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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古神兵營九個月後。

兩隻金屬蜘蛛一左一右趴在兩塊大石頭上,地面劇烈的震蕩着,憤怒的獸吼聲遠遠傳來。

個頭長高了一尺多,緊身甲胄下多了大片隆起肌肉的巫鐵快速的奔跑着,不時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轉身用力投擲出去。

石塊總是能精準的打在身後那頭凶獸的鼻子上。體型巨大,足足有八九米長、五米多高,體重大概有數萬斤的凶獸怒吼着,碩大的鼻孔內不斷有血噴出來。

這凶獸形如河馬,來自十幾里外那條大河。

平日里,這凶獸居住在河水深處,只是偶爾和族群一起上岸啃食蕨類葉子。

巫鐵在發現這群體積龐大的水獸後,準備了足足兩個月,這才壯起膽子撩撥這頭體積最小的大傢伙。

地面在顫抖,凶獸在狂奔,巫鐵不時向後投擲石塊,打得凶獸的鼻子破皮流血,鮮血灑了一路都是。

“大傢伙,來,來爹爹這裡,哈,爹爹疼你!”巫鐵大聲笑着,明亮的眼眸中不見絲毫畏懼,只有難以掩飾的興奮和狂熱。

九個月的出生入死瘋狂狩獵,九個月的被老鐵日夜謾罵、耳濡目染。

灰夫子從小教授,好容易讓巫鐵身上帶着的那點儒雅斯文之氣早就當然無存,老鐵讓巫鐵身上憑空多了一份凌厲卻又油滑的氣息——一份屬於老兵油子特有的韻味!

“來啊,大傢伙,哈哈,爹爹這裡有好吃的,哦也,就是這裡!”

巫鐵一聲大吼,他猛地一躍而起,從兩塊趴着金屬蜘蛛的大石頭之間一躍而過。

水獸怒吼着,緊跟着巫鐵狂奔而來,它一腳重重的踩在了地上,地面突然凹陷了下去,它的一隻腳陷入了深深的陷坑中。

清脆的骨裂聲傳出老遠,這頭水獸的左前腿扭曲、斷裂,龐大的身體鑲嵌在了兩塊大石之間的縫隙中動彈不得。劇痛的水獸瘋狂的掙扎怒吼着,嘴裡不斷噴出白色的涎水。

巫鐵猛地轉過身來,全速向水獸狂奔而來,長槍帶起一道凌厲的、筆直的槍影,狠狠的洞穿了水獸的頭顱。

古神兵營出品的長槍鋒利無比,水獸厚達半尺的顱骨給洞穿,巫鐵手腕一攪,水獸龐大的身軀劇烈的抽搐了幾下,很快就沒有了動靜。

“開工啦,兄弟們!”巫鐵興奮得向兩隻金屬蜘蛛打了個招呼,兩隻金屬蜘蛛飛快的跳到了他身邊,得意洋洋的蹦跳了幾下。

一隻金屬蜘蛛背甲裂開一條縫隙,一團銀灰色的汁液從縫隙中流出,迎風一晃就變成了一柄長有米許、纖薄鋒利的長刀。

“還是弄不明白,為什麼一團融化的金屬,可以自己變成刀子?有夠神的。”巫鐵抓起長刀,走到水獸身邊,快速的將其肢解成一塊一塊的。

後面蕨林中,有二十幾隻金屬蜘蛛竄了出來,它們抓起一塊塊比它們本體大了許多的肉塊,麻利的向著古神兵營竄了回去。

每一隻金屬蜘蛛可以輕鬆的拖拽數百斤的肉塊奔走,二十幾隻金屬蜘蛛一次就能拖拽上萬斤獵物返回。巫鐵用了整整兩個小時才將這頭水獸肢解完成,帶回去的血肉起碼有五六萬斤。

血肉就是築基藥劑。

巫鐵興奮地哼着從老鐵那裡學來的小調,在一群金屬蜘蛛的陪伴下,扛着幾根碩大的骨頭棒子回到了古神兵營。

水獸的血肉已經被塞進了製藥器械中,整整齊齊五十六瓶築基藥劑一字兒排開在地上,閃爍着讓人目眩的碧綠色光芒,空氣中充斥着築基藥劑特有的濃郁、馥郁、又有點刺鼻的氣息。

四隻金屬蜘蛛抬着老鐵,繞着巫鐵轉了兩圈。

“收穫不錯,你小子膽肥了?敢去撩撥那群巨河馬?”老鐵冷哼了一聲:“下次,小心些,這些巨河馬除了體積龐大,沒有任何其他的能力。而且它們是草食性動物,不擅長集體狩獵……這是你小子的運氣。”

巫鐵咧嘴笑了。

就是因為這些大傢伙是草食性動物,他才敢對這些大傢伙下手。

不然的話,想想看,一大群這樣的巨河馬同時狂奔而來……那場景想想就美不勝收哪!

放下手中長槍,用力搓動着手掌,看着面前一字兒排開的築基藥劑,巫鐵興奮得渾身直哆嗦。

“老鐵,還有……大鐵!”巫鐵斜眼看了看懸浮在老鐵身後的古神兵營,這個倒霉的娃娃在數次向老鐵要求有個屬於自己的名字後,終於被老鐵不耐煩的隨便送了個‘大鐵’的名號。

怎麼想,這名字都是敷衍人嘛。

老鐵,大鐵,小鐵……不過,大鐵自己開心就好。按照老鐵的說法,大鐵的整體智商水平大概和四五歲的娃娃差不多,有時候聰明一點,有時候蠢一點。

“我這次,能夠突破築基式第一階段的三百六十式,凝聚精血,形成元力了吧?”

巫鐵希冀的看着老鐵。

築基境界分為三個大層次,第一層就是淬鍊身體,凝聚精血氣息化為元力;第二層是修鍊元力,凝成元罡;第三層是用高度凝聚的元罡反灌肉身,淬鍊全身。

巫鐵以平均每個月三支築基藥劑的速度,已經苦修了九個月。

九個月時間,總共一千二百式築基式,他只修鍊到了三百二十式。只有突破三百六十式,才能算是肉身完美淬鍊成功,可以提煉出元力來。

按照老鐵的說法,第三百六十式,就是體內的一個控制閥門,能打出第三百六十式,那閥門就自然開啟,龐大的精血就能自行凝聚出元力。

現在,巫鐵修鍊到了三百二十式,他面前還擺放着五十六支築基藥劑。

“當然,如果只是用來修鍊築基式的話,你甚至有可能突破築基式第四百式。”老鐵看着巫鐵,很是嚴肅的說道:“但是,爺爺我和大鐵這傢伙,都有一個建議……比起築基式的突破,或許,這件事情更重要一些。”

巫鐵瞪大眼睛看着老鐵:“什麼事情?”

老鐵眼珠轉動了幾下,很認真的問巫鐵:“能否問問,你媽貴姓?”

巫鐵愕然看着老鐵,然後攤開雙手,用力的搖了搖頭:“我母親?我,從未見過她……只有我爹,我大哥、二哥他們,才知道她在哪裡。”

“哦,那,這個問題就不重要了……很古怪的風俗嘛,夫妻分居,丈夫一人撫養男丁……”老鐵‘嘰嘰咕咕’的咕噥着:“很有趣的風俗,讓我想起了……嗯,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母親,很可能給你留下了非常珍貴的東西……”

老鐵和大鐵的眼珠驟然亮起,尤其是直徑數米的大鐵,他的眼珠就是兩顆碩大的探照燈,刺目的血光直勾勾的盯着巫鐵,讓巫鐵只能閉上了眼睛。

“大鐵……你眼睛太亮了!”巫鐵大聲抱怨着。

大鐵的眼珠黯淡了下去,他委屈的轉過身去,用後腦勺對準了巫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