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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燦等人出來的時候都帶了小廝的,只是盧燦和木君璇之間的衝突起得太突然,尚未等到各家小廝反應過來,沈宵和劉內侍就過來了,有他們在,這些小廝就更沒有插手的餘地,現盧燦的小廝眼見自家公子就要被人掐死,顧不得多想,跳出來就準備朝木君璇衝過去。

不過有人的速度比他更快一些,劉內侍和沈宵同時出了手,劉內侍直接朝木君璇發起攻擊,沈宵出手卻是為了擋住他,劉內侍眼見自己的攻擊被沈宵攔下,不由大怒:“沈宵,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我受命一同出去宣旨,結果你一路上百般維護這個大逆不道的妖女,如今眼看着盧燦就要被她掐死,自己不出手不說,居然還要攔我?”

他嘴上怒罵,手上的攻擊卻愈發猛烈,沈宵卻沒有理會劉內侍,他一般化解劉內侍的招數,一邊對木君璇開口:“木小姐,盧燦行事確實不妥,不過他今日之過卻不至死罪,至於往日的罪行則需律法審判,還望木小姐手下留情。”

他早看出木君璇沒有殺盧燦的意思,只想藉機薄懲一番,她若真要殺爐燦,以她的能耐,手掌只需稍稍用力,就將盧燦的脖子擰下來了,哪會只掐得他在那翻白眼。

“既是沈將軍求情,我自不能不賣你這修面子。”木君璇抬目看了沈宵一眼,放開了盧燦,正如沈宵所想,她並無殺盧燦的意思,此人行為雖讓人不喜,木君璇在不清楚他過往的前提下,還不至於為這麼點摩擦就取其性命。

盧燦一獲自由,立即伸手扶住脖子,蹲到地上驚天動地的咳了起來,劉內侍此時已明白是自己誤會了木君璇,虛攻了兩招就退了回去,唯有一張尚算清秀的臉時青時紫,顯得頗為尷尬。

木君璇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她的目光已被月泉樓吸引,一個座落在天子腳下的酒樓,門外幾個世家子弟與一個肆無忌憚,隨意點評宮妃的人鬧得不可開交,周邊的行人為了避免惹火燒身,一個個避若蛇蠍,可這家酒樓卻熱鬧如故,樓內里甚至還有夥計出來看了會熱鬧,等到雙方爭執落幕,他又一臉若無其事的退回去幹活……

“沈將軍,馬已經存了,酒樓門口也無人排隊了,咱們可以進去吃飯了吧?”木君璇打量了酒樓兩眼,隨即調轉視線,笑着對沈宵開口道。

她此言一出,劉內侍的嘴角不由抽搐起來,這丫頭在大庭廣眾之下,抨擊國丈,指責貴妃,又將貴妃的侄子打得半死,結果轉背就像沒事人一般,還準備繼續進酒樓吃飯,這一刻,他終於將木君璇和傳言中的無生羅剎聯繫了起來。

江湖傳言並非空穴來風,眼前這丫頭,確實是個無法無天,行事無所顧忌的主,不管是什麼身份,什麼來歷的人惹了她,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今日若非有沈宵在,單憑自己一味添亂,盧燦說不定就死在這了。

沈宵的臉色也頗有些古怪,只不過他對木君璇的了解要比劉內侍多些,對此並無太多表示,只苦笑了一聲,便同木君璇一起走進了月泉樓,劉內侍略一猶豫,也跟了進去,至於盧燦幾人,已被木君璇嚇破了膽,心裡雖然恨極,嘴上卻連屁都不敢再放一個。

月泉樓共有三層,佔地面積有八百多平方米,一樓是開放式的大廳,二、三樓則是包間,這個時候正好是飯點,雖然後面排隊的客人受木君--

璇一行的影響,沒再進來,裡面的空位卻也不多了,好在他們進來的時候,正好有兩桌客人吃完了,這兩個席位都是一樓靠窗的席位。

三人沒有入二三樓的雅間,直接在一樓空出的兩個席位中挑了一個坐了下來,沈宵是這裡的常客,對這裡的酒很了解,落坐之後,他便抬目看着木君璇問了一句:“木小姐,月泉樓的酒一共有三種,一種是果酒,專供女客和不會喝酒人飲用,一種是普通的烈酒,一般會喝酒的客人都能飲用。”

“還有一種是特烈的酒,普通人飲一口就會醉,即便是酒中豪客,最多也只能喝兩杯,據聞,月泉樓在洛京開業十幾年來,連喝三杯而不醉的,只有三人,你想要哪種酒?”

“最烈那種。”木君璇聽得雙眸發亮,目中布滿期待,她一個習慣了星辰大海的人,突然來到這個原始時代,一開始的好奇過去之後,內心其實是很寂寞無聊的,這個時代對她而言,實在沒有什麼挑戰性,亦因如此,她的大半心力都放在美酒美食上。

這幾年,因有十三當鋪在,她品嘗過不少好酒,卻從未喝過一種如沈宵介紹的這種酒,此為,沈宵的話音一落,她的好奇心便全部被調動起來,沈宵沒再多說什麼,又問了劉內侍一句,便招來店小二,點了一壺焚心焰。

“你說的這種酒叫焚心焰?”待沈宵點完菜,店小二離去後,木君璇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句。

“嗯,店老闆說,此酒之烈,入腹之後,猶如烈焰焚身,一般不勝酒力之人,絕不可點。”沈宵答道。

“這店老闆倒是個妙人。”木君璇聽得滿臉興味。

“姑娘謬讚,與其贊我的人妙,我更喜歡別人贊我的酒妙。”木君璇話音剛落,一個清朗的男聲便從後面響了起來,隨着這個聲音,一個滿臉陽光的青年手裡端着一壺酒走了過來,他看上去約莫二十四五歲的年紀,相貌英俊,不過看見他的人,一般不會去注意他的相貌,無他,此人臉上的笑容實在太過絢爛了些,看見他,只覺整個人的心情都跟他一起飛揚起來。

“白老闆。”沈宵看到他,目中頓時露出驚喜之色,就連一路上一直陰着臉的劉內侍,臉色都不由自主的由陰轉睛,唇角眉梢跟着微微翹了起來。

木君璇則是雙目一眨不眨的盯着此人,她竟在這人身上感受到了精神力的波動,旁人之所以受他影響,是不由自主的被他的精神力牽動着情緒,白老闆將酒壺放在他們的桌子上,轉目對上目君璇的目光,不由略帶着幾分戲謔的道了一句:“怎麼,姑娘對我一見鍾情了?”

“是否要對你一見種情,得嘗過酒再說。”木君璇朝他嫣然一笑,收回視線,她端起酒壺,為桌上的三人分別各酌了一杯酒,隨後端起自己面前那杯,一飲而盡,沈宵見狀待要阻止,已經不為及,他只能搖頭,焚心焰不是這麼喝的啊!

不說沈宵,但說木君璇將這一杯酒一口飲下之後,瞳孔陡然放大,她只覺一股甘醇清冽的液體滑進口腔,入腹之後,酒液頓時化為火焰,騰的一聲燃了起來,燒得她腑臟麻痹,渾身顫抖,這種滋味,好不銷魂,足足過了一盞茶左右的功夫,那股焚燒的酒焰才被她徹底消化,木君璇才雙目放光的脫口贊了一句:“果真是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