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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務副院長劉振聽到有人在醫院燒花圈的時候,頓時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什麼玩意兒?有人燒花圈?什麼花圈,燒什麼……”

話還沒說完,劉震就恍然大悟過來,什麼玩意兒?花圈!

頓時,劉震連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眼睛瞪了一眼常麗麗:“看你乾的好事兒,你趕緊去吧患者的病例準備一下,把患者有自殺傾向的事情完善一下。”

常麗麗點了點頭,這次沒有反駁,而是連忙朝外走去,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已經不是法律的責任和義務了。

已經成了道德的綁架了。

畢竟,不管怎麼說,這個男子現在披麻戴孝,帶着拿着花圈在醫院,他的母親昨天確確實實在醫院跳樓的,這都是事實。

你讓別人怎麼去說?

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跳樓的事實。

劉震匆匆下樓之後,來到現場,現場已經有很多人了,拿着手機在拍照,周圍保安用保護帶把男子這一圈圍了起來。

劉震皺着眉頭走上前去:“同志,這裡是醫院,你這屬於違反公共條例,屬於違法行為。”

男子抬頭,想哭着大喊,可是硬生生沒有擠出一滴眼淚,只好大聲呵斥道:“你們還知道這裡是醫院?我媽就是從你們醫院跳樓身亡的,好好地一個人,怎麼就跳樓呢?你們難道就想這樣算了嘛?我來到醫院,還被你們醫生打,你在這裡跟我說法律,法律是什麼?你告訴我呀!法律在哪裡!”

說到最後,男子越來越來勁兒,竟然哀嚎起來:“你們是醫院啊,我們把生命托福給你們,你們呢?為所欲為,把生命如草菅,竟然把病人當成掙錢的機器,你們是人嘛?”

“報警,你們報警啊,警察來了我倒要看看,到底誰是罪犯,誰是好人!”

劉震原本還想着好好說話,可是沒來的及開口,就被男子頂過去,一時間,也黑着臉對着周圍的保安說道:“把周圍隔離起來,你去報警,就說有人干擾醫院秩序。”

男子這時候,邊哭變笑,而周圍的那些不知道什麼地方的記者拿着攝像頭、手機開始拍攝。

劉震對周圍的人說道:“大家散了吧,該幹嘛幹嘛去。”

正要離開的時候,劉震忽然猶豫一下,然後轉身走到男子身邊:“你是想鬧事兒,還是想要解決問題,我不是威脅你,如果你抱着鬧事兒的態度,我不能保證會有什麼結果,但是如果你想要解決問題,你一會兒來我辦公室。”

男子聽到劉震的話,也是頓了頓,抬頭看了看周圍的人,低下頭也不言語,沉思起來。

“你是誰?你能負責嗎?你說話做主嗎?”

劉震內心冷笑一聲,無非又是訛錢的罷了:“我是主管這些事情的院長,你的事兒我能解決。”

說完之後,劉震也不停留,起身就離開了。

等劉震離開沒多久,男子忽然起身走到一邊,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恩,對面院長叫我去,怎麼辦?”

對方是個男聲:“呵呵,這件事情你別著急,因為對方既然說了這話,就肯定比你着急,而且事情比你想的^……你這麼來……恩,我會找你給你炒作,你要……”

對方哇啦哇啦說了一堆之後,男子掛斷電話,回到原來的地方,哭了起來。

而沒多久,警察局派人把男子帶走了,畢竟這裡是公告場合。

醫院的事情暫時平息了,可是別的地方就開始鬧騰了。

當天,網上關於普澤的事情也開始出現了各種各樣的消息。

“喪盡天良,患者的權利靠誰去維護!”

“人在做,天在看,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母親醫院墜樓身亡,孝子前去討回公道,被警察帶走,難道就連一個盡孝的機會都不給嗎?”

“孝子為墜樓母親討公道,反被醫生當中毆打,公道在哪裡,法律在哪裡!”

犯事兒就怕被有心人利用,而偏偏就有人會利用這些機會巧取豪奪來獲利,醫院的醫療糾紛以及各種各樣的事情,滋生了一個十分讓人心寒的職業:

“醫鬧團隊”

他們打着維權的旗號,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做着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高聲喊着“維護正義”的口號。

真正醫患糾紛有那麼嚴重嗎?

當然不是,很多事情都是在煽風點火之下,才變得這樣嚴峻。

因為他們知道,無論任何時候,患者永遠是弱勢群體,醫院永遠是的錯的!

只要出了問題,醫院不想吧事情鬧大,大多數時候,採取的都是忍讓和退步,畢竟這種公告衛生事業和單位,聲譽還是十分重要的。

所以,醫院的忍讓和寬容,讓這群不法之徒有了趁機可入的縫隙,他們獅子大開口,他們利用被人的同情心辦着讓人噁心的事情。

時間緩緩流逝,而這件事情一直在發酵。

每天,賀蘭的所謂的兒子都會準時來醫院燒花圈,每天都會帶着媒體和記者。

同樣,來了沒多久,就會被帶走。

但是帶走不了多久,都會警告教育一番之後讓他離去,畢竟也沒有干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人家母親的確是死在了醫院。

事情進入了僵持的狀態。

劉薄禮對這件事情一般都是不愛管的,這種事情一般是由醫務科和分管院長來負責,可是這兩天,賀蘭的老公找了過來。

希望和醫院談一談,這一鬧騰,也終於要進行一次交談。

劉震和賀蘭的兒子、兒媳以及前夫進行了一次會面。

賀蘭的前夫叫吳志良,是一名五十七歲的生意人,經營的是化妝品行當,也算是個小富豪,而他和賀蘭的兒子叫吳旭。

吳志良和賀蘭離婚已經很多年了,之後吳志良重新結婚,而兒子吳旭一直跟着吳志良,賀蘭一直單身,賀蘭是獨生女,父母走了之後,一個人一直生活,這次住院期間,都沒人來看過她。

雙方見面之後,吳志良沒有想象中的盛氣凌人,而是嘆了口氣說道:“賀蘭的跳樓,我聽了以後也是十分心痛,畢竟是十幾年的結髮夫妻,雖然離婚了,但是感情還是有的,只是有因為前幾天在國外有些事回不來。”

“而吳旭一直以來跟他母親關係挺好的,所以在得知賀蘭跳樓之後,才會做出這樣出格以及激動的反應,希望院方也能理解。”

吳志良是生意人,對於談判很擅長,剛開口說話,就緘口不提醫院的責任問題,反而說吳旭是因為愛母心切,才做出了這樣的舉動。

你醫院要是再追究吳旭的責任就說不過去了,因為吳旭的做法合情合理,沒有違法,理所當然。

劉震繃著臉,也不言語,這樣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經了,經驗肯定是有的,雖然不能說是很會處理,但是遇到事情以後,也絕不會怕事兒。

“呵呵,吳先生厲害,一句愛母心切就把這次的事情就此揭過?你知道這段時間媒體和網絡對我們醫院是怎麼報道的嗎?這可不是一句愛母心切能說得過去的。”

劉震冷笑一聲,他自然不會認為這吳志良是認真來解決問題的,要是真的是來解決問題會在這樣一個風口浪尖的時候來?

這不是擺明了要擺普澤醫院一道嗎?

接下來肯定是要提條件的。

所以,劉震直接把吳旭所作所為擺在明面上來談,這一關,你不過去,休想再往下談。

吳志良一愣,頓時繃著臉:“貴院有些仗勢欺人了,你真當我們好欺負?我老婆在你醫院跳樓,你們不管不問,現在追究我們的責任,還有點王法和良心嗎?”

劉震搖了搖頭:“你們和賀蘭已經不存在任何法律上的關係了,如果繼續胡攪蠻纏,我會報警的。”

吳旭聽到這句話,連忙起身:“按照法律,我屬於我母親的唯一直系親屬,她的遺……她現在出了問題,我還是有權利進行追究的。”

劉震問道:“可是你對你母親的病知道多少?或者說你是否知道你母親死去的直接原因是什麼?需要我去把你們的聊天記錄給調出來嗎?”

聽到劉震說道聊天記錄,吳旭忽然忍不住哆嗦一下。

三十齣頭人了,這吳旭依然是一個好吃懶做的富二代,在父親公司混吃混喝。

賀蘭死去的前一天,是和他聊過天的!

想到這裡,吳旭沉默不語了。

吳志良說道:“劉院長不愧是搞行政的,這責任推得很直接了當,難道貴醫院一點責任都沒有?我們現在說的是賀蘭從醫院跳樓,你們有沒有責任,而不是追究我兒子的責任,聊天怎麼了?那能構成法律依據?不論吳旭怎麼說,他依然是賀蘭的兒子。”

劉震背靠在椅背上,看着面前的三人,忽然明白賀蘭是為什麼死了。

生無可戀,活着幹什麼?

劉震嘆了口氣問道:“那你們想要醫院怎麼做?”

吳旭直接說道:“賠錢,道歉,還要公開處理當時打我的人,追究其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