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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利用顧家大火來挑撥顧盼兮的人,就算不是真兇,也必定知道一些內情。

顧盼兮直勾勾地瞪着眼前的時非正,心中思潮起伏。

“顧家大火,你知道些什麼?”

想來想去,顧盼兮還是覺得開門見山好。時非正這種人肚中詭計太多,選擇去試探他想空手套白狼,實在是浪費口舌。

時非正笑了,“王妃,你應該先問問時某人要你做什麼。如果你做不到,時某人無論知道什麼,你肯定都不可能得知。”

“……”

與虎謀皮,這個字眼在顧盼兮腦中浮現,顯得那麼礙眼。

顧盼兮嘆一口氣,“時非正,你這麼恨宜貴妃,是因為什麼?”

時非正頭也不回,冷漠道:“王妃何必關心這種事?只要你答應時某人的要求,時某人自然會……”

“哼!小兔崽子,幾年不見,還是這麼陰森。”

鐵木子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顧盼兮和時非正齊齊回頭看去。

顧盼兮理都不理,倒是時非正立刻緊張地站了起來,招呼道:“伯父!”

鐵木子一拈長須,皮笑肉不笑:“還知道叫我一聲伯父,看來也壞的不算透。”

時非正只是苦笑,不敢反駁。

顧盼兮見時非正在鐵木子面前,這麼恭順,眼前一亮,說道:“糟老頭,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鐵木子一撥長須,“賭?臭丫頭,老夫跟人賭博的時候,你還沒出娘胎呢。”

“亂放屁。”顧盼兮白眼一翻,湊到鐵木子身邊,低聲說道:“糟老頭,只要你能逼他說出顧家大火的內情,我就當你的徒弟。怎麼樣,敢不敢賭?”

鐵木子張了張嘴,“當真?”

顧盼兮一拍胸脯,“當然當真!我顧盼兮是什麼人?趙王妃!”

鐵木子這就來勁了。他為了收顧盼兮為徒,都屈尊住入趙王府,三天兩頭地軟磨硬泡了,尚且求而不得,現在只要說服一個後背將所知之事和盤托出,就能將顧盼兮這個夢寐以求的好徒弟收入囊中,何樂而不為?

“看老夫的!”

鐵木子擼起袖子,就信心十足地走向了時非正。

顧盼兮對這個糟老頭子還是有幾分盼望的,正想着不知道鐵木子要怎麼循循善誘引出時非正的話,不料鐵木子抬手一拍時非正後背,呵斥道:“小子,關於顧家大火的事情,你到底知道什麼內情,還不乖乖告訴伯父?”

我……擦?

顧盼兮兩眼瞪大,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鐵木子這個糟老頭子套話的手段,竟然這麼白痴!時非正會說就有鬼了!就算會說,十之八九也是瞎話!

時非正倒也老實,拱手回道:“伯父之命,小侄不敢不遵從。只是……小侄迫於伯父壓力開口,倒未必說的是真話。”說罷,他還有意看了顧盼兮一眼,彷彿是在嘲笑她借鐵木子做幌子。

顧盼兮不快地翻了翻白眼,對於鐵木子這種“傻白老”也是很無奈。

鐵木子怒了,吹鬍子瞪眼道:“臭小子,你敢對伯父撒謊?就不怕伯父給你下兩劑猛葯嘗嘗滋味?”

時非正苦笑:“伯父如果如此狠心,小侄也只有受了。這件事,小侄是豁出了性命在做,斷然不能為任何事情,退縮半分!”

鐵木子張了張嘴,嘆出一口氣,“孩子,你娘的事情……”

時非正猛地拍開鐵木子的手,怒道:“伯父不要勸我!我娘本是宮女,因為我被欽點成貴人,出身輕賤,但再輕賤,也容不得宜貴妃那般心狠手辣的蛇蠍婦人將她殺死!這個仇,我時非正一定要報!”

鐵木子還想再說,時非正反過來抓住他,急道:“伯父!小侄本以為,普天之下,就算所有人都不認可小侄,伯父也應該認可、理解小侄的。伯父當年為了雅姨,不也冒天下之大不韙,最終跟父皇反目嗎?為了所愛之人,不惜粉身碎骨,這不是伯父恪守的信條嗎!”

鐵木子聽到“雅姨”兩個字時,身子明顯震了一震,他嘴唇翕動,半晌沒說出話來,爾後忽然攬住了時非正,喃喃道:“好孩子,好孩子,伯父……理解你!”

說罷,鐵木子竟然迴轉頭來,呵斥顧盼兮道:“臭丫頭,你就配合這個臭小子吧!反正只要你配合他,你也能得到你想知道的顧家大火內情,不是嗎?”

這糟老頭子,讓他當說客不成,還被策反反過來說服我來了?!

顧盼兮推開鐵木子,惱道:“時非正,本妃不了解你跟宜貴妃的恩恩怨怨。但你要本妃為了自己方便,盲目聽從你,為你的私怨做幫凶踏腳石,卻是不能。顧家大火的內情,你不願說,你就儘管離開。這裡是趙王府,本妃現在要對你下逐客令!”

時非正絲毫不以為忤,好整以暇地反問道:“王妃此話何意,難道王妃不是也深受宜貴妃迫害之苦么?在這個趙王府中,跟宜貴妃有私怨的,似乎不止時某人一個。”

“沒錯,宜貴妃跟本妃婆媳關係確實非常緊張,本妃跟她一點都不對付,而且完全沒打算向她妥協。宜貴妃也確實是陰險歹毒下作的女人,但這不意味着,本妃也要學她一樣陰險歹毒下作,跟你同流合污!”

顧盼兮戟指怒目,毫不留情地斥責時非正,“時非正,本妃要對付宜貴妃,要麼是抓出她以往惡行的證據,要麼是下次她再作惡之時拿人拿臟,講究的,是一個證據確鑿。本妃斷然不會認可你這種栽贓陷害的做法,懲罰惡人,也要恪守基本的原則!”

畢竟是刑警出身,顧盼兮對於自身的道德要求,絲毫不會動搖。因為對手是惡人,就不擇手段出盡下三濫招數,顧盼兮做不出。

時非正笑着反問道:“王妃怎麼就知道時某人是要栽贓陷害,而非拿到了如山鐵證,要指證宜貴妃了?”

顧盼兮冷笑一聲,“時非正,如果你真拿到了如山鐵證,哪裡還用的着靠顧家大火的內情要挾本妃合作?”

時非正被顧盼兮戳穿,半分惱怒都沒有,反而極是欣賞地擊節讚歎,笑道:“王妃之聰明銳利,樂安府中,可謂是無人能及。”

這次黑蓮花系統沒被觸發收穫讚賞值,看來時非正誇讚得有些言不由衷。顧盼兮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可惜好。

時非正抬眼,“王妃所說之話,非常動人,時某人也佩服王妃的高風亮節。可是王妃,時某人相信,你會回心轉意的。”

顧盼兮不屑,“呵呵~你未免也太自信了。”

“王妃不要不信。時某人有信心說服你。明晚子時,請王妃在府門等候。時某人那時會登門拜訪。相信到那個時候,王妃定然會被時某人說服。王妃,時某人就此告辭,明晚子時,不見不散。”

時非正一拱手,也不等顧盼兮答應,就徑直跟鐵木子也告了別,旋即轉身快步離去。

顧盼兮連忙喊道:“呸!本妃不會赴約的!”

可是時非正已經走遠,也不知道有沒有把顧盼兮這番拒絕聽入耳中。

鐵木子喟然長嘆:“生在皇家,乍看是貴子,其實苦命兒。”

顧盼兮一叉腰,“得了吧你糟老頭子,無緣無故還詩興大發。我都還沒跟你計較你當牆頭草,幫着這個時非正做說客的事情!”

鐵木子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說道:“你是老夫愛徒,他是老夫侄子,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你難道還要老夫只偏袒一方,不合適!”

聽見鐵木子這麼厚顏無恥,顧盼兮也無語了,反駁道:“我也覺得當你徒弟非常不合適。滾滾滾,你這個糟老頭子,快回去你的廂房煉藥玩去!”

鐵木子難得地不反駁,聳了聳肩就要走。

可是假如真是這樣的話,這個“雅姨”現在又在哪裡呢?

“算了,現在也不是想八卦的時候。”顧盼兮搔了搔臉,就往廳堂走去。

剛入廳堂,顧盼兮就被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招呼聲,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小人見過王妃~王妃,別來無恙啊?”

顧盼兮倒退三步,睜大眼一看,好傢夥,站在廳堂中,只是跟她普通地打個招呼,都扭出了個騷氣造型的,正是時非清的“好基友”、樂安府名角柳青煙!

說起來,顧盼兮已經好久沒見到這個死娘炮了。怎麼今日他就突如其來地冒出頭來,登門拜訪?

一見到柳青煙,就想起時非清以前的“基”名,和他跟柳青煙那些親密得過分的曖昧舉動。雖說那個星月輝映的甜蜜夜晚,讓顧盼兮清楚地知道,時非清對着女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但這充其量確保了時非清不是基。

但時非清未必不是雙啊!

放在以前,別說時非清是基還是雙,就是時非清是圍骰,顧盼兮都不在乎。可是今時不同往日。

趙王妃這個位置,可不容易守住。顧盼兮怕就怕,擋住了狄雲溪高馨寧,反而輸給了柳青煙……柳青煙……擋住了狄雲溪高馨寧,反而輸給了柳青煙……柳青煙……