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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嬌和劉子鋒跟着那個中年男人,往居中最高的那個吊腳木屋走。

上了木質的樓梯,眼看就要進入木屋,那中年男人對錢嬌他們做了個稍等的手勢,然後自己先走了進去。

兩人只聽到那個中年男人對木屋裡的人說了一聲:“殷爺,人帶來了。”

錢嬌他們沒有聽到殷爺說話,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

兩人一抬頭,正好看到一個身材頎長的年輕男人走了出來。

此人相貌俊朗,眼神溫和,唇角若隱若現的淺笑,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只是,兩相一打照面,錢嬌、劉子鋒和那個年輕男人,都是忍不住面露驚愕。

不過還好,三個人臉上的驚愕都只是瞬間,就立刻恢復過來。

殷爺看着兩人,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他朝身旁的中年男人擺了擺手,“劉管事先去忙吧。”

劉管事聞言,立刻恭敬的退了出去。

直到劉管事走遠,殷爺才朝錢嬌他們笑着招了招手,“進來吧。”

三個人入座,立刻有人上茶。

等到上茶的人離開,殷爺才笑着端起白瓷茶盞,抿了一口泛着淡淡綠意的茶水。

“真沒有想到,你們會出現在這裡。”

他眼神溫和的從錢嬌和劉子鋒的臉上掃過,乾淨而純粹,讓人完全看不懂他此時心裡的想法。

反倒是錢嬌,她面上雖然已經平靜,可內心裡卻是無比驚訝,殷霆軒竟然是禹城地下賭石場的主事。

雖然還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這裡的主人,可按剛剛那個劉管事的態度來看,他在這裡的地位一定非同凡響。

然而,最讓人不解的不是這個身份,而是他明面上身為都城權貴的身份,此時竟然是禹城地下賭石場的主人的身份,這就不得不讓人震驚了。

這就像是黑與白,他明面上的身份是都城權貴,那就是白了,可暗地裡卻是地下賭石場的主人,這就是黑了。

他同時兼顧兩重不同立場的身份,這如何不讓人震驚?

劉子鋒的心裡更是驚濤駭浪,完全沒有想到殷霆軒的底細隱藏得如此之深。

他努力將自己心裡的震驚壓下,垂下眼帘,掩飾的輕抿了一口白瓷茶盞里的清茶。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殷老師會是這裡的主人。”錢嬌輕笑着試探的說。

殷霆軒溫和的眼眸里都是春風般的笑容,似乎看透了錢嬌話里的意思,又似乎他什麼也沒有聽懂的說:“算不上主人,充其量就是個主事的,能做一點主。”

劉子鋒放下手裡的茶盞,收回手,不自覺的緊握雙手,心裡有種不安划過心頭。

“那殷老師也很厲害了,我可是聽說禹城地下賭石場,是個很了不得的地方,尋常人是想進來一次都不容易,殷老師卻能成為這裡的主事,可見也是很厲害了。”

殷霆軒微微一笑,笑容里依舊是溫和的味道。

只是,這次他沒有再接錢嬌的話,像是看透了她在試探自己,又像是對她的話不太感興趣,反而直接跳轉了話頭。

“你們今天運氣很好,我們剛得了一批頂級石料,準備今天開一場賭石盛宴,相信不會讓你們失望。”

他說著唇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原本如春風般溫柔的笑容,可在劉子鋒看來,卻是心頭一緊,瞬間嗅到了一股危險的味道。

錢嬌和劉子鋒被人領到了旁邊不遠處的一間木屋裡,眼看兩邊無人,劉子鋒才沉着臉色靠近錢嬌的耳邊,壓低着聲音沉聲說:“嬌嬌,今天可能不會太平,萬一發生什麼,你一定要跟在我身邊,一步也不能離開。”

錢嬌聞言愣了一下,卻見他一臉嚴肅的神情,下意識的就點了點頭,隨即她像是明白了什麼了一樣,瞬間瞪大眼睛,朝劉子鋒看去,同樣是壓低聲音的問他:“你是說,殷霆軒會殺我們滅口?”

劉子鋒很想安撫她說不會,可事實上,禹城地下賭石場本來就是一處洗錢的hēizhuāng。

而殷霆軒是暗樁的身份,被他們無意間撞破,光是劉子鋒的身份,殷霆軒就不會放他們活着離開。

更何況殷霆軒還清楚的知道,錢嬌和王胖子家的關係匪淺,又牽涉到南家,殷霆軒根本就不會放他們離開了。

錢嬌雖然不懂劉子鋒心裡的那些彎彎繞,可她也知道‘地下’兩個字的含義。

不能見光的視為暗,殷霆軒同時兼顧黑白兩重身份,想來也是不對的。

錢嬌只以為,殷霆軒可能會為了讓他們不說出去,對他們打壓威脅一番,可如今聽劉子鋒的意思,只怕其中還有更深層次的問題存在。

而那些存在,就是殷霆軒要殺人滅口的原因,雖然錢嬌並不知道那些原因。

兩個人正竊竊私語,外面廣場上的銅鑼已經被人用力的敲響了,咚咚咚三聲之後,無數人群紛紛走上木屋。

錢嬌只大概瞟了一眼,就發現廣場四周迴廊般,連成一條的吊腳木屋足有上百間,而此時,其中五十多間木屋都坐滿了人。

人員到位之後,廣場中間高架着的銅鑼邊,是劉管事一臉得體的笑容。

“歡迎各位新老客人,光臨今天的禹城地下賭石場。”

“想必大家都知道,這次我們得了不少極品石料,所以今天賭石的規矩我們也會有所變動。”

他說著,四周木屋裡的客人,已經一臉興奮的開始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劉管事只是笑着等了一陣,才抬手壓了壓,示意眾人安靜。

果然,木屋裡的人群見狀,忙都安靜下來。

劉管事等人群又恢復了安靜,才笑着指了指廣場中間鋪了一地的石料,繼續揚聲對木屋裡的人群說:“此次石料數量不多,只有一百塊整。”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人群又迅速的變得嘲雜起來,其中大部分人說的幾乎都是:“怎麼這麼少,這哪裡夠我們分?”

劉管事卻是不為所動,臉上的笑容依舊是笑得得體,直到人群里的議論聲淡了下去,才笑着繼續說:“大家說得是,石料只有一百塊,而今天來的客人確有五十八家。”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