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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教帶來了大批精銳戰士。

除開長生教蒼炎域分殿直屬的所有戰力,骨公公、蘭公公更是糾集了被長生教掌握的十八個家族,將他們一次性調來了這一片異境。

十八個家族,少則出動了三百戰士,多則出動了六七百人,合計調動的戰力將近萬人。

除了這些精銳的戰士,十八個家族更是調來了大批青壯奴隸,灰矮人、岩石侏儒固然是最常見的奴隸品種,其中有幾個家族,還調來了罕見的魚人和蛙人。

巫鐵趴在一叢大蕨中,遠遠的眺望着河面。

兩千許魚人、蛙人正在大河中耀武揚威,揮動着簡陋的骨叉嘶聲嚎叫。

魚人,顧名思義,其頭顱就是大魚模樣,漆黑的魚頭,身軀上密布着厚厚的黑色魚鱗,這些魚鱗的防禦力極強,不比普通鐵甲弱到哪裡去。

蛙人,他們大體就是人立而行的蛙類,墨綠色的皮膚上密布着粘液,皮膚堅韌異常,尋常刀劍劈砍上去,根本無法傷損他們一絲半點。

這兩種奴隸體積魁梧,比尋常人族要高大一截,力量更是驚人,更精通水性,在水中戰力極強。只是很顯然他們智商不是很高,嘶吼叫囂的模樣猶如野獸。

河岸邊大片淺灘被鮮血染紅。

剛剛據點中有好些岩石侏儒正在取水,長生教大軍來襲,這些魚人、蛙人在水中突擊的速度極快,數百岩石侏儒措手不及被斬殺在河灘上。

魚人、蛙人兇殘至極,斬殺了岩石侏儒就當場生吞活剝,大片鮮血染紅了河灘,順着河水向下游流去。

水中好些碩大的黑影浮現,水中的凶魚、水獸被驚動了,卻被這些魚人、蛙人身上散發出的凶煞之氣震懾,並不敢靠近這一片散發出血腥味的河灘。

大量做工並不是很精緻,表面裂開了好些細小裂痕的梭子形潛行船浮出水面,在骨公公、蘭公公的呵斥聲中,船中的戰士、奴隸划動船槳,將潛行船在大河的對岸靠岸。

有些潛行船並沒有動靜,可以看到這些潛行船表面密布裂痕,顯然裡面的戰士或者奴隸,已經在漫長的陰河潛行中,被滲入船艙的河水悶死。

近萬戰士,數萬奴隸快速登岸,他們拿出各色工具,在岸上挖掘地基,採集土石,忙碌着建造據點、窩棚,更第一時間在河邊建起了一排兒十幾座高高的哨塔。

霧刀這邊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好些霧刀殺手配合著三大家族的戰士拉出了潛行船和木筏,想要渡河攻擊敵人。

但是兩千多魚人、蛙人在河水中出沒,潛行船和木筏剛剛下水就被搗毀,霧刀殺手和家族戰士死傷了數十人,最終只能無奈的退回岸上。

渡河不能,霧刀的三大掌令騰空而起,腳踏黑霧向空中六條黑色木舟沖了過去。

六條木舟懸浮在大河上一字兒排開,骨公公、蘭公公和另外五名男子同樣浮空而起,向著三大掌令迎了上去。

雙方在大河上空只是一個交錯,黑霧、血雲,還有流光寒芒閃爍了一下,三大掌令悶哼一聲,向後急退了數百米,骨公公、蘭公公一行人中,有兩名男子的胸口突然裂開了長長的傷口。

尖銳陰冷的聲音響起:“你們,都是我蒼炎域的土著……可知道,得罪我霧刀的下場?”

骨公公放聲笑了起來:“諸位,休要被他們霧刀嚇住了……如此風水寶地,你們將所有族人轉入這裡,有我長生教庇護着,大家聯手,怕他霧刀怎的?”

三大掌令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骨公公和蘭公公也沒有死拼的意思,他們落回木舟上,六條木舟飛到了大河對岸,在淺灘上緩緩降落。

數萬奴隸聯手,大河對岸一座頗有規模的土城眼看着建了起來,在‘虛日’的光芒逐漸暗淡,即將‘入夜’的時候,長生教的據點初具規模,更有一縷縷炊煙冉冉升起。

似乎是故意挑釁,長生教的哨塔上傳來了高亢的號角聲,大河中的魚人、蛙人興奮得‘嗷嗷’直叫,揮動着骨叉向著霧刀的據點方向挑釁了一陣,然後快速向大河對岸遊了回去。

當夜,平靜、祥和,長生教也好、霧刀也好,都沒有發動進攻。

當‘虛日’再次亮起,溫煦的光芒照亮下方廣袤領地的時候,一隊霧刀的戰士走出了據點。

那些家族成員,還有那些奴隸都好養活,長勢極快的菇類足以滿足他們。但是霧刀的殺手,尤其是三大掌令這樣的高層,他們可受不了如此粗糲的食物。

大河邊有豐富的獵物,無論是水蟒還是巨河馬,乃至那些大魚、水獸,都是極好的獵物,是最好的美食。

這一隊兩百多名霧刀的殺手順着河岸小心的前進着,不時的向河面上張望一陣。長生教手中掌握了兩千多魚人和蛙人,這讓他們擁有了極大的優勢,這些傢伙上岸突襲的話,也是極讓人頭疼的事情。

‘虛日’散發出的光熱蒸發地面的水汽,濃厚的霧氣猶如牛奶一樣,騰起來兩米多高,纏繞在一叢叢蕨類和蘑菇叢中。好些毒蛇、毒蟲,還有各色各樣的小生物不安的活動着,四面八方都傳來細微的聲響。

這些洞窟中的小生物對於‘虛日’帶來的‘日夜變遷’還不習慣,它們正在極力的熟悉這種光暗的變化,並且按照這種變化改變自己的狩獵習慣。

數百米外,一個水流緩和的河灣,這裡水深只有一米多點,但是生長了巨量的水草。

河岸上,更是長了一大片鬱鬱蔥蔥的蕨類,數十頭巨河馬懶洋洋的從深水中遊了過來,進入了河灣,低頭大口大口的喝着水,順便將大片水草吸進了嘴裡。

更有兩頭公河馬帶着幾頭小獸走上了河岸,張嘴撕扯着肥美的蕨類枝葉。

這一隊霧刀殺手小心翼翼的散開,派出了三十幾個人監視河面上的動靜,其他人則是向幾頭巨河馬包圍了過去。這兩頭公河馬體積巨大,體重起碼有十萬斤上下,加上幾頭小獸,足夠他們霧刀的殺手酣暢淋漓的美餐大半個月的。

百多個殺手在霧氣中緩步前行,他們可不敢小看這些體積巨大的獵物。

霧刀的殺手精通殺人的技巧,但是對於這些巨獸,他們可不擅長。

霧氣在流動,巫鐵背着長槍,手持一根旗杆,靜靜的站在霧刀殺手前進的路線上。

河風呼嘯吹過,旗杆上一面血色的大旗在‘烈烈’漂浮,寬米半、長三米的大旗上,一個白慘慘的猛虎頭顱張開大嘴,齜牙咧嘴的好不猙獰兇猛。

這是‘白虎血旗’,巫鐵不知道它代表了什麼,也不知道老鐵是從哪裡弄來的。

反正,當他完成了初步的戰士教程,老鐵就把這面大旗交給了巫鐵。

“哪怕一人成軍……軍隊,必須有軍旗。”巫鐵記得很清楚,老鐵將‘白虎血旗’交給他的時候,那張金屬鑄成的死氣沉沉的骷髏臉蛋上,居然有一種‘人性的光輝’在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