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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闆說到這裡的時候故意停了下來,他不愧是骨灰級的八封能手,不僅打探消息的本事一流,講故事的本領亦不比那專業說書先生差,這不,他語意一停,木君璇就忍不住揚眉朝他望了過去,意思很明顯,你丫得倒是趕緊說啊,停在這算怎麼回事?

“這兩人一個是才貌冠絕京都十餘年的探花郎出身的尚書,一個是今年剛入太子府的良娣,兩個風牛不相及的人,卻同時成為了京都最熱門的八卦話題人物,你可知為何?”無良的白老闆無視木君璇責備的目光,反而笑眯眯的看着她反問了一句。

“不知,還請白老闆解惑。”木君璇已經摸清了這傢伙的本質,順着他的話接口道。

“這事說起來,和你有很大的關係,這位探花尚書姓林,出自一門六進士,父子雙探花的清風郡林家,他十七歲高中探花,相貌人品在同輩中幾乎找不到與能比肩之人,當時整個京都的未婚少女幾乎都為他痴狂,可讓人所料未及的是,他高中後不僅沒有與京都任何一家貴女結親,也沒有留在京城,而是自請去了大齊北境最貧窮的一個縣做縣令。”

“他在那裡呆了六年,六年後,兩任期滿,那個貧窮落後的小縣城在他的治理下一躍成為北境最富有、治安最好的縣,待政績傳到御案前,本就對他頗為喜愛的天子一張調令將其調回了京城,他回京之後,選了一個五品員外郎家的女兒做了妻子,隨後進入兵部。”

“他進入兵部,摸清皇帝的喜好之後,很快對兵部針對性的提出一系列的改革策略,這些策略和方針與豪門之間的利益有一定衝動,卻不算嚴重,加上他提出的這些方針背後承載着皇帝的意志,各豪門也不願為這不大的利益正面與皇帝扛上,推行的改革方案基本沒遇到什麼大的阻擾,很快見效。”

“不過三年時間,軍隊的整體實力,和兵部的做事效率,就提升了一個台階,皇帝在朝野間的聲望也提升了一大截,頗為愛惜羽毛的宣和帝對一力促成此效的林探花自然滿意得不行,恰好就在這個時候,原兵部尚書的年紀到了,致仕告老還鄉,皇帝便破格將林探花提拔為兵書尚書,那一年,林探花剛剛二十六歲。”

“林探花為官和那些尸位素餐的人全然不同,他喜歡干實事,行事作風又極為強硬,對於他出任兵部尚書一職,朝中是有許多人反對的,可這回皇帝鐵了心要提拔林探花,再上林家也不是吃素的,一番較量下來,朝官敗北,林探花順利接掌兵部。”

“他成為兵部尚書之後,就在大家以為他接下來會大刀闊斧的繼續改革兵制,整頓軍隊的時候,林尚書卻突然鳴鼓息兵,行事變得很中庸,自中探花開始,就一直是京城話題人物的林尚書逐漸沉寂下去。直到今年開朝,你以一已之力剿滅了連雲十八寨的事傳回帝都,他再次展露鋒芒。”

“今年開朝之後,朝堂上討論連雲十八寨一事,在堂的文武百官一致認為皇帝應該儘快下旨,拿你入京問罪,唯有林尚書,這位才幹卓著,行事雷厲風行,但一向極為擅長揣摩皇帝心意的人,為了這件事首次在朝堂上公開和皇帝扛上。”

“他不顧滿朝文武和皇帝意願,舌戰群雄,認為此事不僅不應該問你的罪,反而應該公開嘉獎,那連雲十八寨不管私下裡和官方有什麼瓜葛,但在明面是一直是無惡不作的土匪,周邊四國百姓、以及從那幾條道是往來的商賈無不對其恨之入骨,朝廷若因此而降罪於你,會寒天下百姓的心。”

“連雲十八寨的事你是知道的,它的存在很特殊,你一舉將他們給撥了,就等於在四國當權者臉上狠狠扇了一記耳光,皇帝內心只怕恨不得將你處以極刑,又怎會因此事而嘉獎你?林尚書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公然為你說話,就是公然打皇帝的臉。”

“他一個尚書,敢公然打皇帝的臉,哪怕才華再卓著,聲望再高,也很難好下場,不過這位林尚書確實厲害,他顯然知道單憑一己之力,不可能抗衡滿朝文武和皇帝,為此,這事很快傳到了民間,京都的百姓和學子似乎在一夜間都知道這件事。”

“一時之間,幾乎所有的民意都匯聚到了林尚書身上,當權者知道連雲十八寨的特殊,但百姓不知道,對天下百姓而言,連雲十八寨簡直是一顆毒瘤,大齊軍方几十年都不能撥掉這顆毒瘤,這是大齊的恥辱,如今好不容易出現了一個俠士,一舉剷除了這顆毒瘤,滿朝文武不說嘉獎,竟然認為這些土匪的存在,能夠鞏固大齊的邊境線,一個個要求皇帝嚴懲這位俠士,這簡直是主次不分,腦子有坑,昏饋之極,皇帝若真允了他們的諫言,那才是真正的昏庸。”

“咱們在位的這位宣和帝,雖談不上多麼英明神武,卻也不能算昏聵無能,加上他頗愛惜羽毛,自然不能視如此洶湧的民意於不顧,不管他心裡對林尚書印象如何,表面上卻是聽從了他的諫言,給你下了嘉獎聖旨,讓人去宣你入宮,你說說,在這個時刻,整個京城,還有什麼人的風頭能比他更盛呢?哦不對,你來了,風頭說不定很快就能蓋過他。”白老闆笑道。

“這位林尚書果然特別,只是他這般公然挾天下民意對抗君王,就不怕把他林氏一門帶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木君璇聽得呆住了,半晌之後,才一臉複雜的開口道了一句。

“誰知道呢,這位林尚行事本來就不能以常理測度,也許他認為這樣做值得,也許他比較看好你,覺得這場較量,你不一定會輸。”白老闆聳了聳肩,臉上的笑容倒沒什麼譏諷的成分,顯然,他對這位林尚書是有幾分發自內心的欣賞的。

“那位太子府良娣呢?她又做了什麼事?”木君璇默了一默,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