱打聽私事了。

方中凱也知道村裡人有早睡的習慣，所以爭取快點結束這次的普法，他挑的都是村裡人身邊的事例來說的。

比如張三在島上娶了個老婆，出去後又娶了老婆，這到底犯法不犯法啊，隔壁大嬸嫉妒旁邊大娘的長得漂亮，到處都在謠傳她怎麼勾搭男人，這會不會戴手銬啊…

總之舉得都是一些跟村裡人有關的事例。

村裡人剛開始還以為方中凱會拿着本子從頭到尾念稿子呢，結果一個個是跟聽故事一般都覺得有趣無比。

不知覺說了一個半小時，村裡那些男的女的都還聽的意猶未盡的，主動約方中凱第二天準時再來。

秦追兒坐在村委會裡頭，隔着窗戶看着方中凱從容地周旋在這些村裡人之間，總覺得這男人像是身上在發著光一樣。

他總是能在任何需要他的場合隨時切換身份，而且總能把那個角色扮演的最好。

剛才的他就是一個特別合格的老師，能讓那些最難教的人都能讓他們聽的津津有味，這估計是正兒八經的老師都做不到的吧。

方中凱看着村裡人都散了，掏出香煙遞了一根給林寶偉，順手幫他把煙也點上了：“村長，我想打聽一下像咱們島上就這麼一個村子，村裡的姑娘通常會嫁哪呢，最近的在哪，最遠的能到哪？”

林寶偉聽他還打聽這事，眯着眼笑着：“大檢察官，你家漂亮的媳婦可還在屋裡盯着你呢，你怎麼打聽起姑娘來了。”

“我這不是沒在海島生活過，所以好奇嘛，你看嘛，男的可以出去娶進來，但是女的總要嫁出去的啊。”

林寶偉能理解他的好奇心，吸了一口煙，覺得味道挺好的，便笑呵呵地說道。

“這幾年嫁的姑娘多半是出去打工也都順便嫁人了，嫁的最近的就屬林二家的老三林夏了，就嫁隔壁白姓去了，遠的多遠也不清楚，據說要坐火車。”

方中凱記下了，撣了撣煙灰笑着道了謝，扭頭喊秦追兒：“追兒，我們要回去了。”

秦追兒也等的有些犯困了，打着呵欠從屋裡出來，跟林寶偉打了聲招呼，兩人往閣樓的方向走去。

夜神人靜，秦追爬上閣樓剛剛換了睡衣躺下，隔壁屋便傳來了女人聊天的聲音。

“二亭媽，你也把尿啊。”

“那不然，這小東西哦，天氣熱，這尿反而是多了。”

是兩個還在伺候孩子的女人在聊天，聊着聊着，不知怎麼的話題就到秦追兒身上來了：

“你說檢察官那夫人是不是不能生啊，不然兩人結婚這麼久了，怎麼可能不懷啊，你看我家這都老四了，我那臭男人稍微動一下就懷，要不是怕結紮挨刀子，我早就去結紮了。”

“我當初也這麼覺得，但是聽年輕說，現在有那個什麼橡膠套戴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